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话音未落,就被叶瑾萱急急打断了“琳琅,不要胡说,你母亲虽然姓凌,可跟江南凌家没什么关系,不然你以为你母亲会给爹爹做妾?不要因为你自个儿喜欢经商便与大胤第一商谢家扯关系,以免叫人笑话。”
叶瑾萱虽是‘刻意’压低,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众人耳中。此话一出,周围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大胤妻妾也不可同日而语,庶子女不能喊妾做母亲,只能喊嫡母母亲,而好人家的女子一般都不会给人做妾,这时候叶瑾萱说凌夫人是妾,琳琅却又是喊母亲,他们便觉得是琳琅不懂规矩,更觉得琳琅说自己母亲是江南凌家出身是在乱攀关系。
这时,便听人群之中有道鄙夷、嘲讽的声音传来“江南凌家这些年虽然落败不少,却也是书香门第,哪会让女儿做妾?这二小姐……呵呵……”
琳琅恍若未闻,扫了那人一眼;继而看向叶瑾萱,“咦……我母亲给谁做妾了?”一副犹然不知情的模样。
叶瑾萱被她这么一问,面露难色,颇为后悔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拉拉琳琅的衣袖:“姐姐说的是凌姨娘,往常你都喊凌姨娘母亲;姐姐一时口快,就顺口说出来了。姐姐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按理,琳琅是要称呼她娘苏夫人做母亲的,她此时仍旧让琳琅称呼凌夫人母亲,说的虽然是实话,但也存了让琳琅在众人眼里留下个不懂规矩的印象,有了这个印象,就是不说她的出身,琳琅就算日后得了赵霁喜欢,再封后却也难上加难。
就算她叶瑾萱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叶琳琅。
叶瑾萱说着慌乱的抬起头看向四周,眼神闪烁中显得颇为害怕,口中还不住的对琳琅说对不起。
众人见此,便都认定琳琅在家里是个霸王,不但称呼庶母做母亲还压迫嫡姐,不然何以让叶瑾萱都怕成这样子?
琳琅看着叶瑾萱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想了半晌,却生气道:“不知姐姐口中的凌姨娘是谁?我自有母亲,做什么喊一个不认识的姨娘做母亲?”
大家都喜欢演戏么,她的演技也是不差的。
叶瑾萱被琳琅绕的有点晕,只顺着琳琅的话道:“凌姨娘就是你的生母,你不都是喊母亲。”
叶瑾萱心里一直认为叶家肯正式承认叶琳琅母女,是对她们的恩赐,她们拒绝,只不过暂时拿拿乔,心里指不定早就美成什么样了。
琳琅听闻,仿佛恍然大悟,瞬间水敛般的眸子充满怒气,直视叶瑾萱,充满控诉:“姐姐,我喊你一声姐姐,只是尊重你,并不代表你可以这么红口白牙的糟践人,你怎么打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侮辱我母亲,我母亲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什么时候给人做妾了?凌家也是书香门第,万没有女儿给人做妾的道理。”
叶瑾萱被琳琅控诉的目光瞪着,只觉得一股冷寒气息扑面而来,她浑身打了个哆嗦,脑子有些短路,只瞪着琳琅道:“你你……你母亲可不就是爹爹的妾室,难道我还说错了?”
琳琅听闻,恍如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步步走进她,叶瑾萱则被逼的一步步后退,琳琅凄凉冷笑:“爹爹?我喊是给他面子,不喊也是理所当然!今天当着皇上和众位的面,琳琅便做一回恶人罢!”族谱未上,在律例上她是可以不认叶尚书的。
琳琅转头看向众人,衣摆随风,纤细的身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面色沉痛中却带着一丝丝执拗的坚韧,直达人心。
“当年叶尚书孤身一人在江南,外祖见叶尚书虽然落魄却自有一股文人清傲之气,这才将母亲许给了叶尚书,谁知道回京之后是这种情况?这些年来,尚书府从未承认我们母女,不信大家可以去叶家宗祠问问,族谱上有无我们母女一席之地?再来,叶尚书当年做此事时便当知道母亲早已对他无任何情分,所以现在母亲与叶尚书并无任何关系,更不是什么人说的是叶尚书的妾室,母亲只是个可怜人,若非为我,母亲早就不在了吧!母亲这些年,甚至都不敢与娘家联系……这其中隐晦也难于向大家明言,大家只需知道我们母女这些年只是借住在尚书府的外人就行。”
“众位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尚书府看看……琳琅和母亲过的是什么日子……”
琳琅这话说的欲明不明,却清楚无比,众人震惊之后面上都显出了了然的神色:很显然是叶尚书当年隐瞒了自己已经有夫人的情况,凌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许婚,后来凌家小姐知道了,这便断绝了关系,想要了断生命,却不忍抛下孩子,只能忍辱负重,试想一个弱女子,既无夫君庇佑,又不敢与娘家联系,过的该是如何艰难……这算起来,也是个有情有义,傲骨铮铮的女子了!
