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与非乱动 原罪

作者 : 于狐2001

那天阳光很好,地上的草基本上都是属于郁葱蓬勃的类型,河边钓鱼的人不多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就开始了钓鱼。鱼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我能看到的鲜有,有几只敢于从容的在我视线所及的范围高高跃起然后迅速坠落的说明它们都是亡命徒一类的,这要赶上是人准保给国家治安的混乱做出贡献,可惜它们是鱼,这样招摇的唯一结果只能使它们更快的上了别人的餐桌,这也是它们的宿命,没什么好妥协的。

我本人不喜欢吃鱼,之所以钓鱼的动机是出自看到那鲜活的生命在无奈的垂死挣扎中使我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我会兴奋的哭也会兴奋的笑,于是我就这样徜徉在喜悦及哀愁当中蠢蠢欲动。

那几条鱼接二连三的从我的鱼钩旁溜过,咀嚼着我设下的诱饵,似乎并没将我的阴谋放在眼里,那不过是一个早就被它们参透玩弄于鱼尾鳞间的儿戏罢了。

天边突然袭来几层乌云,浓重的色彩里包裹着电闪雷鸣。六月的日子有着这样的变数是在我的预料之中的,幸好我选的地方依傍着一棵茂密的老树。我奔了过去蜷在树下刹时暴雨杀到,亿万滴饱含激情的雨珠砸在大片的叶子上敲出劈啪的节奏,平静的湖面开始泛起无数急促而深长的涟漪,那些深色的鱼们无畏的在班驳的水里翻滚穿梭着,生命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沸腾了。

身旁突然有了一些很大的动静,一个女的蹲在了我身旁,看来是她未曾预料会有雨来所以是忙乱的躲避着,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不幸的是她身上基本被淋湿了,那几件单薄的衣服经水的浸透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她那玲珑而优美的曲线便很好的突显出了。

可能是刚才太过忙乱的原因,她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她的一只手上去按在胸前抚慰着,就那么过了一段时间方才恢复了平静。我一直盯着她完成这一系列的过程并且始终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没有言语亦没有动作直到她发现我。

从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稍加略微不安,但很快的便消失取而代之的为一种谨慎以及傲慢的神情,仿佛她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表现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是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一样。其实之前我的确产生了某种想法,如果我情不自禁的朝她扑过去,她会在不知所措的瞬间被我扑到,倒在未被淋湿的青草中自我防范的意识与几千年的女性贞*观和本人的尊严会化做一股反抗的力量,于是她开始挣扎着双手不停的摆动着,打在我的胸前肩上我的脸上配合着天气发出劈啪的声响,我是不屑打女人的却在情急之下给了她一巴掌,便是这一巴掌让她不由自主的平静——昏了。

我爬起欣赏着这个睡美人,她的样子是那样的安静而动人,似乎一切都未发生过,她只是困了累了则睡了,我呢则是一个观众罢了,在离她很近的距离欣赏着这个杰作。

想到这里雨已经停了,世界又恢复了往昔,不同的只是它还湿润着。雨滴从叶上落下,有的化做丝被风带到我的脸上当然还有她的脸上,我们彼此注视默默无语,一切就好象真在不言中了。

我走了出来,向刷新的世界伸了个懒腰又重新坐下开始钓鱼,那些鱼们经过刺激表现的比以往更加的活跃好动,好不容易上钩的的居然在奋挣下扯断了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她不知何时坐在离我不远的距离也开始了垂钓,大概是对刚才的雨心有余悸,所以选了与树相对的地方以备不测。

那条鱼拖着被扯断的鱼线在水面打圈炫耀着自己的胜利,我无奈的看着那条断线在水面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她看到我的尴尬露出泯灭而不经意的笑。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去了北方的宽肩阔臀完全是一个江南水乡里被鱼米养大的小家碧玉,由于她的美在我成长的岁月里少了女乃水,我是吃着米粥长大的。不能说她不爱我,但她的爱我总是回忆不起来,唯一的印象大概是我被隔壁小孩欺负她跑出来与对门互骂的情景,那一次她在众人面前一改温文而雅的气质,象一只发了疯的老虎张开血盆大口许多的污言碎语从嘴里喷吐而出,那些语言是那么的生动传神不仅简练的概括了对方的体形不堪入目而且直接刺痛了其脆弱的心理防线,以至于很久以后大段大段的独白依然被别人拿来引用攻击并且仍将延续下去。听说后来隔壁的那个女人疯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的刺激,但一定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但她那次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曾在背后说了她如何不美的坏话。可想美在她心中是多么的重要且是胜过一切的。

我父亲并不是一个富的掉渣流油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劳作是他一生的依靠与作为,他之所以有幸取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是因为她要求的太高左挑右挑到最后别人都开始退却知道不属于自己她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这份“荣耀”才降临到他的头上。

可惜他死的太早。他是被气死的。那夜无情的伤病折磨着他,这是多年辛苦积累的结果,他躺在床上无力的申吟着,我跪在床边不停的抹着眼泪,父亲看着我,泪水在眼里闪动着,他缓缓的抬起手慢慢的冲我伸来,但就在接近的瞬间它却象断线的木偶般垂落了。她当时在哪里我不清楚但一定是在某个男人的怀中享受着缠绵,她的**就如她的美丽一样的闻名。

第二天她回来没有做作的哭也没有虚伪的眼泪,只是冷冷的走到我的跟前递给我一把剪刀然后对我说:“滚蛋。”

我走了过去“能借我一根鱼线么?”

