如果没有重生的经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20世纪末90年代只是一段存在于尘封的回忆中,变得模糊不堪甚至从始至终都带着灰暗色彩的历史。
说白了,那个年代是贫穷落后到巨龙觉醒的过渡。
建国五十多年,一路走来那些风雨坎坷不堪回首。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人在经历了一次次的“腥风血雨”之后挣月兑了身上那些根深蒂固到深彻骨髓的枷锁,带着殷切的期盼,渴望,还有对未来的憧憬亦或迷茫,续写着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改革开放的成果在那一轮得大历史背景之下开花结果,仿佛一瞬间,整个华夏民族开始觉醒,囊括亿万里的巨大版图之上发生着翻天覆地,日新月异的变化。
但不论如何粉饰,即便是用过渡这个抽象的词语都依旧改变不了那个大历史背景下的贫穷!
对,只是贫穷!
赵天翔和刘伟,冯君两个死党勾肩搭背的走在lz市处于市中心的路上,即便是已经适应了自己回到96年这个残酷却异常美好的现实,也无法掩饰他内心如火星撞地球搬震天动地的惊诧!
没有记忆里四处钢劲铁骨铸就的高楼大厦,宏大俊美的广场现在只是初具轮廓,近百平方公里的地面上只是草草的水泥铺就,且不平坦。
广场中几处坑坑洼洼的地方对于任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讽刺。
两旁本是琳琅满目纷纷扰扰的购物步行街,现在却只有寥寥数家杂货店,小餐馆。除了几处街面用白瓷砖装砌之外,到处都是单调的灰暗。
目光扫过之处,回忆和现实巨大的落差体现的淋漓尽致,让他无法适从。
“没变的或许只有那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吧。”赵天翔喃喃低语道。
90年代服装,至少在山西是承袭了改革开放后一贯厚重笨拙的风格,以至于赵天翔在看到刘伟和冯君吊儿郎当的朝他走来的时候,赵天翔果断笑场了。
这一度搞的俩死党错愕不已,然而在低头看了自己的穿着之后只留得满脸的苦涩和怀念。
“翔子,东子那货放言要把咱哥几个都放倒在台球桌上呢,你说咋办吧!”刘伟那张即便是时空逆转之后仍旧猥琐之极的眼睛挑了挑,贼笑着勾着赵天翔的肩膀。
高出自己一颗头的个子搭着自己,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不伦不类,很是滑稽。
“据说东子考试完那天表白成功了,鄙视那闷*!”冯老板咧着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说道闷骚,其实冯君和东子是一类人,都有着一颗闷骚的心灵,即便是回到了10多年前的今天也不外如是。
上一个时空冯老板高考完走了一个二本a类大学,据说在大学里混得风生水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业后果断继承了家业,把煤矿开遍了山西。
传闻在黑龙江都有好几个大型煤矿,可谓是身价无双。当时作为身价过亿的社会名流,那藏在骨子里的闷骚最后也没有改掉,据说在两千零五年随着社会的大流包养了好些个明星,坐享齐人之福。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邪归正了,娶了美国留学的一海龟美女,生儿育女不足为外人道哉!
介于冯君在几人中算是混得最好的一个,刘伟在一次酒后故作谄媚的大喊了一声“冯老板”之后,这个霸气的绰号便铺天盖地的传播开来。
记得高中临毕业的时候平时不苟言笑,凶猛如虎的班主任破天荒的跟着喊了一声“冯老板”,当场惊得冯君浑身哆嗦,传为美谈!
东子则是不管初中高中还是大学,闷骚着一路过关斩将,摧残了无数的花季少女,并且为之心碎。每每表白成功,就拉着一帮兄弟或是喝酒或是唱歌。
偶尔浪漫风流一把,在譬如情人节,七夕时开着车牌尾号为886的高级交通工具捧着大束的玫瑰站在女孩子家门外,笑的灿烂如花。
嘴里念叨着“这次一定要谈婚论嫁,一辈子白头相守不离”,可结果总是在长则两个月短则几天之后由于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理由黯然分手。
于是,在某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日,一帮子兄弟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东子沉默着一杯杯的灌着,烂醉如泥之后仿佛是彩排好的电视剧般抱着桌子哭得一塌糊涂。
开始时一群兄弟还怀着赤诚的心拍着东子的背安慰安慰,有时候跟着就莫名的也哭了起来。后来次数多了,大家都习以为常,有时候甚至调笑着当场拿出手机来一顿狂拍,不亦乐乎。
最后东子德国留学完之后,找了个欧洲媳妇偷偷模模的结婚了,结婚当天据说很是出了几场笑话。定居德国之后虽然很少联系了,但或许带着一帮兄弟的祝福,他因该是过的滋润无比。
三人来到位于滨河畔唯一的一家台球厅,循着陈旧的楼梯走下去之后一排热浪扑面而来,紧随而至便是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烟味,呛得伟哥一阵咳嗽。
"他娘的,这是着火了还是怎么。”
三人诽月复一阵,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昏暗泛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像足了日本恐怖片中惊悚的场景。台球厅里满满的摆着七张台球桌,左右两边靠近墙的地方放着几张不算很大的沙发。
一群小青年各自围着台球桌而立。或是看着执杆的人目不转睛,仿若期待其能来一杆漂亮的。或是指着台球桌窃窃私语,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部吊着烟,一张一翕间吞云吐雾,和着袅袅的热气翻腾不已。
赵天翔皱了皱眉头,几个箭步走到旁边的火炉子旁边,手做供状,喝了几口暖气,拉着伟哥和冯老板烤着火,不忘把衣扣解开。
“什么温暖如春,我怎么一点都不觉着温暖呢。”伟哥揉了揉手,笑骂道“真他娘扯蛋!”
“就是,别墨迹了。赶紧找找东子,看那小子在哪呢?”冯老板心情似乎不是很爽,抬头四下张望。
良久,抬手指着最远处的那张球桌。赵天翔伟哥两人寻着手指望去,就见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东子执着球杆,猛的对着白球一击,最后一颗黑色八号球应声入洞,而后不失风骚了捋了捋额前得刘海。
一时间满室风情万种,惹得几人一阵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