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男人,正在担忧垂垂老去,此刻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崇拜着他,一定能飘起来.
接近他,才能想办法除掉他。
耶律家的势力在西凉盘根错节十分复杂,并不是死一个耶律西就能解决的,必须从内部分化他们。
一场胡舞跳下来,宛若卿头上顶着的杯子滴酒未洒,拿了下来,递到耶律西面前:“舅舅请喝。”
“好,呵呵呵,东陵国主帮阿拓你找了个好媳妇啊。”到了忘形处,耶律西总是叫赫连拓的小名。
赫连拓也有些无奈,不过这个舅舅总归对他还是很疼爱的,所以倒也不发作,只是呵呵地笑。
——我是要评论的分界线——
一夜笙歌,御世国大将霍格和西凉兵马大元帅耶律西顺利完成包围任务的交接。
宛若卿坐在马车中,看耶律西带来的五万大军,兵强马壮,俨然有序。这个耶律西倒是个带兵的好手,只是,正因为这个原因,也增加了铲除的难度。
不过昨夜观望之下,只绝对这个耶律西好大喜功,爱听奉承之话,得意之处,容易忘形。
这人,只要有缺点,便一定可以攻破。
裴澧夜只带三千禁军作为送亲大使跟到白水城,只是一路脸黑得可以,和宛若卿似乎也并无太多话语。
这样也好,说起话来,说不定又要吵起来呢。
宛若卿叹口气,看车窗外景色。
越往西凉月复地,越是荒凉,戈壁沙漠,几百里不见人烟的事情也是常见。
宛若卿倒是并不奇怪,前世在戈壁摊上办的任务也有不少,倒是鹦哥和锦绣有些紧张,惹得景言总是出言讽刺她们两个。
其实宛若卿看的出来,景言亦有些初到陌生地方的惶恐,只是他是男人,又好面子,不便透露,只能靠插科打诨来缓解压力。
宛若卿笑笑,想起自己第一次到戈壁出任务的场景,当时可是直接飞机空投的,连个过程都没有,那种慌乱,比他们有过之而不及。
而如今,看着旧时风景,早已没了那份小鹿乱撞的心动,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想她今年不过十七岁,加上前世的年纪,也不过四十多岁罢了,而这心境,竟已经苍老至此。
边境离西凉都城白水大约半月路程,耶律西想是被哄得十分高兴,一路倒是对宛若卿一行人照顾有加,连带着那些宫女们都受了恩惠,并没有命令她们如急行军般赶路。
白水城是西凉有名的绿洲,城郊有草原可放牧,城内亦建设得有砖有瓦,咋看之下,竟看不出这是个游牧民族。
只是城内多数还是帐篷式,或改良帐篷式的建筑,还是不小心透露了这个民族的习性。
白水城的皇廷以白色蒙古包一般的建筑族群组成,亦学了东陵做内外宫廷,设了内宫几个大殿,嫔妃也有制度,只是可设两个皇后,东西二宫,其余嫔妃与东陵类同。
不过如今只有东宫一个皇后,也就是赫连拓的生母耶律皇后。
至于早先,西凉国主穆宗宠信过一个妃子,后立了西宫皇后,宛若卿派人查过,那人便是赫连图生母,也是朝中望族萧氏嫡女,后来一次狩猎,受了怪兽攻击,吓得病了,回宫以后更是噩梦缠身,没有多久便过世了。
那个时候,赫连图只有七岁。
至此,穆宗便只留了耶律皇后一人,对朝政也是有些倦怠。而且盛传穆宗此人喜怒无常,残暴无道,靠近他的人经常无故被杀,朝中人人惧怕。
宛若卿想想赫连拓那副德行,想来也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良好”基因吧?
