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宛若卿也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南越王现在的宠妃景妃就是景言的阿姨,也就是之前南越皇后的妹妹。
南越王至今没有立皇后,看起来,他对之前那个皇后,他的发妻,还是有点感情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下决心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听皇叔说,母后……我娘是因为帮父皇……南越王伪造了登基的遗诏,留了把柄在手中,所以被南越王毒死的。”景言中间换了几个称呼,看起来,这几个人,在他心中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茆。
宛若卿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那天你姨……景妃应该是在你娘房中找到了伪造遗诏的证据,递给了南越王,南越王发现你娘还留了一手,顿时觉得很生气,于是用一壶毒酒毒死了你娘。”
景言抿嘴:“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只听皇叔说了个大概,具体我并不清楚。但是南越王很早就是太子,为什么皇爷爷会忽然改了遗诏呢?”
宛若卿也有些怀疑:“是啊,你说你都六岁了,南越王一直都是太子,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害得你皇爷爷改了主意。蚊”
景言摇摇头:“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对那些人的勾心斗角真的不太懂,我只知道姨娘很讨厌,我娘经常会在皇叔面前哭,其他的倒也没啥。”
一个男人如果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以身犯险,恐怕只有一个理由吧?
可是当年南越皇后还是帮南越王夺取了皇位,看起来,睿王在南越皇后心中的分量,终究是比不上她的丈夫。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宛若卿皱了眉头,想起在昆城的事情来。
她,赫连图,赫连珏之间三个人,不正是如此吗?
值得庆幸的是,赫连珏没有爱上她,不然她真的会更愧疚。
当年南越皇后,对于睿王,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态。
作为女人,她还是很能理解女人的。
“你不打不打算认你皇叔?”宛若卿看着景言。
景言摇摇头:“那会让他难做,我知道我娘很信任皇叔,所以我也信任他。不过,如果他针对的是皇位,我要是公开了身份,到时候南越王下台,他是将我当皇侄,还是当囚犯呢?”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那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认你的亲人了吗?”宛若卿有些遗憾,南越王再坏,听说儿子病了,终归还是有些忧心的。
之前在南越皇宫,景言一定对南越王说了他儿子病了,他才会有此反应吧?
而睿王呢,和侄子侄女失散一定也是忧心忡忡。
那是他心爱女人的儿子女儿,多年来杳无音讯,一定有有负古人所托的感觉。
但是景言分析的也对,如果他出现,睿王就会难做,而南越王,一样还是会对他猜疑。
当年南越皇后,是不是留了证据在他身上呢?
“对了,你知道你娘手中的,所谓那个把柄是什么吗?”宛若卿想了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不止一份。
景妃当初拿走一份,也许还有其他。
南越皇后最信任的人,一定是景言,没有之一。
景言想了想:“我想不出来,我娘留给我的,实在很少。当初我们是逃出皇宫的,所以不可能带很多东西。”
这倒也是。
如果那份证据没有被销毁,说不定还在南越皇宫?
不过南越王又不傻,不会一直留着吧?
“到时候睿王要是起兵,没有证据的话,恐怕名不正言不顺,我们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到时候,人心所向,这个仗就好打了。”
景言说得没错,宛若卿是伤人,她自然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来赢得最多的利益。
这一仗,打得越快越好,她损失的金钱,也能迅速回拢。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睿王住所而去。
“对了,你皇叔当年意属你娘,可是多年来他也只有一个王后,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跟王后关系很好呢,听说二人也生了很多子女。”
“当年睿王后是睿王亲自挑选的。”景言揭开谜底,“她是我母亲的堂妹,据说是景家,跟我娘长得最像的女子。那个时候,我娘已经是太子妃了。”
原来如此。
宛若卿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该说睿王太痴情,还是该同情睿王后这么久以来,都一直在当着她堂姐的替身。丈夫对她的爱,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罢了。
这个女人,甚至不爱她的丈夫。
“去见见他吧,就算是不相认,我也知道你总是希望多见到他的。”宛若卿指指睿王寝殿,“我也想知道,睿王手中到底有没有证据,毕竟,他那么肯定地说南越王这个皇位是篡位。”
“睿王他谋划了很久,连蛊王都被站在他这边,又能从那么偏远的封地换到江都,看来南越王对他还是有三分忌惮的。”景言这样分析。
宛若卿点点头:“希望如此,那样我们会顺利一些。不过你别忘了,蛊王受了重伤,而我们不知道刺客是谁。”
“你的意思是……”景言皱起了眉头。
“如果一个君王可以篡位,可以杀死他最爱的女人,那么,为什么就不会有其他办法出去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景言点头:“我甚至在想,南越王这么轻易让睿王到江都,是不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控制他?”
因为江都离佗城最近。
宛若卿赞许地看着景言:“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呢,果然是没上心和上心就是有区别。”
“我是想了很久了,你的心思一直在蛊王身上。”景言忍不住打趣。
宛若卿苦笑摇摇头,让人去通报找睿王,却不想撞到了最不想撞到的人。
裴澧夜和白璱?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他?
宛若卿低了头,上去跟睿王见礼。
“燕公子,你来得正好,本王正跟裴公子说,你打算资助我们。”睿王很高兴地来拉宛若卿,指着裴澧夜道,“还没见裴公子表态呢。”
裴澧夜看一眼宛若卿,再看看睿王:“裴某觉得,此事还是越少人参与越好,人多嘴杂手杂,办事反而缩手缩脚,不是太好。”
宛若卿深吸口气:“裴公子,你们的事我不会管,我只负责提供钱财。”裴澧夜一脸了解地看着她:“以燕公子的性格,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既然做了买卖,就一定要赚,所以这件事,你不可能完全不参与,我说的没错吧?”
丫的,这家伙太了解她了,要骗他还真是有点难。
“那有如何,既然我想要赢得利益,与你们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又没有冲突,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有何不可?”
睿王也笑道:“裴公子此事就听本王的吧,蛊王陛下也觉得此事可行。”
裴澧夜一下不说话了,白璱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对睿王笑道:“燕公子能加入,此事至少成功了一半,小人认为此事可行。”
“看看,你的手下也这么说。”睿王很是高兴,又看着宛若卿道,“事成之后,蛊王陛下答应跟燕公子走一趟。”
宛若卿顿时有些兴奋起来,连裴澧夜的态度和言语都抛到了脑后,赶紧对睿王行礼:“多谢睿王,在下一定会保障蛊王陛下的安全。”
睿王点点头,看看裴澧夜道:“裴公子,若是此事可成,霁月就是南越公主,不知可配得上一国之君吗?”
宛若卿没想到睿王这么直接提出这个想法,难道他知道早上裴澧夜拒绝了霁月,霁月回去告状了,所以才提出这个想法?
此刻裴澧夜若是拒绝,两人的合作怕是岌岌可危。
裴澧夜动了动唇,刚要说话,白璱忙拉住他:“郡主乃是金枝玉叶,她的婚事不可草率,理应从长计议。”
“你不用推月兑了,本郡主哪里配不上你?”一声娇喝,霁月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