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第二天就是萧逸廷的生辰,庄里上上下下都很忙.
夜天啸特地把萧逸廷叫到了天啸堂。
在萧逸廷进门后,夜天啸便命要将门关上,只留他与萧逸廷二人在屋内。
夜天啸背对着萧逸廷,双手负在身后,拇指搓着食指,模样看似悠闲,但是他的脊背没有了往日的冷硬。
夜天啸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难得挂上了慈祥的笑容瞳。
“逸廷,你来了,快坐!”夜天啸指着椅子。
“谢谢爷爷!!”萧逸廷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夜天啸突然的热情和慈祥,令他的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夜北溟和晏紫瞳成亲之前,夜天啸若是这样对他,他也许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他误闯进夜天啸的书房,夜天啸不小心透露的那些话,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地位馁。
当初的事情,恐怕所有人的心里都会有疙瘩,今天夜天啸唤他来的目的,那就很明显了。
“爷爷唤孙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萧逸廷尽量用平常恭敬的语气问着。
轻咳了一声,夜天啸坐在书桌的后面,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目光锐利的注视萧逸廷,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逸廷啊,你来第二山庄……有多少年了?”他语重心长的问。
问到这个问题,萧逸廷的心头蓦然“当”了一下,一抹苦涩浮过眼底,他淡淡的回答:“回爷爷,已经十八年了!”
夜天啸长叹了一声,缓缓抬头,又语重心长的道:“十八年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当初你刚进第二山庄的时候,才只有六岁,现在十八年过去了。”
夜天啸的话,明显像是在绕弯子,萧逸廷在商场模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更是善于观察人。
再加上萧逸廷对于夜天啸的话十分敏感,自然一下子就想到某些事情上头去,而且夜天啸这样绕弯子也绕不了几句。
“孙儿多谢爷爷十八年的栽培,永生难忘!”萧逸廷卑微的低头附和着。
夜天啸的嘴角淡淡的浮起一丝笑容。
“这十八年来,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孙子来对待!”
亲孙子?萧逸廷在心底里暗暗的自嘲着。
假如这十八年来的体罚都可以算作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宠爱,那夜天啸是真的很“疼”他。
“爷爷说的是!”他淡淡的应着,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这十八年来,真是弹指而过,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十八年过去了,爷爷这心里呀,真觉得欣慰!”
“……”萧逸廷淡淡的笑着,没有应声。
紧接着夜天啸轻咳了两声,眼中有光亮闪过。
萧逸廷明白下面的话,才是今天夜天啸找他来的正题。
“对了,现在第二山庄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爷爷的身体现在越来越不好,整个第二山庄的担子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爷爷心里呀,真是过意不去!”夜天啸沉痛的捶胸,重重的叹了口气。
“爷爷,您的身子还很硬朗,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夜天啸摆了摆手,声音显得苍老了许多:“老了!”
“爷爷……”
“不说这些了!”言归正传:“爷爷今天唤你来,还有一件事。”
“爷爷请说,孙儿洗耳恭听!”
夜天啸模着桌上茶杯的右手,轻轻的覆在桌面上,食指有规矩的轻点着桌面,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萧逸廷。
“嗯,是关于北溟的事情,第二山庄的生意现在做得这样大,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这样吧,过两天,让北溟同你一起管理生意吧!”
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说,萧逸廷表现得非常高兴的连连答应:“其实孙儿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未及开口。”
眉梢倏的扬起,夜天啸心头的大头蓦然落地,他满意的笑了,冲着萧逸廷颇为安慰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改日我便让小溟去找你,对了……”夜天啸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木盒,郑重的放在萧逸廷面前的桌子上:“听说上次我送你的笔不小心坏了,这次我又得了一支一样的,你最爱笔的对吧,拿去用吧!”
看着桌子上孤单躺着的那只木盒,萧逸廷只觉得那只木盒是对他的一种疯刺。
他僵硬着手指,伸出去把那木盒拿在手中,紧紧的握住。
“谢谢爷爷!”他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谢。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爷爷保重!”
看着萧逸廷那挺拔的背影,夜天啸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来是他的疑心病太重了,逸廷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只要夜北溟掌握了第二山庄的生意,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出了书房的萧逸廷握着手中的盒子,径直的往前走着,面无表情,脸上似覆了一层寒冰,紧咬着下唇,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看着手中的笔盒,萧逸廷本想拐往松苑的,可心里转念一想,他突然调了个头往雪苑走去。
雪苑门外不远处,夜采瑶正与自己的丫鬟迎面走来,萧逸廷突然迎上去,与之撞了正着,手中的笔盒“恰好”月兑手落下,上好的毛笔从里面滚了出来。
“这是爷爷送我的,可不能再弄坏了,否则爷爷一定会打死我的!”他“担心”的看着笔,低头就要捡起来。
夜采瑶马上更快的抢过,握着毛笔的双端,“卡嚓”一声折成两段,用力的甩到萧逸廷身上。
“你这样的人,也配用这么好的笔?”夜采瑶轻蔑的鄙夷道。
看着那落在地上折断的毛笔,萧逸廷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和愤怒,而是淡淡一笑,毫不怜惜的转身离开。
不是他折断的,就好!
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画面,夜采瑶诧异的张了张嘴,冲萧逸廷的背影招了招手:“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呀!”
直到萧逸廷的背影消失,夜采瑶仍然没有从方才的疑惑中回过神来。
最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毛笔,咕哝了一声“奇怪”便转身进了雪苑。第二天一大早,晏紫瞳便被夜北溟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理由:萧逸廷生辰,他们要去为他庆生。
因为这个理由,让晏紫瞳在心底里把萧逸廷前胸后背全问候了一遍,最后只能任命的穿上衣裳。
早膳过后,夜北溟牵着晏紫瞳白玉般的柔荑,前往与萧逸廷约好的地方,文俊和厉扬二人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迷糊未醒,不代表她是傻子,所以她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文俊问。
被晏紫瞳这样火热的目光盯着,文俊感觉到另外有两道更为火热……不对,是火辣的视线也瞟了过来,他连忙收起惊艳且贪婪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回答:“属下是二少爷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哪!
晏紫瞳忍不住回过身,拉过夜北溟的肩膀,小声的贴在他的耳边问:“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文俊带在身边,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给我使个眼色,我就会帮你的!”
帮他?
夜北溟把那两个字,在肚子里仅嚼了一遍,便已想到晏紫瞳话中的意思,一张邪魅的俊脸,硬是抹上了一层漆黑外加阴郁。
他的大手霸道的搂住她的纤腰,低沉加威胁的声音吐在她的耳边:“你不要忘了,我们两个是夫妻的关系,在外人的面前,我们两个是新婚燕尔,所以……你只需配合我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就行了,别的……”后面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了出来:“一概不谈!”
“嗯!”她半睡半醒的倚着他,她一眼望见夏东瀚、萧逸廷两个优秀的男子站在马车边正交头接耳,看到她的时候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她点头示意,她也赶紧站正了身子,礼貌的点头致意,晏紫瞳心里疑惑着,这夏东瀚在第二山庄住……很久了吧?不由得抬头问夜北溟。“东瀚兄也去呀?”
夜北溟的脸更黑了。
因为心里想到晏紫瞳之前的一句“我也会选夏东瀚”。
他看向夏东瀚时,淡淡的目光中隐藏着敌意,大手霸道的搂着晏紫瞳的纤腰,从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没错!”
今天最好他们只是单纯的庆生,否则别怪他手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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