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若海策马疾驰了半个时辰,岸边的柳树也重新变得女敕绿新翠,看着这柳絮飘摇的美景,从前只一心专注武学的他难得滴放慢“蹄踏燕”的脚步,一人一马静静地在这官道上欣赏起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嘴里叼着的那根竹签,更让厉若海少了份冷峻,多了分潇洒。
“厉大叔~!别一个人在那里慢悠悠地走啦!你这一个多时辰到底去哪里啦!就留下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你就不怕秀芳遇到坏人被劫走么!”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有人,一个美人!一身素黄罗衫,不惹一片尘埃,那没有任何簪饰的秀发就那样任其如瀑般垂下,不施任何粉黛的俏脸上此刻正佯作嗔怒般气地鼓鼓的,整个人清雅如仙但那俏皮的神情却让其多了一分人气,尤其是那一双翦水双瞳,脸上虽佯作嗔怒但那弯弯如月牙儿般眯起的双眸却昭示出这双眸主人心底里的欢畅。
“哦,厉叔去见个朋友喝了两杯而已,倒是你这丫头干嘛不随其他人一起走,居然一个人留在这里,小兰小倩他们居然还真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说话间,“蹄踏燕”已经行到这绝色少女身边,厉若海说着伸手在这少女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接着一把将其抓上马背。
侧骑宝马的少女不但没有惊叫,反而十分熟络地轻抚“蹄踏燕”的鬃毛,轻声说道:“小燕儿(原本我想叫小燕子的——),慢点走,这里风景这么好,我们可别走地太快错过了哦!”而原本应该只听厉若海一人的“蹄踏燕”居然真的听了少女的话,载着两人慢慢而行。
“大叔,你说去见朋友,是去见哪个朋友啊,还有那个老不休呢,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怎么没见到他呢?”想起向雨田那不知活了多少岁但却如同顽童般的行为,少女不禁掩嘴而笑,但随即又小脸一板,转过头来,如远山一般的黛眉故意皱在一起,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子做出这种表情更显得俏皮可爱。
“大叔!为什么在那个老不休出现之前都不告诉秀芳你武功那么高,害的秀芳以前总以为你那枪是装饰,闹出那么多笑话。”想起那天那老不休突然蹦出来说:“小姑娘长这么漂亮干脆可怜可怜老头子我嫁给我当媳妇算了。”接着那老不休只是瞪了一眼就将自己所有的护卫放倒,想起那时候自己心中的惊惧,少女现在还有点后怕。接着就看到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一直以为只是略懂些庄稼把式的大叔居然挺枪驾马而上。虽然不懂武功,但少女知道,那一战的水平,绝对超过自己从前见过的那些一方豪雄,也许比之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三大宗师”也不遑多让。
最后,大叔赢了,那个老不休认输了,想起那个老家伙在地上打滚大叫“晚节不保啊晚节不保啊”的样子少女就又笑了。
看着这个在自己怀中一会板起脸质问一会又自己呵呵直笑的绝色少女,厉若海脸上泛起温馨的笑容,似乎看到什么人的缩影般,眼神中充满回忆。如果说厉若海对风行烈是夹杂着兄弟情的父子情,那厉若海对这少女则是完完全全的父女之情。伸出手轻抚少女柔顺的黑发,厉若海少有的柔声道:“厉叔不是故意的,只是厉叔累了,所以以前的十几年都没用武功,厉叔年轻时候只懂练武,练了几十年,终于累了,所以就不用武功了,秀芳别生气哦,厉叔下个镇子给你买糖葫芦吃作为赔罪好不好?”
