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要下班的时候，他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秦衍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顾筝的，眉拧了下，下一秒他将手机按了静音，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秦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思来。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微微仰起了头，他揉了揉眉心，线条优美的侧脸上呈现深深的无奈。
他和顾筝时间太长，回忆总掺杂着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相互纠缠，但是，索性，他还能分得清哪些是爱情，哪些是亲情。
秦衍知道顾筝现在就在自己家里，他不知道回回知道不知道，他其实很矛盾，他清楚自己对穆回的感觉，也清楚自己对筝儿的感情，在失去第一个孩子后，他对孩子有很强烈的期待，但是筝儿这个孩子却，不是这样的感觉。
他潜意识里，认为孩子，只能是他和回回的。
躁心的感觉如海浪般滚滚袭来，筝儿和他说过，她不会介入他，但是孩子是姓秦的，她要他给孩子一个名分。
爷爷的意思也是这样。
但是回回呢？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相框上，那里面卡着一张照片。
是穆回的。
里面的小女孩穿着军服，保持者敬礼的姿势，眼神晶莹闪亮得像最美丽的钻石，神采飞扬地像要冲到天外去，那么美，那么神气，这种神气从她单薄的身体里喷薄欲出，沸腾着周围的空气。
秦衍的手摩挲着照片上笑得神采飞扬的小姑娘。
他要怎么和她开口？
无奈、歉疚、幸福、到底孰轻孰重？
秦衍决定今晚上回去和穆回坦白。
他希望回回能接受这个孩子。
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可以不和这个孩子住在一起，回回他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秦衍这样想。在他失神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他知道是顾筝的，这次他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
人的一生太有限，没有那么多时间能用来寻找和等待。
秦衍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他认定的，一定会得到，哪怕不折手段！
秦衍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回去的。
在回去之前，秦衍想了想，然后去商场给穆回买了条围巾。
回去的路上，秦衍一直在想要怎么开口。
开了门，穆回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将身子蜷成一团，她的旁边，小单子也翘着尾巴，眼睛瞪很大的盯着电视。
听到开门的动静，一人一猫同时将目光投向他。
动作一致，甚至连表情都那么……
那一刻，秦衍发现，他怎么看回回，都觉得她像个孩子，就是该让人宠着护着的。秦衍发现，自己在肚子里打得草稿全都无影无踪。等张开了嘴，却像被一只手扼住似，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承认，他开不了口。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
他喊他的名字，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发现穆回的眼光一直跟着他。
于是，他做在了她身边，将那只猫挤了了一边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嗯？”她有些不知所措，又似乎是心不在焉。秦衍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穆回眨了眨眼睛，才说道：“因为，我很想做一件事啊。”“什么事？”
她就仰着头定定地看向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其实，当穆回很专注地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里总像是带着一种无辜可怜的湿漉漉的样子。
秦衍知道她这个小性子，她这样的眼神让他受不了，总觉得心里让人抓了一把，说疼不疼说痒不痒。
但是，今天，秦衍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时，穆回站起来，穿上拖鞋，蹬蹬地跑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张纸还有一只笔。
秦衍看着她将那张纸和笔稳妥的放在他面前。
当他看到纸上醒目的大字，离婚协议书时。
而且上面还规整的写着一个名字，穆回，和她一样灵气。
他皱了皱眉，然而片刻之后，那些暖意，那些微笑，在瞬间退去了温度。
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只嘴角紧紧地抿着，看不出喜怒。
表情有几分晦涩不明。
秦衍动了动嘴角，表情略显僵硬的说：“小丫头，这个不是你玩的。”
这时，穆回在秦衍面前做好，
“秦衍，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
“穆、回”秦衍的表情阴霾得像即欲呼啸的飓风，“你，别耍小孩脾气了。？”
穆回看着他，眼神是鲜有的倔强，她并没有任性，她是认真的。
顾筝怀孕了，若是其他，她认准了绝对会争下去，但是孩子不一样，再说，她和秦衍之间，她一次次一遍遍地梳理、她问自己，穆回，你就这样没完没了的过下去吗？
她不喜欢和很多人纠缠，可有可无的人，懒得花费精力。
总是要学会自己面对的，秦衍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
而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谁能伴谁一生一世呢？
有些东西，不能多跨出一步的。
没有人会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会不看一眼的一头往下跳吧。
“我们离婚。”穆回抬起头，无惧无畏地看着眼前秦衍，竟然还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秦衍，我们结——”
秦衍突然转过头：“闭嘴。”声音很低，却像是整个空间都凝结的冷意。
“秦衍，你——”
话还没说完，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袭来。
那样的，疯狂的，吞噬一样的吻住她的唇，往死里吻。穆回被吻得透不过气，用力推开他：“放开！”
这时，穆回已经被他推倒在沙发里。
“穆回，你给我听清楚，你这辈子除了跟我，别想跟其他任何一个人！”
离婚？
不，她就这么轻易的要放弃他？
她知道了，还是？
不，他不允许，不允许！
他认定的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认定的？秦衍这个时候恍然，为什么当初顾筝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产生这种强烈的感觉。
不放手！
被反扣在头顶的手指节泛白，弯曲的手指发疯般地剜着秦衍覆盖在她手上的大手，
秦衍已经在撕她的衣服，穆回这时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更意识到他将要做得事情，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意识到自己肚里的孩子，他每一个动作，她的脸就会白上一分。
喉咙发紧。
心里更加恐惧。
“秦衍，你放开我，不要让我恨你。”她大声喊。
一个恨字，让他的身形蓦然顿住，僵硬了片刻，然后穆回听到了他冰冷不带感情的话。
“是吗？你以前可是很喜欢的？”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将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占有。
“唔——！”被冲破的瞬间，身体如被一寸一寸撕裂的布锦，搅着钝痛一点一点袭来。
“秦衍，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穆回用力咬紧了牙关，在瞬间喊出。
用力的拔出，再深深地刺入，每一下都像要击到她心里，痛到她心里，要她永远也不能忘。
心中那一刻空空如也，仿佛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不能平平静静的散，一定要到面目全非，烧成灰烬了吗？
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只是，很多事情，都事与愿违，到后来发展的越来越离谱。
窗外已经一片沉暗，而与此相比，更甚的，是人的心。
当秦衍闻到腥味的时候，下意识的低头，雪白的双腿之间流出的鲜红的液体刺激了他，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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