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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光正好,微醺的暖意,春日里,这样和风拂过,暖阳当头的感觉,无限惬意。
丰阅斋里,琅歌坐在离白虎皮榻不远的红木椅上,旁边是两碟糕点,琅歌轻轻捏起一片,抬头看着宁卿。
“王,夫君,你确定要去么?”琅歌面带忧虑地看着宁卿,朗朗乾坤之下,天地可鉴,她无比担忧七殿下的身体。
“云州水患,本王都亲自去了,小小一个赫连府邸,怎是本王去不了的地方?咳咳,”宁卿挑了挑眉,看向身边同样穿戴整齐的女人,苍白的脸,因为昨日的着凉,更是有些青色,“还是,你不想让我这将死之人,去见传闻中的岳父大人?恩?”
“…。”
“本王,会让你失了颜色?”宁卿语带刺,暖春里,琅歌突然觉得后脖颈那里吹进一阵冷风,嗖嗖凉,带着一股子邪气。
她抬眼看了看宁卿,歪着头,似在思考,
的确,老爹觉得你这破烂身子,经不起我折腾,也不知道,老爹送的灵药能撑到几时?
……。
“王爷!臣妾听说你着凉了,特地给你熬了点红豆粥过来,暖暖的养胃。”
沉默的氛围里,突然一个有些清脆,还有点突兀,个不过有些娇媚,恩,还带了那么一点点英姿的声音,生生地岔了进来。
琅歌一个呆愣,回头看去,门框边,站着一绯色张扬,丝薄纱衣的女子,胸口间的丰满,就像一对最为饱满的桃子,就要,跳出来,简称,酥胸半露,风姿绰约。
再看眉眼,那上挑的略微三角华丽的眼睛,还有那英姿无比,飞扬起来的细细长长的眉,那薄薄的唇,看起来,简称,刻薄难搞,霸气外露。
宁卿皱眉,扭过头,看向门口声音传来之处,站着,他娶来的一个女人,如此……
令人烦闷。
“呦,姐姐也在啊,那一起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红豆粥吧!”兵芦荟声音并不高,有些刻意的娇柔美妙,她笑着想要递给琅歌。
琅歌,忙有些怯怯地去接。
“突然想起,里面有些配料,女子不适合吃,却对男子功效极大。”兵芦荟想了想,却是收回手,转身,摆动着蛇腰朝白虎榻上的宁卿走去。
琅歌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男人功效极大,女人没用……
果然是,搞兵器的女人……
宁卿却是伸出修长的手,接过加了料的红豆粥,瓷白的脸上,满是笑意,兵芦荟看着那张笑着的容颜,美地,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多谢芦荟了,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新婚之夜,没有与你好好相处,以后,相信,有的是机会呢!恩?”最后一个恩,略带挑逗意味。
“咳咳,咳咳,看来,本王的确,很是需要兵侧妃的粥,补养补养。”宁卿猛的,又是一阵咳,说话间,带了一些混杂着药味的血腥气。
琅歌心里啧啧两声,面上,却是毫无反应。
垂眉依旧,黄脸似乎更黄了,只有那双大眼睛,清亮地惊人。
有意思,宁卿,就你这破烂身子,还能折腾什么?倒是有自知之明。
“王爷厚爱,芦荟,芦荟,很喜欢。”她娇羞地一跺脚,声音却豪气万丈,宣告着自己都喜欢。
这姑娘,够坦率!
“……”宁卿闭了闭眼睛,“好了,本王累了。”
下一句,冰冷淡漠地话,却是将这兴奋高端的少女,浇了一大盆冰雹,酥胸再挺,也没用了,
因为,用不着……
“那琅歌先回房了。”她赫连琅歌,一向识相,沧兰七王爷,能避还是避的好。
走出丰阅斋主卧室,深深呼出一口气,看也没看身后一眼,踩着小步子,循着记忆,回卿院。
至于,还会发生什么,谁在意呢?
“王爷……我的,回门之时…”
“正庶之分,妻妾之分。”*
下午,琅歌回门之时,宁卿首次见过岳父赫连垣之时。
出门,宁卿穿的依旧薄薄的一件纯白绣樱花的外招衫子,墨黑的发,仅用一根玉簪束起,留下些许飘零的发丝,在脸颊旁吹啊吹,将一张久病之躯,带起一份生动。
“夫君应该多穿点。”琅歌很是乖巧,垂下头,乖巧地称呼他为夫君,乖巧的毫无辩驳之意。
“穿再多,也无用。”宁卿无波无感,在墨一的搀扶下,钻进了第一辆马车。
琅歌讪讪地笑了两声,黄脸垂眉一脸谄媚,一脸胆小小人向势力高官谄媚的讪笑。
她瞥了一眼后面的马车,
老爹,这宁卿还礼倒是大手笔,呦,今天又要大赚一笔了!老爹啊老爹,你家小六儿,这就要回来给你大礼了!
“还不快上来?”
“恩,就,来了。”琅歌缩了缩脖子。
刚爬上马车,正抬头间,却见宁卿瞪着她,她微愣,
“赫连琅歌,在本王面前,能保持正常么?”
一呆,这什么意思?她如此‘贤良淑德’,‘品性纯良’,‘出嫁从夫’,‘胆儿不肥’。
一缕清风轻轻抚模过琅歌焦黄垂眉脸,带着那稀疏的眉毛,颤了两颤,琅歌用力吸了吸空气,只要在宁卿身边,就会有浓浓的药香味,清凉微苦。
这么和谐温暖的日子里,她穿戴整齐,何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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