“呶!是厉叔你说的哦,你瞒了秀芳十几年要给我买十几串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不许耍赖。”少女十分欣喜地欢呼道。接着转头四顾,说道:“这里景致这么好,秀芳给大叔唱首歌放松一下吧。”说完清了清嗓子,轻声唱了起来:“蓝天白云好时光,不见红缨芳心慌。蹄踏燕儿红缨甩,美景就此把歌怀。”
俏皮地回头吐了吐小香舌,黄裳少女又复唱到:“风儿吹,马儿蹄,柳絮纷飞鱼儿笑。若海声,秀芳心,蹄踏燕儿把路瞧。”(拜托了,先到此为止,再把这诗歌编下去接下来的我都不用写了,光想着编这诗就到晚上了。)
随着一人一马以及身后自动跟着“蹄踏燕”而行的马车越走越远,只余少女那清脆如黄莺出谷的歌声不断在官道柳树间回响。
————————————————分隔线————————————————这一夜,庞斑醉了,数十年没喝酒的庞斑并不是酒量不行,就算不是浪翻云那鲸吞酒量但达到庞斑这种境界酒气随便运功即可催发而出。但厉若海的出现让庞斑欣喜若狂,就是当年与浪翻云约定月满拦江之战时他也没这般欢喜,没人知道庞斑为什么高兴如此,但三女并没有问,只是陪着庞斑一起饮酒倒酒。至于向雨田,则留下一句“庞小友有功夫就去飞马牧场看看我那老朋友鲁妙子,叫他把圣舍利取出来,这玩意啊还是庞小子你保管比较妥当,那什么劳什子杨公宝库,都被人家罗刹女到此一游了,嘿。老朽去也,有缘再会啦~”说着,这个说话颠三倒四,一会文雅一会粗俗的老小子就化为一团光消散而去。
见到这诡异情景的庞斑笑的却更加欢畅,喝的也更加卖力,而一头雾水不知道向雨田怎么离开的众女也只从庞斑嘴里听到“执念,要找个媳妇不输给朋友的执念啊”这个没头没尾的答案。
翌日一早,庞斑来到甲板上,只见巨鲲帮副帮主卜天志鲜有地朝其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不知魔师昨晚睡的可安否?”
想起今早醒来床上那两具*的玉体以及床上的两朵红梅,享尽齐人之福的庞斑只是伸了个懒腰,仰天道:“情关难过?极情极境!昨晚庞某自然睡的是其乐无穷啊。”如此坦荡,好不做作,就是庞斑的风格。
随即庞斑突然轻声喊道:“不知何方贵客,可愿登船与庞某一见否?”声音虽轻,但其声却在方圆十里内的每个人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个成熟婉约的女声响起:“阁下可是最近江湖传的沸沸扬扬的‘魔师’庞斑?东溟派单美仙在此率东溟派众人向‘魔师’问好。同时恭迎‘魔师’登船喝杯水酒一尽地主之谊。”声音清脆好听,与庞斑一样并没有放声大喊但却可以在每个人耳边听得一清二楚。
“东溟派?难道是东溟夫人?”这是因为船上动静惊醒的云玉真,此时她虽来的急切,但发髻高盘,没有一丝散乱,身着素白罗衫,虽无雍容华贵之态,但却在圣洁少女活力之中更蕴含一抹成熟少妇之味。
卜天志站在船头极尽其目力所及,果然看到远方数十海里处正有一艘巨舶缓缓向巨鲲帮的旗舰驶来,卜天志看了个清楚,巨舶上正是东溟派的标志。
“这东溟派不知来意,公子你可不能轻易上船啊。”同为新妇的素素担心道。
“这东溟夫人武功已入化境,魔师大人您虽武功盖世,但暗箭难防啊。”卜天志在一旁也是如此说道,一边的云玉真与刚来的卫贞贞也是点了点头。
但对此庞斑只是摇了摇头,笑道:“先不说这世间有什么暗箭能伤到我庞斑,光是这东溟夫人身怀天魔*近乎十八重的功力,就值得我庞斑上船一见。”随即已经闪身消失于众人视线之内。
——————————————画面转到东溟巨舶之上————————————东溟夫人单美仙是魔门第一高手“阴后”祝玉研的女儿,她修习的也正是魔门阴癸的独门武功《天魔*》,最近几天她忽然感觉到体内魔气有些不受控制地被某种东西牵引着,这让她很诧异,修习了数十年的真气居然会不受她控制地流动起来,这也让她颇为惊慌。
心中越发不安地东溟夫人打算一探究竟,于是干脆顺着体内魔气的牵引方向而来,出现在她眼前的则是巨鲲帮的旗舰。联想起最近江湖上传言的,独孤阀公子独孤策死于巨鲲帮的新靠山“魔师”庞斑之手。事情到此真相大白,东溟夫人已然明白吸引自己体内魔气的应该就是这位“魔师”!
