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洞。
巨石之上。
李翦端坐,左手扶着弓柄,右手轻抚弓弦,中食二指轻轻拨动,天地元力顿时波动起来。山谷之中,顿时烟雾弥漫,莹莹绕绕,如同人间仙境。
“鬼医弥裳曲之蟠桃盛会!”李翦一声轻呼,几息之间,奢靡的众仙顿时出现在山谷之中,时间比以前短了数倍不止。长袖善舞的仙女在众人面前窈窕起舞,美不胜收,动人心经。
“鬼医弥裳曲之仙女化骷!”场中正在跳舞的众仙女顿时变成一幅幅骷髅架子,张牙舞爪,向四周袭扰。好一幅仙女群舞图顿时变成群魔乱舞。天地元力疯狂的涌入骷髅的口中化作黑色的鬼气四散而出。顿时黑色鬼气和白色迷雾搅合到一起,如同一桶浓墨倒入池水之中,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
“鬼医弥裳曲之万鬼朝圣!”浓郁的鬼气纷纷被众仙吸入肺腑,一阵阵咆哮声此起彼伏。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众仙,衣袂骨肉迅速化作飞灰,变成一具具骷髅。几息之间,好好的蟠桃盛会顿时化作修罗地狱,给人带来强大的精神冲击。随着鬼气的浓郁,众骷髅渐渐停止了纷扰,举起手中骨枪,骨刀,齐齐向前挥去。数千条黑色之气蜿蜒而出,最后交汇到一起,化作一柄巨斧,向前斩去。强大的气爆声夹杂着轰碎巨石的轰鸣声,在山谷之间久久回荡。
李翦顿时睁开眼睛,一丝精芒从双目中闪过,身边的树木花草顿时无风自动。显现几个月的苦修,李翦的功力又有所精进。
随着李翦的收功,数千的骷髅顿时灰飞烟灭,化作天地元力向天空涌去,带起漫天的尘埃。李翦右手轻轻一挥,方圆几丈之内的灰尘顿时一扫而空。李翦起身,怀抱九弦弓,向山洞的深处走去。
“小玉!你看我现在功力达到几品?”许久之后,李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小玉问道。
“主人!你现在的功力应该达到三品巅峰!但是如果加上后羿血的强化和弥裳曲的诡异,对付一般的四品武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小玉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毕竟主人所修炼的功法和武学与常人不同,没有经过实战,我无法做出正确的评估!”
李翦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李翦已经十五岁了。距离三百年之战,又近了一年。鬼医弥裳曲的三式,李翦能够运用自如了。
“小玉!我们下山吧!你曾经说过,逆天决的修炼需要在无数的生死搏杀之中体悟!”李翦昂首而立,对小玉说道。
一阵清风吹来,几缕青丝拂过李翦的面盘,长长的衣袖微微作响。小玉抬头看去,只见李翦,一身白衣似雪,头上长发一抹丝带轻束,肩背九弦弓。整个弓身已经被青布重重抱住,只露出弓柄的一角。刚毅的面色,眼中不屈的战意告诉小玉,他的小主人已经长大,一架雏鹰正在蜕变!
“主人!我们出发吧!”小玉一闪身,进入李翦胸前的玉佩之中。
无名山上,一抹白影飞流直下……
李翦一人在山林之中,奔袭了三天三夜,前方的树林渐渐的稀疏开来。他凝神一看,一条大路在前方若隐若现。李翦心中一喜,加快步伐,向前冲去。
……
几个时辰之后,李翦终于来到一座小镇之上。镇头之上一杆黄旗,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李翦看到酒字之后,心中不由一悲。遥想数月之前,和诙谐老人在酒肆之中,两人不顾形象,胡吃海喝,好不快意!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李翦长叹一声,掀开门帘昂首进入酒肆之中。
“小二!两斤好酒,一只烧鸡!快快上来!”李翦大刀阔斧的坐下,对店小二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不一会,店小二便端着一盘焦黄发亮的烧鸡和一坛美酒而来。
“小二哥!我向你打听几件事!噢!我本是给随一家商队而走,途中遇到匪贼,不幸失散!我在树林之中走了几天,侥幸走出!不知这是何地?”
“这是青龙镇,在龙城西侧三百来里!”
“哦!”李翦点了一下头,“听闻几个月前龙城侯率兵北伐,不知战况如何!”
“那只是一个幌子!可恶的秦国人,虚晃一枪,大军北出之后,尚未交锋,便已退兵!想来是害怕我飞虎军的虎威!”小二提起龙城侯和飞虎军,一抹自豪的神色浮现在脸盘。
“小兄弟!你可知道龙城侯乃何人也?飞虎军又如何的威风!相当年,我爷爷曾经是飞虎军的一员,五十年前……”小二顿时口如悬河,滔滔不绝。
李翦听到父兄无事的好消息之后,心中微微一笑,默默的自斟自饮。忽然有一丝不妥的感觉涌上心头,李翦凝神一想,阴阳池变故,父兄北伐,李府疗伤,府中惊变,北伐无功而返。种种的事实如同环环相扣的锁链,李翦觉察到了一丝的不寻常。但究竟具体如何,李翦又一时的想不通。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李翦扭头一望,一彪江湖好汉身背弓箭,正推门而入。为首一名汉子,古铜色脸庞,刀刻般的皱纹,炯炯有神的双目,让人一看便是江湖的一把好手。
李翦眼光一扫,迅速收回。虽然李翦不怕惹事,但是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再遭许多是非。
“大哥!我们赶紧吃点就走!听说最近江湖好汉都向西山聚集。传闻一个月之前,西山之上忽然红光大作直冲九霄,显然有异宝现世!”一个满脸虬须的黑汉子对为首的那汉子说道。那汉子一皱眉毛,狠狠的扫了一眼虬须汉子。虬须汉子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多做言语。
李翦听得此话,不由心中一动。三百年之约将近,多一件法宝,便是多一份胜算。顿时弓聚双耳凝神听去,可是那帮汉子只顾大口吃着酒食,不在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