“无尘,我们已经进了都城,你们先在使馆歇息一晚,待老夫去禀报皇上和皇后知道,想必明日即可接你们到宫中了。”耶律西这几日被宛若卿哄得十分高兴,说话自然也是十分客套。
宛若卿笑笑:“有劳舅舅了。”
一行人进了使馆安顿下来,鹦哥便端了午餐前来,嘟嘴道:“这边的人真是野蛮,奴婢到处找了都是肉食,不是烤肉就是炖肉,这边有些鹿肉,奴婢看着还新鲜,便给公主端过来了,公主将就着吃,晚一些,奴婢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蔬菜一类,给公主做点清淡的。”
宛若卿吃得并不肥腻,鹦哥在她身边当值几天心中有数,所以才有这些话。
眼前的鹿肉一看便是大锅炖出来的,炖的稀烂,上面飘着厚厚一层油水。宛若卿只看了一眼,只觉得那肉味直冲鼻中,顿时一阵反胃,忍不住一捂肚子干呕起来。
·世上不可能有两个楚绿·朕确定随行之人是楚绿本人·雪儿想必和朕一样··黑焱璘说着·看向司雪衣·司雪衣则是十分确定的点点头··雪儿出行之事朕也未对任何人说过·如此机密之事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而你们又一口咬定见到的是‘真的’楚绿·想必是撒了谎·宫女喜儿、烟儿·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听到黑焱璘的话·喜儿和烟儿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
·你们两人不过是宫女·竟然敢陷害雪妃·即刻打入天牢·楚妃管教无方·朕念其有孕在身··于明月宫中·不得外出一步·朕择日会再审问·带走····
黑焱璘冷冷宣布·他话音刚落·立即有人从门外进来·
·皇上·妾身没错·妾身不服··
上官水月看着已经站起身的黑焱璘·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紧张之色·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黑焱璘没有理会三个女人的叫喊·步下阶梯往司雪衣四人走去·几乎是眨眼的時间·上官水月、喜儿、烟儿便被带走了·
楚绿和司雪衣不知在低声的说着什么·并没有留意到黑焱璘像她们走来·
·可是乏了··黑焱璘眼含柔情·关心的问道·不过他问候的那个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冷欢颜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结束得太快·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虽然她实在是觉得‘审案’过程很无聊·而且好几个都是脑子不怎么开窍的人·
看到冷欢颜居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接近·黑焱璘索·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眼前一阵黑暗·冷欢颜这才意识到某人来了··
·怕朕把你吃了··看到冷欢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黑焱璘脸色暗沉下来·非常不悦·
看到她们两天時间不到便赶了回来·路上辛苦没有休息·并且四个人中只有腿伤没好的雪儿坐在凳子上·说实话·看到她一直这么站着·他的心里很不自在·
两人在骑马的時候她曾经向他出过手·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娇弱倔强的女人·却不想她居然有两下子·并且招式
非常奇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如果不是紧急時刻她根本不会让他知道她有两下子·她总是冷漠得让他抓狂·她越是隐藏有关她的一切·他对她就越是感兴趣·
·皇上说笑了··冷欢颜回答·
黑焱璘瞪着冷欢颜冰冷的脸·火气骤然上升·
他们的相处方式永远都是这样吗·他知道一开始他对她很残忍·可是她本就是他的仇人之女·在他对她只有恨的時候他对她当然只有残忍·可是无数次天人交战之后他都已经决定低下头对待她了·她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只有冰冷·
并且她的那种冰冷不像是因为恨他之前对她的残忍·甚至他在残忍的杀死她的亲生父亲時·都没见到她有太过激烈的情感·她淡漠得好像她就仅仅是厌恶他这个人的品行而已·与那些恩恩怨怨无关·
她厌恶他·他却情不自·的受她所吸引·每当想起她那双透彻得似乎能看穿他一切的双眸·他总会莫名其妙的觉得痛苦·次数多了也才知道·他是因为她而觉得对雪儿有愧·
能让他觉得对雪儿有愧的女人·只有她一人·因为她牵出了他内心的真感情·
·唉哟——·
突然·身后响起了司雪衣低呼的声音·她因为走路不小心·脚踝差点崴着了·也许是受了惊·司雪衣额头上满是细汗·
·娘娘·小心点··
楚绿小心翼翼的扶着·黑焱璘却一个旋身将司雪衣打横抱了起来·那看来心·
·回方华宫··黑焱璘说着·率先往门口走去·
·啊—————————·目送黑焱璘他们离开·连那位刚才被找来的大臣也走了之后·孤零零的苏婉儿这才凄惨的发出叫声·嫉妒的眼神发出灼灼的厉光·
刚才那一幕幕她看得真真切切·如此冷酷的皇上原来也是位多情种·对两个同一屋檐下的女人如此宠爱·亏她之前还以为皇上只对司雪衣是真心的·可是从刚才的情况看来·他对那个有着绝世美貌的王国公主也非常好·
·她被害得没了龙儿·皇上也不宠爱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其他女人夺走的·她要报复·报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婉儿仰天发出癫狂的笑声·久久不绝·
黑焱璘抱着司雪衣回方华宫·一行人则是跟在后面·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纷纷跪地行礼·对司雪衣羡慕不已·司雪衣一路都把头埋在黑焱璘的胸前·小声的和黑焱璘说着刚才的事情·
·四儿·刚才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走着走着·春兰低声问她身边的冷欢颜·
她知道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嚼舌根·至少也应该在只有彼此在场的再‘讨论’·可是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刚才的一切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春兰你呢·有什么想法··冷欢颜反问·
·我我好像没什么想法·其实我呀·基本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总觉得怪怪的·倒也说不出是哪里怪·春兰眉头紧锁·说道·
·我也和你一样·也觉得怪怪的··冷欢颜微笑着说·
很多地方都透露出这件事情的‘怪’·就连神经大条的春兰都感觉到了·虽然她不确定这件事怪的地方·不过有一点她是很肯定的: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依她向来比较准的感觉来说·这事情的背后肯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听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在这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丢了命的皇宫里·就算她再好奇·也不会因为好奇而去主动‘知道’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顺其自然最好·决不强求·
·嗯·可能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吧·管他呢·反正今天我很开心·春兰笑嘻嘻的说道·
·开心···
·你没看到吗·那个凶恶的春兰·终于也有被惩治的一天了··
·嗯·这确实值得开心··
冷欢颜微笑点头·一行人走到春兰喊着腿有些酸的時候·终于回到了方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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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太晚了·猫猫4月15日只有一更·4月16日会补上15日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