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说着细瞧了瞧床上的黛玉,打量了半天,方抬起头看向水溶问着:“这是?”一面心里纳闷,对于女子,水溶从来都是漠然处之,连看一眼都很吝啬,何时竟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上心?
方才听了柳萤的简单叙述,紫衣女子已然知道是三人回途路上救下的,心里便好奇不已。现在亲眼见到水溶竟然亲自服侍,心知有蹊跷,难道王爷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动了心改了性子了?不至于罢。
不由得一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水溶起了身,眯了眯眸子并不回答,只是淡淡道:“紫姑,这个女子烧得厉害,赶紧给她熬些汤药!等她醒了,问下她的身世!”说罢一拂袍袖,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紫姑含笑看着他离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令冷情倨傲的水溶如此失态。收回视线看着床上娇弱的黛玉,紫姑眼前闪过另一张娇俏可人的容颜,不由微微摇摇头。收起心思,转身探了探黛玉的额头,吓了一跳,这丫头怎么烧成这样,于是赶紧向一个小丫鬟道:“赶紧去,煎一齐退烧的汤药来,记得要浓浓的,赶紧去,不得耽误!”
小丫鬟忙转身去了,见柳萤仍在屋里,紫姑便向她招了招手:“想不到王爷竟然好好地救了一个女子,这真令人意想不到!”
柳萤淡淡一笑:“王爷的脾气别人不了解,紫姑还不清楚吗,你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王爷要是想做件事,谁能拦得住!”
嗯,紫姑笑而不语,回过头复仔细端详着床上的黛玉,一面赞叹道:“这丫头可真是荣幸,竟然被王爷救了,咱们的王爷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看其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大晚上的怎么会在那样一个地方,好好地又为什么昏过去了呢?”
柳萤一笑:“这,估计得等她本人醒了才会清楚!”
紫姑似是自言自语:“看这小身子骨也太单薄了点,小腰盈盈一握啊,这烧得不轻,只怕是着了风寒了,估计得将养几日了!”
一面复探了探黛玉的额头,越来越烫了,模了模手心和身上,全都灼得吓人,不觉有些着急。这时,烧得迷迷糊糊的黛玉不自觉地发出呓语,脸上的表情似是非常悲戚。紫姑脸色一凛,忙握了她的手,凑近了想细听,可是黛玉的声音太小,话又含糊,根本听不清楚。
柳萤在一旁皱皱眉:“紫姑,我看她情形可不太好啊,身子也太弱了,这两天烧能退下来便是万幸了!今晚太晚了,如果退不下来只怕明儿就得请太医了!”
紫姑果断地吩咐着另一个小丫鬟:“枫儿,去端盆热水,拿两块帕子来!”枫儿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盆冒着热汽的水来,紫姑绞了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黛玉的额头和粉颈,动作熟练而轻柔。
柳萤便挑眉笑道:“紫姑,想不到你懂得还不少呢,这个法子小时候娘也给我试过,效果还不错!”
紫姑不抬眼地答道:“那是自然,小时候王爷发烧退得慢,烧得也如这个丫头一样说糊话,娘娘便是这么做的!一来二去,我们也全学会了,这个法子虽不能彻底降下来,但人会舒服一些!”
擦拭了一会儿,便将帕子覆在了黛玉的额头,见黛玉脸上的红晕比方才淡了些,方吁了口气。
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两个小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紫姑,药好了!”
紫姑抬头示意:“枫儿,把药先放桌上罢,等稍微凉点儿再说!”两个小丫鬟将碗放下,转身到外间侍候着。
须臾,紫姑方端起药碗试了试,来到床前,柳莹见状忙近前,将黛玉扶到自己怀里。紫姑端着药碗,轻轻地撬开了黛玉的唇。处于昏厥状态的黛玉,此刻又因发烧身上灼热逼人,感觉到唇边似有水,于是不自觉地粉唇启开,紫姑趁势将碗里的药悉数灌了进去。
黛玉根本感觉不到药的苦涩,一碗热乎乎的汤药均下月复,不自觉地喃喃着:“水~水~紫鹃~”紫姑唤进枫儿,枫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清水,紫姑复又喂了些热水,方命柳萤扶着黛玉躺下。
黛玉浑浑噩噩地重又陷入昏睡之中,紫姑试了试她的额头,吁了口气,回首看了看柳萤仍候着便道:“柳萤,这儿有我守着,你去睡罢,你们一路劳顿,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王爷要问,一切有我呢!”
见柳萤看着黛玉不动,紫姑复笑着挥挥手:“去罢!我已经睡了一会儿,你一个女孩子家,身子骨也禁不得,快去罢!”柳萤方转身退下,想了想,转身向水溶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水溶手执汤匙,正优雅地吃着百合杏仁糯米粥,旁边柳晏正一脸严峻地向他说着什么。水溶慢慢地咀嚼着,不置一辞,只是脸上的神色越见冷峻。
须臾用完,柳晏便扬声道:“墨雨!”随着声音一个小书童打扮的小厮走了进来,柳晏示意,墨雨近前将托盘端了下去。
水溶轻轻地撷了撷嘴角,往后靠在宽大的檀木椅上,后背是软软的靠垫,嘴角扯起一抹嘲弄,随即一敛,长眸越见阴鸷,目光冷峻:“这么说,荣府是在宝玉成亲当夜便被抄了的,是他带的头!”
柳晏点点头,脸色郑重:“是!南安王带着圣旨,是由顺亲王宣的旨,当时那些吃喜酒的宾朋全傻了眼,好好的喜事被搅散了,听说那贾宝玉才苏醒过来!”
看来是自己刚离开,锦衣军便到了。水溶长眸一闪:“宝玉现在情形如何?”
柳晏道:“不清楚,只听说自成亲以来一直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如今只怕也好不到哪去,殿下也在刑部当过职,刑部的大牢你再清楚不过了,进了那里,不死也得扒成皮!”
水溶微微眯起眸子,他何曾不清楚,刑部的事他是最明白不过,只要进去,即使不用刑,那里的条件阴冷潮湿,也够个人受的,一个好人进去不消几天便不成人样子了。贾府人等均是安享富贵骄侈之人,那种苦和罪可以相见。
猜出中水溶心中所想,柳晏眉一皱,轻声道:“殿下,贾家的案子,现在交与南安郡王负责,不过案子还未定性,臣只听说上面抄获时的罪名是重利盘剥,逞纵下人,婬人妻子。可这里面应该是有蹊跷的,要知道,京城里的候门贵府,哪家不是如此,若细追究起来,谁家没点事儿?算不得什么大事,何至于到了贾府便如此严重?这几项罪名,稍微申斥便是了,不至于闹到抄没的地步,当今圣上仁德之君,对待臣下也是宽厚体恤的,此次如此严重,想必另有目的!”
水溶长眸猛地一睁,一道寒芒扫过柳晏,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情绪,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是掩饰不住地嘲讽。看着案上的一份折子,不动声色地道:“哦,那依先生看,这里面会有什么蹊跷呢?”
柳晏却微微一笑道:“臣愚笨,猜不出,也没那个胆子,不敢揣测圣意!”
水溶笑不丝地正要出言,却听到外面传来柳萤的声音:“王爷!”
水溶看了柳晏一眼,柳晏会意,行了个礼缓步退下。柳萤轻盈地走了进来:“王爷!”
水溶恢复了方才的冷峻,慢条丝理地道:“那女子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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