她瞅了我一眼然后以一种鄙夷的口气说“我的鱼线是很贵的断了你赔得起么!”

“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去你妈的!”说完这句话我就拣起地上的石头朝她头上砸了下去,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如一段没有支撑的树桩顷刻便倒了下去。

我拿着那把已经做锈的剪刀徘徊在多少个孤独的夜晚,象一只流浪的黑猫白天睡觉晚上游窜,生活不定我开始虚无缥缈的走在茫然的路上,街上到处是奔走的人群我却一个也不熟悉,我以前没有什么英雄的梦想,夜晚灯火通明而每一盏都不是为我点燃。

我曾在一个话亭干过一段,每天面对最多的是上下班的民工,他们常来打电话向家里传递着平安,有时亭里的人太多呈饱和状态他们就生生的蹲在门外叼着一只老牌的便宜烟一口一口的猛抽着,以前是“农工”,现在升了档次成了“公主”,从烟叶递进到过滤嘴不变的是被那日头所熏黑的肌肤与锤炼的肌肉。每次看到这一幕我就想起了我的父亲,在他脸上有几道纵横的皱纹是那样的深刻还有他*的手上尽是老茧,模在我的脸上有一种磨砂的感觉很不舒服,然而接受抚慰的机会是再也没有了。

话亭的老板是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但他的心却不如长相那么受信,他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绞尽脑汁的设想如何赚钱如何赚更多的钱对此是乐此不疲。有一次他对我说赚钱就好比吸毒,是越赚越上瘾且有异曲同工之效。但正当的手段是不能挣大钱的要不就是太慢等老了死了也许还在为几毛钱而处心积虑呢,象我这个年纪吃香喝辣的多半都不是老实的东西。所以他便将记时器调的很快,就好比一辆老车被改装加了新的发动机忽然动力十足,许多老实巴交的人在这里栽了跟头丰裕的只是那个混蛋的钱囊。

他确实是个混蛋,每天他都指示我干这干那,我就象个奴隶稍有不甚还要受他口水唾沫的体贴,既没有薪水也没有温暖生活是如此的堕落苦闷。

他有时还喝点酒,那点马尿总是让他发疯,于是我就成了他泄欲的对象,天啊,我是人不是畜生,就是畜生也是有生命的,看在它眼眸的那点天性也不该如此的对待。为什么这样的欺负我,为什么我就这样的懦弱,我委屈我不服,我要抗争,我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我是一个人,重要的我还是一个男人。

那天我居然抽了烟,拙劣的气味呛的我直咳嗽,但我忍住了,我在内心默默的提醒自己活得的必须象个人。我还喝了许多的酒,这火烈的热让我变的无所畏惧,我从床下模出了那把已被我磨的锋利的剪刀,朝那睡的如死猪一样的混蛋刺了过去,可惜我单薄的身躯可恨那家伙脂肪堆积太多,他被痛所惊醒杀猪般嚎叫着起身,细女敕而肥大的手掌在我的脸上快速凶狠的摩擦着发出脆响,我不知痛感觉的只是流淌全身的快感“去死吧!”我挥舞着剪刀做着顽强的殊死的抵抗她倒在青草上将周围压出一个鲜明的轮廓,这轮廓是那样的清晰分外的鲜明只是头上出了一个不小的瑕疵留有遗憾,那里正在往外流着红色的液体,鲜红的色彩给我强烈的视觉震撼,我又一次充实的感觉到了我曾在搏斗中所体验到的快感。她的眼睛睁着瞳孔放大表情呈现的是一种怀疑,似乎并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完了,然而事实如此。

“我就知道长的漂亮不一定是个东西——”

我手中抓着那块沾有血迹的石块,那些残留的痕迹似乎要渗入,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眼角已流出了期盼已久的东西,世界真美好,我想我会很怀念的,事实并不圆满但就这样了。这时候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已很久没有回忆了,追溯起来那还是在遥远的梦里,我开始有些害怕了,心跳加快了,很多恐怖的结局冲我脑中袭来,石头从我手中月兑离朝水中的鱼儿飞去,它还是那样的狡猾机敏的躲了过去,只在旁边溅起一个高高的水花,我向远处努力的奔跑着,这时天边又被厚厚的一层乌云渐渐的覆盖了,不久又将是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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