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保镖,闻人清远带着闻人慕雪驱车回家。
不管是在车上,车下,闻人慕雪一直倚靠在闻人清远的怀中。哪怕此时闻人清远开着车。
“哥哥,是不是有些过了?”
小丫头一直靠在自己怀里除了哭,第一句竟然问的这个。闻人清远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善良到有些让闻人清远无语了。
但同时,闻人清远也自责到不行。闻人一家子四个人,萍姐日里忙着打理闻人集团,闻人达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忙的时候甚至半年不归家。妹妹自始至终就像一朵野外生长然后萌发绽放的小白花。没有顺应潮流地长成畸形,相反还越发地鹤立鸡群—记忆中除了她便找不到能比闻人慕雪更加配得上“小白花”这三字了。
那个她?
闻人清远忽地莫名失控,眼中一阵酸涩。
“丫头,你是有哥哥的人!”
是哦,闻人慕雪这才意识到今天与往日的不同。风闻中纨绔子弟,妹妹闯祸,哥哥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有哥哥真好!”想着想着,闻人慕雪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闻人清远压根就没有停止过关注妹妹的表情,再说了以他那鬼使神差的驾驶技术,一边开车一边照顾妹妹,根本不在话下。
“怎么又哭了?傻丫头!”
闻人慕雪罔若未闻,从单纯的掉眼泪到嘤嘤哭泣驾轻就熟。
哭吧哭吧,都是哥哥欠你的!
宝马座驾在车流中穿行,过了四个红绿灯后,熟悉而陌生的别墅大门出现。
抱着闻人慕雪下车时,闻人清远不免暗暗感慨:“幸好那帮子从保安公司临时请的十个人还真上道,时下竞争激烈啊!”
别墅的自动门闸及时开启,林心萍听到车声就候着了。
“哟,雪丫头今天待遇不错啊!”
看着自家老妈翻着白眼,斜睨着,醋味浓浓,闻人清远干咳了两声。
“行了行了,进屋吧,车子叫兰姨安排人开到车库!”
听着林心萍的打趣,闻人慕雪娇俏的脸蛋上飞上一抹绯红。
和哥哥,妈妈三人在一起的日子,今晚还是头一遭,闻人慕雪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围着。
“妈妈,哥哥这副打扮你也不说说!”
问出一直困惑在心里的问题,闻人慕雪像小猫样撒着娇,右手傍着林心萍,左手却一丝也没放松十指相扣的闻人清远。
林心萍看了看自家闺女的左手,亲腻地刮了刮女儿的小翘鼻,吃味道:“雪丫头都管不住哥哥,老妈又怎么能管得住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经林心萍说起这茬,闻人慕雪的眼眶又是一阵发红。
闻人清远赶忙救火。
“萍姐,你要吃醋到什么时候啊?”
林心萍平常对自家闺女表面上虽然不闻不问,但换个角度看,那是充分给她自由,从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对闻人清远的一种变相补偿。
轻柔地把女儿揽到自己肩头,林心萍心里发涩:“你哥本来就是这样的!”
小丫头闻人慕雪经过林心萍的催化,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萍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闻人清远坐在闻人慕雪的左侧,回家之后一直充当着救火员的角色。
林心萍一拍额头,回过味来。
“兰姨,可以开饭了!”
……
饭桌前,闻人清远狼吞虎咽的样子,再次让林心萍自责。两小时前,闻人清远一回到家就被她拉着问这问那,一拨通女儿的电话他又火急火燎地赶了出去。
闻人清远的吃相看在闻人慕雪眼里又是另一番味道。
按照闻人家的家底,作为闻人家的大公子,理应斯斯文文的,但这家伙的字典中可能压根就没有“斯文”两字,仿佛他的处世哲学是“斯文=败类”。
可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闻人清远是她,闻人慕雪的哥哥,一个慢慢向她展开全部的极品哥哥。
闻人家平常没什么规矩,但吃饭时不能说话似乎从祖辈便板上钉了钉。这也是闻人达不在,却又像从没离开过的缘由所在。
一顿饭吃下来,母子三人各自吃到了各自的满足。就连在宴会上吃过点心的闻人慕雪也盛了两小碗。
饭后,兰姨收拾着餐桌,闻人清远感慨着红烧肉的美好。雪丫头为自己的哥哥和母亲各倒了一杯水,三人坐到沙发上。
“哥,今晚我跟你睡!”
闻人慕雪说完,闻人清远布满血丝的双瞳中透出两束夸张的狼色。
“妈妈,哥哥欺负我!”
林心萍从观望状态中被拉入战场。
“妈妈支持你跟哥哥睡!”
雪丫头纤指成“V”,朝着闻人清远示威。
闻人清远眼中狼色不减,一条腥红的舌头伸出口腔狠狠地撩了一个圈。
“流氓!”
立时,三人嬉笑开。闻人慕雪拱入林心萍怀里,闻人清远则狼性全无地露出珍藏的童真。
“好了好了,乖雪儿,哥哥是男人了!”
闻人慕雪俏脸上满是羞赧,即便林心萍不说她也不会真那么做。她只是想撒撒娇,在她纯洁如小白花样的认识中,万一哥哥又消失了怎么办?
“哥哥,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这丫头!
“不走了,以后天天陪着你,直到你嫁人!”闻人清远郑重地答道。这是他对妹妹的回答,也是对萍姐的交代。
“YEAH—”闻人慕雪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委屈过,然后老天怜悯她赐给她十年的回报,她有些累了,撒着欢地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跑了。
“远远,你真的不走了?”林心萍此举看起来多余,但这也是她所担心的,毕竟儿子长大了。
“萍姐,你难道连你亲生儿子说的话都不相信了?”闻人清远严密注视着着自家老妈的眼眶,调皮地回道。
“切!”林心萍回了个时尚的娇嗔。
两母子聊了很多,当林心萍问及闻人清远这五年的国外生活时,闻人清远认真地回应了早就在记忆里准备好的说辞。林心萍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五年前去了常青藤联盟旗下的耶鲁大学,但更多地她就不太了解了。因为每个月儿子都会准时在月底打电话回来报平安。林心萍还问及闻人清远的打算,听到闻人清远的回答,她也没办法。
“继续上Q大!”—闻人清远的回答。
好吧,五年后儿子还是没答应从商,算了,反正家里也养得起。林心萍惯性地翻白眼,没再纠缠。
“远远,五年来,你就没祸害到哪家闺女?”
作为父母,三句不离本行,闻人清远大打太极。
“其他的萍姐可以顺着你,但今天萍姐必须给你下达一个硬性命令。必须尽快祸害一个闺女回家!时间是今年之内!”
好吧,现在是九月底了。能不能达到上级要求,闻人清远就没那把握了。
“好,萍姐,我答应了。还有什么指示?”
林心萍很想给这个没大没小的儿子一个爆栗,但终究没舍得。
“没了,睡觉去吧!明早我就差人给你办好上学手续!”
母子俩聊了一个小时,其间雪丫头特意下楼向闻人清远献了个晚安吻。林心萍悲催的没有得到同等待遇,难免笑骂女儿有了哥哥忘了娘!
临睡时,林心萍给闻人清远的老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得知兔崽子回来了,当即就停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实验室,点燃了一支烟,搞得被他拉着加班加点的助手好不纳闷!
倚窗站在走廊上,望着满天星辰,闻人达深深吸了一口手头的中南海,久久之后方才说了一句:“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