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无人应答。清幽推开门,哪里还有明月少爷的踪迹,只见小阁楼内空无一人。少爷?啊少爷不见了!从来没有出过湘竹林的少爷失踪了。
林外。山径中。走着一个华丽服饰的翩翩少年,正是那失踪了的明月少爷。我要找到那朝生暮死的蜉,只要用它的血作为墨,就可以让女乃女乃复活了,为了女乃女乃我一定要找到蜉。明月少爷想起昨夜女乃女乃在梦中对他说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望域,只有望域才有蜉,这种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可怜小生物。它们有二百一十四种,但生命却极其脆弱,朝生暮死。其中有一种青蜉,据说以它的血作为媒,可以与人的魂灵沟通,并且达成某种契机。山径中,山风习习。此时的明月少爷却不知自己走错了路,他走的不是去往望域的路,而是一条通往世俗的路。
华宇城,九州有名的古都。濒临黄河之滨。每当河潮来临时,总个城市总有一种水洗的感觉,仿佛整座城市都沐浴在潮水中一样。
城内,一个破堪的寺庙内,正冉冉升起一阵袅袅的炊烟,奇怪的是,劈柴烧水的并非是庙内的和尚。因为这庙内本就没有和尚,它只是一座荒弃的寺庙罢了。而是一名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没人知道他的由来。旁边的邻居也只称呼他为西羽罢了,这年头天下苦命之人多不胜数,何苦寻根究底徒增伤感呢。
这日,西羽如往常一般劈柴打水完毕,惹得一身臭汗便寻思去往后山的湖泊洗去这一身污秽之物。这寺庙本是清净之所,所以这后山更是少有人迹。荒野之地,寂静的让人发慌。歪歪斜斜的花儿,茂盛过膝的野草。远处的山丘、林地,是如此陌生。放眼及望,方圆十数里之内,没有人家居住,也没有人的踪迹。然而,今日却有不同。当西羽拿取换洗之物奔这后山走来之时,却见一翩翩华美公子,驻足而立,好似寻觅什么,却又茫然不知所错如热锅上了的蚂蚁,甚是好笑。寻思必是那家的公子出来游玩迷失了道路,于是决定戏耍他一番。
“不知兄台意欲何往啊?在下却是此山中人,若是寻路,或可帮上一二。”西羽上前说道。
那翩翩少年闻言甚喜,说道:“兄长是此地中人,那是甚好,在下上官明月,欲前往望域,却不想在此迷失了道路,还望兄长可以指点一二。在下不胜感激。”
望域?!这少年莫非得了失心疯了吗?竟然想去望域,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他不知这望域号称“神州十大险境”之一吗?然而此人却并非痴傻模样,反倒是俊美异常非一般人可比。定要问个仔细。西羽心中寻思道。
“兄台此去望域甚远,况且天色已晚,若不嫌弃,可到寒舍歇息一晚。”西羽寻思此事必有隐情,便想寻此机会便想寻此机会问个清楚,明月少爷,久居山林,何曾出过远门,此刻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闻听此言,便道:“如此便叨扰了!”
闲言少叙,待西羽洗浴完毕,便于明月少爷来到破庙之中。
这破庙也不知是何时修建,早已年久失修,破烂不堪。庙宇之中,除了几座静卧的大佛,便无什物。屋顶也是破瓦林立,抬头便可仰望天上的星斗。月光透过屋顶破败草泥,照射到铺满稻草的堂内,这便是西羽所谓的“陋室”了。
明月少爷心中不禁讶然,暗叹:“如此破败之地怎可住人!”忍不住摇头。但却难以启齿,毕竟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西羽观其面色自是心中了然,道:“如此陋室确是让仁兄见笑了,但吾等清苦之人,却依赖此室遮风避雨,否则便只有风餐露宿了。”
明月少爷从未想到人间还有如此疾苦,心中更是怅然。
西羽,却也不再去看明月少爷,接着说道:“兄台却是不知,吾等尚可蜗居此处,比起那流离失所,疾苦难熬,易子以食的百姓好多了。”“什么!易子以食?怎会到如此境地啊?”明月少爷不禁讶然道。
西羽不禁奇怪,此乃天下人所知,这明月少爷却茫然不知,却不知为何,心中不禁又是多了几分好奇。
他哪里明白这明月少爷何曾出过山林,外面的世界他何尝听人说起过,以为这世界总是如那书中所言美好让人留恋忘返,都是那如诗如歌
的美景,哪里曾想到这世界会是此番景象。真个的如梦惊醒啊。古语云:“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
,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今日之所见无疑于当头之棒喝,茫然间醒悟。
“明月兄,难道不知今年天降灾祸,瘟疫横行,天下百姓死的死亡的亡,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更是不可枚举。”西羽道。
“那,那,就没人施以援手,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明月少爷问道。
西羽盯着明月少爷看着。好像在看这一个怪物似的。为何如此俊美潇洒的少年,此时却像一个白痴一般,心中的谜团更多了。甚至他此刻
都在怀疑,现在和他说话的少年是否是个白痴了。
天下的人是哪有无所谓的仁慈,他们何来的仁爱,各人凭借自我的能力自生自灭。即使是所谓“圣人”也是没有仁受的,对待百姓也不过
如同猪狗一般,任凭人们自作自息。
西羽,看了明月少爷片刻,接着道:“观天下在位之人,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上的又有几人。若是如此天下何来的战争何来的不公??”说
罢,不禁长叹不已。
明月少爷此时,已呆如木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