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走这么快啊?”跑出仙宵殿外,宛若卿努力了一把,没有挣月兑景言的手,不过心中的疑问倒是问出了口。
“都说完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是该走了吗?”景言握着她的手,微微发抖,甚至有些手汗。
宛若卿看着他半晌,忽地问:“为什么不戳穿她?”
“谁?”
“那个人是谁,你不会不认识吧?”宛若卿好笑地看着他,“我都猜到了,不用瞒我了,那是景妃吧。茆”
景言点点头:“是她。”
“为什么不戳穿她,明明是她背着你父皇派人来刺杀你们的,原来你父皇一直都在找你们,而你母后的事,也是景妃捣的鬼。”
景言苦笑一声:“说了又能如何呢,我娘能回来吗,娜娜的眼睛可以复明吗,我还可以做回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吗?蚊”
宛若卿沉默,良久才问:“那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吗?”
“如今他……南越王身板,一个体己的人都没有了,那些昔日的妃子,都做鸟兽散了,唯独她还肯留下伺候他,可见她对南越王的心,毕竟是真的。”
宛若卿忽然明白了:“你是怕,你说了以后,南越王身边怕是连一个真心愿意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了吗?”
景言忽然不言语了,半晌,忽地扶住她的肩问道:“可以借你的肩用一下吗?”
宛若卿一愣,有些不解,景言却已经靠了上来,将她搂入怀中,将头靠在她肩上:“别推开,就一会儿,一会会就好。”
宛若卿想要推开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也没忍心推开他。
这个时候,他确实是需要有个朋友的肩膀让他靠一下。
只是好死不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会遇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裴澧夜?”她猛地推开景言,好似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一般。
景言吓了一跳,回头却见裴澧夜和白璱正站在他们后面,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让迅猛跳着的心脏逐渐平和下来,才冷声对景言道:“我们走吧。”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西凉皇后竟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裴澧夜冷言冷语传了过来,宛若卿叹口气,回道:“我怎么不知道,御世国主居然对偷窥别人的**有瘾?”
说罢,拉过景言的手:“我们走。”
“西凉国人待人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裴澧夜已经拦在了她面前。
宛若卿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就算我和景言有私情,你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质问我,要问也是我的夫君来!”
“小姐,我们是清白的,不要为了我怀里你自己的名声。”景言忙纠正。
“不用跟他解释那么多。”宛若卿瞪他一眼,“我早就说过了,他就是那种见到一男一女在一起,就立刻会想到怀孕的人,跟他解释我们的清白,还不如对牛弹琴好些!”
“宛若卿,你欠我一个解释,我一定要听到这个解释!”没想到裴澧夜固执起来比牛更甚。
宛若卿一梗脖子:“若是我一定不解释呢?”
“那我就不会放你走!”好在这里地处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走过,不然有人见到四个“大男人”互相这样说话,恐怕要掉下巴了。
“那你当我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好了!”宛若卿有些无奈,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这样想你心里会好受一些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裴澧夜依然站在原地不走,宛若卿真的有些恼了:“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打,但是如果你真的再不让开,我也不介意和你动手。你别往了,御世国与南越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而我,只需要带走一个蛊王!”
裴澧夜愣愣地看着她,良久以后,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道。
宛若卿始终拉着景言的手,施施然地从他身边走过。
“公子,你……真的相信他们有私情吗?”这次问话的是白璱,“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们吗?”
裴澧夜忽地苦笑一声:“她的心若是不在我身上,就算她和那小子是清白又如何?她说的没错,我还不如骗自己,她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公子真的这么想?”白璱似乎松了口气。
“这不是你们都一直希望的吗?”裴澧夜忽地冷笑了一声,吓了白璱一跳,随即恢复正常:“公子说笑了。”
裴澧夜不说话,摇摇头,带头往前走去。
那一边,景言看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宛若卿,再看看被握着的,自己的手,良久才问:“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我觉得没必要。”宛若卿回答,“如果他是锦绣,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肯定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不要扯到我身上!”景言似乎有些生气,“你是故意让他那样认为的吧?”
“他要怎么样认为关我什么事?”宛若卿耸耸肩,“他的事以后都不关我们的事了,你去准备一下,过两日我就让睿王跟我们兑现承诺。”
景言一愣:“什么承诺。”
“蛊王现在能下床了呢,舟车劳顿我想应该也没有问题的,我们是时候回西凉了。”
景言月兑口道:“这么快?”
“怎么,舍不得?”宛若卿笑眯眯地看着他,“如果真舍不得,那就留下呗。”
景言沉默一阵,忽地苦笑一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是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多留一日,便多一日不舍,还不如走了干净!”
“你真的……想明白了吗?”宛若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确定不会后悔吗?”
景言笑起来:“只要是跟着小姐这样的主子,我就一定不会后悔。”
宛若卿忍不住失笑:“别本事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力见长啊?”
“多谢小姐夸奖!”景言一躬到底。
宛若卿拍怕自己的肩:“行了,反正啊,以后要还有什么不开心,我这个肩膀,随便你靠。当然啦,回了西凉估计没我份了,你有个人可以靠呢!”
“小姐是妒忌吗?”景言开着玩笑。“怎么会?”宛若卿正色道,“锦绣可是我的好姐妹,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就是我!”
景言笑一笑,有些不大自然,随即转移了话题:“走吧,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们该走了。”
“喂,你现在也做大官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成家立室了?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可不能让锦绣一直这么等下去。”既然说到了这一点,宛若卿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景言谈谈。
“就算我想,她不想,我也没办法。”景言叹口气,打开门,“看看吧,想想该怎么跟睿王说。”
“他明日登基为帝比较忙,我们后天去说,应该会好些。”毕竟蛊王还要为他主持登基大典的,“她想不想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一直不问不行动,你就永远不会有机会。”
景言叹口气:“你真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宛若卿奇道:“你们怎么老问我同样的问题?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们想不想,这个事情,应该问你们自己才对,怎么都来问我?”
“也是!”景言低头笑一笑,“那我回去问问她。”
“不许敷衍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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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南越国发生了一次重大的改变,皇位易主。
传闻当年南越先帝临终前要废太子立睿王,然而太子妃写得一手好字,尤善模仿先帝笔迹,危难之际,伪造诏书,保住了夫君的皇位。
然而太子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同样也留了一手,将伪造诏书的副本重新临摹了两份,一份放在自己手上,被她妹妹查到,招来的杀身之祸。
另外一份,在她儿子,也就是皇长子身上,两年后她遇难之际,皇长子将遗诏交给了睿王,才有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