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头皮发麻的有点太早,刘军很快施展喝酒神功,不用劝不用别人敬酒,自己斟自己喝,就是用透明玻璃杯,白酒打开,“哗哗”的倒满,然后抬手送到嘴边,嘴一张直接倒进去,一杯没了。
然后把杯子咚的放回桌子,“哗哗哗”倒满,抬手送到嘴边,倒进肚里。循环的中间不用吃菜。
雯雯目瞪口呆,仔细观察后,这哥哥真不是喝酒,真的是把嘴张开,然后手一翻,一杯白酒直接倒进去,也没看到一口一口的往下咽,一杯白酒就没了。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抬手给雯雯看,手不抖了,雯雯用手模了下,真的不抖了。
然后开始吃菜聊天吹牛哈哈大笑大声骂娘慢慢喝酒,正常的不要太正常哦。
酒量是真好,一斤半酒左右除了面色有点红润外,一切正常。
后来认识久了才知道,这哥哥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酒精,每天可以不吃饭不吃菜但是不能不喝酒。早上起来先是半斤白酒一喝,正常的上班去了。
中午晚上基本有人请吃饭肯定是不缺酒的,如果没人请,自己在食堂买点饭菜,带回宿舍,酒瓶打开直接对嘴吹。
至于他是否还上手术台这帮朋友没人敢问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经常要值班的,因为有几次喊他吃饭,他说:“值班,不能喝太多”,这不能喝太多,也没有低于半斤过。
雯雯偷偷问过大翔:“他出过事故没?”大翔摇头回答:“从没!”
至于医院为什么还在重用他没人能说的清,问题是刘军在单位人缘很好,经常有人喊吃饭。
对于他来讲,喊吃饭就是喊喝酒,什么样的饭店无所谓,菜的档次如何无所谓,只要有酒一概不拒。
雯雯曾经近距离的跟他坐在一起过,他即使喝了很多,并不是那种醉醺醺的浑身酒气。
跟他一起喝酒也从没听到过他家人打电话过来叮嘱:“不许喝酒”“别喝那么多”之类的话,就好像他不管怎么喝都没人反对,都觉得很正常一样。
他还有个更有特色的地方,就是每次一起吃饭都会带个小护士,不是只有他们医院的,包括别的医院的,年龄不一,特色不一,姿色不一,高矮胖瘦都有,刘军会接会送,跟他的关系既不像别人那种情人关系,也超出了普通朋友友谊,至于具体什么关系到目前都不明确。
这是个让大家一直尊称为酒神的朋友,性格好,人缘好,酒量好,乐善好施。
还有另外个朋友董浩也很有特色,出海船员,一年有大半年在外,每次回家送一笔钱,住一两个月,当小别胜新婚的新鲜头一过,正好快要呆腻歪了人也该走了,据说夫妻俩从没吵过架。
他上船走后老婆该吃吃该喝喝该穿穿该玩玩该找情人找情人,他跑船经常各国靠港,该泡妞泡妞该买醉买醉,回家的时候照样夫妻情深,恩恩爱爱,羡煞旁人。
这也是个很神奇的朋友,人张的高大帅气,家境良好,父母都曾是粮食局的干部,独子,他们家曾给他在市内找到不错的工作,但是他本人不愿意从船上下来,他老婆也觉得这样挺好,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过着这种神仙日子。
雯雯并不是经常和他们聚会,但是每次聚完就觉得自己运气真好,各色极品怎么自己都经常能碰到,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雯雯跟他们不走近不走远,淡淡朋友关系,见了聚在一起吃个饭,分开没有密切联系,虽然觉得他们奇怪但是也没觉得影响到自己生活。
大家热热闹闹吹牛聊天,看大翔也很正常,就过三巡后,终于转到正题,才想起关心大翔的离婚大事。
赵萍先问起的:“大翔,真的假的这次?”
大翔:“当然真的,需要拿出本本给你看看不?”
赵萍说:“不需要,你也不是跟我相亲。”朋友们笑。
大翔说:“我现在非常的痛恨自己。”
“后悔离婚了?”袁青问。
“我呸,我后悔怎么交了你们这帮没心没肺的朋友,我离婚是喜事吗?怎么你们个个跟遇到了什么大喜的事情似的兴高采烈?”
“离婚确实不是什么喜事,如果是雯雯和赵萍,我们肯定扼腕叹息,因为人家的小家庭都太正常了。但是如果离婚的是你和袁青,我们鼓掌欢迎,这不幸的婚姻早分早好。”周建说。
“??????”大翔摇头叹气,然后说:“难道真是好事?”
“好事。”大家异口同声的。
“那就走一个呗?”大翔笑着说。
“走一个。”大家说。咔咔碰杯声,喝多喝少随意。
雯雯不喜欢应酬的场合,但是喜欢朋友的聚会,这场合放松随意,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担心说错话有人生气,即使有人生气也不会有人去劝,顶多多几个落井下石,砸晕你送你回家睡觉,睡醒后嘛事没有。下次碰面该吃吃该喝喝,绝不记仇。这是雯雯喜欢的关键。
说笑完后,放下杯子,才正经讨论大翔的事情。其实朋友都知道大翔离婚是早晚的事情,以前是为了孩子太小,后来是为了房子,一直拖着不是一年两年了。
大翔和他老婆的关系错误方主要在他老婆那边,他老婆长的真心漂亮,身材好脸蛋好语言能力好,大翔认识她的时候她在开美容院,人漂亮外加技术不错会讲话,客源不少,赚了也不少,也算是小富婆一个。
累计下来的钱两人在当时本市最豪华的住宅小区买了套一百七十多平方的房子,一色的白色装修,家具也是全白,当时搬进去后曾经让大家去暖过锅,赢得了大家一致的羡慕嫉妒恨。那客厅大的让一直跟婆婆住在一起生活的雯雯站在正中间感叹良久,直呼“打倒资本家”。
后来他老婆开始接触直销类化妆品,并渐渐着魔,四处跟着大部队各个城市游走演说,渐渐荒废美容院的管理,于是美容院一天比一天萧条,直到关门。
中间大翔劝过,用各种手段管过,但是都没用,把她锁在家里,她都能爬出来跟着大部队跑了。
孩子常年跟着女乃女乃,他老婆问都不问,大翔经常一个人在家,天天下班后跟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晃悠,东家蹭顿饭西家蹭顿饭。
于是战争一触即发,至于他老婆是否赚到钱这个不是他们吵架的关键,大翔在乎的是他们家太不像一个家了,而他没能力说服自己的老婆,他老婆也铁了心死不回头。
吵的多了,分开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久,直到大翔在他老婆的包里翻出避孕套,这离婚已成定局,但是老婆偏偏不离,在家里被大翔砸的再也没有他们的照片的时候,他老婆开始大批量生产自己的大头贴。
雯雯有次去他们家,发现装修漂亮的房子里,随处都贴着他老婆的大头贴。睡房里,客厅里,餐厅里,卫生间里,一张张普通的档次不高的大头贴破坏着房子的整体美感。
雯雯问:“为什么?”
大翔说:“她在宣示她的领土。”
雯雯问:“为什么不挂照片?”
“我不给她挂。”
“为什么贴大头贴你就允许?”雯雯好奇的问。
“你有耐心一个一个的用刀片像街上刮牛皮癣小广告的工人一样一个一个的刮除吗?再说你刮多少她贴多少,这房子装修也耗费了好多心血,刮着刮着就不舍得刮了,刮着刮着就没耐心刮了,就随她去了。”大翔说。
雯雯叹气,这好好的小夫妻何苦来哉,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