一时有人叹道:“忍辱负重,凌夫人真乃女中豪杰!”
又有人叹:“没想到叶尚书是这样的人……”
听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叶瑾萱大惊,心内升起一股恐慌,现在的情况是她始料未及的,她语无伦次的道:“叶琳琅,你过的什么日子,还用大家去尚书府看吗?你看你的簪子,你的衣服……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大小姐,这簪子是我母亲的陪嫁,凌家的女儿都有一整套的帝王绿首饰陪嫁,我到底乱攀关系没有,这就是个认证,至于这身衣服,我也不怕说出来,郑老师傅本来就是谢家的世仆,对谢家忠心耿耿,他见我与表姐长的像,多方打听得知了我的身份,这衣服是他送的,这些事情都很容易查清楚,琳琅也没有必要说谎……若非……闹到如今的地步,对琳琅有什么好处?”
“琳琅难道天生的上不得台面,放着有好好的屋子就爱住百草园的草堆?”
琳琅说着,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忍住不心中的凄凉一般。
众位小姐们面色复杂的议论纷纷,只有纳兰初晨一直站在当地不言不语,这时候,她走上前来,抱过琳琅,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哭出来吧!”
只见她话音刚落,琳琅纤细的肩头耸动,好似在痛哭,却不闻一丝声音,看在人眼里更加揪心!
纳兰初晨却是浑身一颤,眼底一抹莫名一闪而过,抚着她背后的手几不可察的停了一下。
叶瑾萱见人们都偏向了琳琅,脑子里气血上涌,眼中只剩了琳琅怒斥她的样子和纳兰初晨那眼底微微的嘲讽,她上前一个巴掌朝琳琅扇过去,尚未落下,却被纳兰初晨紧紧攥住了手腕。
她只感觉手腕上的疼痛一**袭来,仿佛要被折断一般,挣又挣不开,她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一时气急攻心,语无伦次的骂道:“小疯子,你不要装可怜,你吃我们叶府的住我们叶府的,到头来倒是撇的干净,简直就是白眼狼……真后悔那天在树林里没打死你了事……”
手腕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瞪向纳兰初晨:“你这个贱人,还不放手,小心本小姐让皇上诛你九族……”
若说刚刚还有人怀疑这只是琳琅的片面之词,这会儿他们一看叶瑾萱凶狠的泼妇样子便都纷纷打消了怀疑,指责声也大了起来!
甚至有人高声道:“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子怎能母仪天下?请皇上明察……”
有人带头,众人的声音都大起来:“这样粗鄙狠毒,心如蛇蝎的女子怎能做皇后?皇上一定慎重啊!”
有的小姐惊恐之下竟然说道:“我爹还想送我进宫呢!要是叶大小姐这样的做了皇后,我不是去找死……”
“就是,就是……”
“绝对不能让叶大小姐做皇后……”
叶瑾萱被众人的议论纷纷镇住了,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四顾无助,满面惊慌,她看向赵霁寻求帮助,却见赵霁愣愣站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眉间一抹深思,眼中都是琳琅的身影。
她见此,几欲疯狂:“皇上,皇上……我……我……”皇后她不做是一回事,做不成则是另一回事。
赵霁回神,冷冷看了她一眼,她便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琳琅慢慢从纳兰初晨的怀中退出来,低头,字字泣血的道:“虽然说我们与尚书府并无什么关系,但外人看来我们仍然是一家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想说的,可是大小姐,是你们屡屡相逼,你们怎么欺辱琳琅都行?可你们却不能欺辱母亲,母亲年轻的时候已经是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你们还是不放过……是,我们本来与尚书府没什么关系,是白白住了这么些年,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坏母亲名声啊?”
琳琅说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来,紧紧抿唇,眉眼闪烁之间带着一股悲凉的愁绪,眼眶红红的,透露出了一股强忍悲伤,坚韧无比的心性,看着更是让人揪心,端的是楚楚可怜,娇花一般不堪风雨之重。
“今日既然都将事情摆明了,这尚书府我们怕是也住不得了,我们母女回去便搬出来,就算沿街乞讨,也好过遭人欺辱……至于这些年住在叶家,我们给银子便是!”
琳琅说着,掏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扔在了叶瑾萱脚下:“一间茅草屋,十五年,一年二十两银子的租金,该够了吧?若是不够,琳琅可以给大小姐打个欠条,来日琳琅赚了钱,会连本带利的还上。”
叶瑾萱惊愕的呆在当地,看着那银票轻飘飘的落地,竟然快速的伸手捡了起来,众人见此,纷纷露出了不屑鄙夷的目光,她终于觉察,四下里看去,想要松开手,却觉得那银票好像在手上生了根。
琳琅转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从今后……琳琅与叶家再无任何关系,琳琅将改姓——谢,以承续江南谢家一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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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纠结了两天,这三千字先给大家稍微出口气吧……娃儿们,若还感觉气息不通畅,就先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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