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镖局,林琼一路风尘好容易赶回京城,这一趟押镖是为史以来最辛苦的一次,也是行程最远的一次,前后一个多月才回来。
别的伙计相约着去吃酒,林琼婉言谢绝,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路风尘,着实睡了一觉,歇足了方起身收拾停当。
却见有人来说外面有人要见他,林琼一见来人,认识,是北静王府的月下,月下是北静王水溶的四大贴身侍卫之一。不由一愣,自己与北静王府素无来往,不知对方有何事找上门来。
月下抱拳拱拱手:“听说林镖师正在找寻林姑娘的下落,王爷特命在下前来告知,林姑娘此刻正在王府中!如要相见,林镖师可随时前来!”
哦,林琼颇为惊讶:“月侍卫,不知我家姑娘如何会在北静王府?”月下脸色冷峻,那双褐色的眸子闪了闪,望着高大的林琼:“林姑娘当日被我家王爷所救,问及本人,无处可去,故被王爷暂留在府中了!”
原来如此!林琼大觉意外,想不到黛玉竟被水溶所救。月下见其神情有异,遂道:“不知林镖师还有何事要问,如果没有,那在下先告辞了!”
林琼忙回过神来:“那回去替在下多谢王爷相救之恩,麻烦月侍卫替林某捎个话给姑娘,过两天我便前去看望她!”月下一拱手,林琼忙送了月下出来。
微一思忖,回过身向镖局内的一个伙计支应了一声,然后迈步向城西而去。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门楣上书两个斗大的“慕府”,随着家丁的通报,不一会儿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公子含笑迎了出来,衣履风流,举止潇洒,正是慕家公子慕一航。
后面跟着一个同样清秀风流的年轻人,林琼认识,是贾府的嫡系孙贾芸。林琼对贾府没什么好印象,但对贾芸,印象还算不错,在慕一航手下做事,算是个能干的年轻人。
一见林琼慕一航紧走几步抱拳拱手:“林兄,何时回京的?前两天小弟路过镖局,小李说你还在路上呢,想不到今儿就回来了!这一趟可是不易,听说林兄去了兖州?还真晒黑了不少,”
一面回首向贾芸道:“穆老板的那桩生意,烦劳二哥且亲自过去看看,价格方面好说,你且斟酌便是!”贾芸微微颔首,向林琼打了个招呼遂告辞离去。
慕一航回身,二人进了大厅落座,唤了家人上茶。林琼便道:“这一次回来,多歇几天,暂时不出门了!”
慕一航便笑道:“这下好,小弟还该林兄一顿酒呢,这次找个时间补上!”林琼品茶,笑而不语。
半晌,慕一航笑容一敛正色问道:“上次林兄所说要寻找林姑娘的事,可有眉目了?小弟也曾帮着打听,但京城王侯之家甚众,林姑娘终是闺阁女子,一时也不好打听。”
林琼放下茶盅笑道:“不劳贤弟了,我家姑娘在北静王府,被北静王给救了!”
“哦,北静王?难道林姑娘发生什么意外了不成?”对方也不由一愣,听到最后半句话时,满脸的关切。林琼便将黛玉的事说了,慕一航微微一笑:“北静王虽说性子倨傲不好接近,但人却是仗义!”
林琼眼神一闪,慕一航复关切地问道:“不知接下来林兄可有什么打算?”
林琼皱皱眉:“再看吧,怎么着我先和姑娘见一面,看看姑娘如何打算吧,依我对姑娘的了解,荣府出了事,她必不会袖手旁观。若不是为荣府祈福,她也不会大半夜的失脚坠落!”说着脸上现出一丝的冷峻。
慕一航微一沉吟:“可是林姑娘是个弱女子,她又能如何呢?听说此次贾府一干人犯不准探监,没半分通融,竟严苛得很。”
林琼默然不语,黛玉的性子他知晓,这个时候她绝不会看着不管,但慕一航说得是,黛玉一个弱女子,有心无力,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跟着焦急操心?
见他默然不语,慕一航似是猜中了他的心事,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北静王与贾府的宝玉交情不错,蔫知林姑娘不会向北静王求助呢!”
林琼沉吟了半晌道:“等见了姑娘再说罢!对了,这次回来我先来你这里了,还没见若兰呢,上次听说他的病又重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一皱眉:“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好好地身子怎么就不好了,不然你我几人把酒言欢,岂不痛快!”
说着不等慕一航说话复笑道:“对了,一航可知道这次我碰到谁了,你再想不到,是出了家的湘莲!自他情灰意冷出家后不知所终,大伙全没人见过他。真是机缘巧合,没想到在济南大明湖与他不期而遇,他现在云游四方,他还问起贾府的事来!”
慕一航淡然一笑,接过话碴道:“湘莲与那贾宝玉是至交,贾府出了事,想必他心里也惦念着!”
林琼点点头,爽声一笑:“当时他正有些事,和为兄约好了,届时来京城,到时候我们几个畅饮一番!我,你,若兰,紫英,我们几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尤其是紫英,一直说想与我出门一趟散散心,说在京城里憋得难受。他那性子,偌大的京城也待不下了,几天不管闲事就手痒痒,不知近来又惹了祸事没有,上次因为和永昌驸马府的萧让打架,可是被冯老夫人关在府中半个月,也不知现在性子收敛了点没有,总是那么血气方刚的,未免太好打抱不平了点!亏了冯老将军在边疆,不然只怕更饶不过他,还不定怎么惩罚他呢。”说着感慨不已。
慕一航脸色一暗,眉间蹙起两道褶皱:“林兄,若兰他,已经去了,昨天是他的头七!”
林琼便是一惊,脸色惊诧,张着嘴半晌未合拢,慢慢地放下茶盅:“这么快,这才多久的事呢?”
慕一航脸色亦是一暗:“不治之症,不过是拖时候罢了!你这次离京后,若兰便病情很快恶化了。只可怜卫大人夫妇,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更可怜卫少夫人,过门不到一年,若兰这一去,连点血脉也没留下,可怜可叹,看看他,想想这人生真是变幻莫测,今朝未卜明朝事啊!”
说着清秀的脸上不住地嗟叹:“若兰为人温润随和,谦恭有礼,在这些王孙公子中,鲜有他这样的,连平时孤傲的北静王也亲来吊唁,其人缘可见一斑!”
林琼虎目一闪,哦?不错,卫若兰性情恬淡,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却喜欢交朋识友,难得的是不仅与那些王孙公子,世家子弟们来往默契,更是对慕一航和林琼这等人亦是一视同仁,从不以身份地位取人,三教九流之中,皆有他的朋友。
半晌神情一顿,若有所思:“若兰的这位夫人,听说是史候家的小姐,与我们姑娘还相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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