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民脸色阴沉着看着监控摄像中正在发生的一切,久久无语。
地下实验室已经完全被那些疯狂的实验体占据了,所有还留在里面的工作人员和警卫都已经被杀死了,甚至连那些还没有发生异变的实验体也被他们从营养仓中拖了出来……
整个地下实验室一片狼藉,而现在,所有疯狂的实验体已经聚集在了合金大门之前,疯狂地冲击着这唯一的屏障。
实验似乎已经完全失败了,因为所有的实验体似乎都已经失去了神志,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又是成功的,因为这些疯狂的实验体全都发生了进化或者说变异更为贴切,他们已经完全拥有了不逊于那些正常觉醒的进化者的力量。
廖三民明白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根本无法挽回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吸取这次实验的教训,并且搜集、分析和研究这次实验的失败的原因,争取为下次实验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突然,廖三民眼前的整个屏幕一闪,就泛起了一阵雪花,什么都看不见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测之后,期期艾艾地对廖三民说道:“应该是里面的电路受到破坏了。”
廖三民挥挥手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实验室发生的事令他很恼火,但是他明白这并不是这些人的错,现在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实验室的最高领导人,自己更要克制自己的脾气。
负责监控设施的工作人员看到廖三民的手势顿时如同大赦一般退了开来,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已经做好了被院长狠狠地骂一顿的准备,还好院长要比他想象的通情达理,想到这儿,他又突然想起了另一种有可能导致发生刚才这种情况的情形――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在同一瞬间都遭到了破坏,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决定算了,刚刚难得没有挨批,要是又拿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去烦院长的话,说不定可就真的是找着挨骂去了。
挨骂的分割线
实验室内
伟杰看着围在钢化玻璃窗外,不断冲击着钢化玻璃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同类的东西,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
似乎自己的运气总是不怎么好。
以前做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连给妹妹治病也就差那么一点点结果赶上末世来临,现在似乎好不容易成为了进化者,但却赶上了怪物暴动。
自己的人生还真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各种杯具。
看着钢化玻璃上不断产生的裂痕,和横尸在不远处的白大褂,伟杰似乎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还好,就算自己死了,妹妹也总能在国家的帮助下接受治疗,恢复健康,然后和父母一起衣食无忧地活下去……这可是他们答应自己的事情!
钢化玻璃上的裂缝越来越多了,整个玻璃窗也如同被七八个壮汉蹂躏的女人一般发出无奈的申吟……眼看着就要失去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屏障了,伟杰又抬头深深看了玻璃外面一眼,他的眼光似乎穿越了无数的时空,看到恢复了健康的妹妹和父母快乐的生活,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伟杰就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微微颤抖了几下,纷杂的噪音一下子冲进了伟杰的耳中,其中最清晰的就是几声充满着喜悦地吼叫声,伟杰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们还带着温热鲜血的身体和死亡的气息。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漫长的犹如十几分钟的十几秒过去了,伟杰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痛苦,不仅如此,连原来纷杂的噪音也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伟杰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发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我已经死了?”伟杰有点疑惑地想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微微张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张令他今生难忘的脸庞。
“妹妹!”
妹妹的分割线
廖三民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今天难道真是什么不吉利的日子吗?怎么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实验室里刚刚发生了巨大的事故,这会儿却又传来了另一个坏消息――解剖室也出问题了!
为了方便研究之前已经死了的二十三个失败实验体,所有的实验体全都被送往了解剖室,由另外三个专家小组负责解剖分析和研究。
在今天之前原本一切正常的解剖室中的实验体尸体,却突然活了过来!
是的,据前来报信的小王所说,那些原本没有丝毫生气的尸体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疯狂地扑向了正在一旁毫无防备的工作人员,听起来似乎和实验室中的那些实验体一模一样。
截止小王来之前,已经有十三个工作人员遇害了,其中包括三个小组的六个正副负责人,而现在那死而复生的二十三个家伙正在和闻讯赶去的警卫激烈地交战着。
廖三民看了眼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王静寿,微微叹了口气,这两次事故对王静寿的打击实在太大了,短短几个小时,王静寿一向挺得笔直的腰已经微微有些佝偻了,以前红光满面的脸庞也变得灰暗了许多,连皱纹都一下子增多了许多……
唉,但愿老王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垮下去,要不然,科学院的损失就更大了。廖三民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
截止到当天下午三点,事情终于得到了控制。
实验室的合金大门依然还保持着完好,解剖室中死而复生的实验体已经被全部消灭,但在此之前,已经有三十六个工作人员,八个进化者警卫死亡,还有十四个工作人员和两个进化者警卫受了伤,被隔离治疗,因为谁也无法肯定这些人会不会被传染。
令整个华夏科学院人心惶惶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饱受惊吓的人们也终于可以回到各自的住处放松一下疲劳的神经。
研究员小王的住所内,小王全身、紧闭双眼地站在喷头下面,任由珍贵的清水不断地流淌到地上。
许久之后,小王把自己一直紧握着的右手伸到了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庞前,上面赫然有着一道不太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