接着两人隔海相邀,可接下来出现的场面却让东溟派众人永生难忘。
庞斑如无中生有般突然出现在东溟巨舶床头三丈高处,雄伟的体形,邪魅的样貌纵使男人也难免沉迷其中,那双黑眸漆黑如墨,其中却闪耀着明亮如黝黑夜空上的繁星一般,精光四溢,今日的庞斑身着一身黑色束身长袍,雕有双龙戏珠式样的腰带上镶嵌着一颗洁白如月牙般的水晶,黑色的长发披肩而下,并不像女性般柔顺,但却极有韧性,黑色的长袍再加上黑色的披风,以及头上的束发紫金冠,再配上那黑色的眼瞳,活月兑月兑一位魔王降世!
在东溟派众人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声音:这,就是魔师!
庞斑在空中悬浮而立,接着他仿佛拾阶而下般,就那样在虚空中一步一步地走向东溟派众人。众人的心跳在此都根本不受他们头脑的控制,只是随着庞斑那一步一步像下楼梯的动作一般的步伐,走一步方才跳动一次,众人此刻都在想着,若是这魔师突然驻足不行,他们的心脏会否就此停止?
单美仙尽管无法置信,但此刻在庞斑眼下的她也只能如同其余东溟派众人一般,心神为庞斑之夺,此时此刻的她不禁想到:如果是母亲在他面前,又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而站在单美仙身边的东溟小公主单婉晶心中所想却十分简单:从此我的这颗心还能离开他么?还能忘记他么?答案让她绝望,不能。仅仅看到他的第一眼,单婉晶就明白,自己再也忘不了这个魔王般的男人。
“庞某见过东溟夫人。”从天而降的庞斑终于从三丈高的虚空中一步步走下到甲板上,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东溟….单美仙见过魔师大人,愿魔师大人安康。”回过神来的单美仙立即回了一礼,原本想自称东溟夫人的她突然收口,直接以本名问安,晚辈之礼数周全。同时单美仙这一声问安也将身后东溟派其余人尽皆惊醒,众人随即跪伏于地,但到嘴边的话全完全被不受控制的嘴唇咽在嘴里就是发不出声。
“单…东溟派单婉晶……见过魔师大人。”单婉晶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想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也许是不想让对方对自己的表现完全没有印象,总之单婉晶运起全身功力方才将这一句话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仿佛全身用尽力气般出了满头冷汗,原本抬头说话的俏脸也就此低了下来。但听心中的那个男声说道:“不错不错,你是叫婉晶么,庞某记住你了。”
记住就好,想到这里,单婉晶就带着一抹微笑四肢无力般倒了下去。原本跪在单婉晶身边的婢女急忙将其扶住。
“庞某主要是来一睹东溟夫人风采,同时也想来确认一件事,如今看来果然如庞某所料,夫人放心,庞某知夫人是因魔种天生对魔气的吸引而来,别无他意,庞某只是因为最近有件大喜事让庞某乐而忘返,从今起不会随意散发魔种之力,夫人若遇魔种吸引,亦只需抱元守一,将体内魔气运转一周天当可无恙。”说到这里的庞斑看了眼东溟夫人身后晕倒的单婉晶,轻笑道:“庞某今番能遇到婉晶倒是颇为惊喜,不若留下一份礼物。”随即岀指如电,将一道真气射入单婉晶体内,这道真气射入体内后当即自行运转开来,随即隐秘无踪。
庞斑颇为满意地收回伸出的双指,转头朝岸边露出一抹难以言喻地笑容,轻声笑道:“今日庞某见到婉晶算是个小惊喜,但岸上还有两个大惊喜,不过此刻的庞某已经无暇前往,待我铲除独尊堡后自当另行拜会。”言罢已经从东溟巨舶上离开,只留下一抹残影在船头久久不散,那一抹侧顾的微笑,耐人寻味。
岸边,一个白衣似雪,*双足宛若精灵一般的绝色少女少有地露出一抹惊慌道:“师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婠儿的天魔妙相居然被他刚刚的一眼就给破了。”
而另一个看似只比那赤足精灵大上几岁的美丽女子也大失平时冷静地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为师真的不知道。”
PS:今天家里祭灶,我妈说灶君灶婆是神仙,多拜拜神仙总没错。我那时候想的是:多求求读者大大推荐、收藏也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