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熟人,只有小张稍稍陌生,但这小子是个兵油子,跟什么人都自来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该吃吃,不过他没有喝酒,毕竟是驾驶员。陆渐红衡单群喝白酒,高兰喝的是啤酒,只是象征性地举举杯,火锅吃了一半半瓶都没喝完。
吴单群很客气,甚至说有点拘束,敬高兰酒的时候都站起身来,这让高兰很过意不去:“吴书记,你别站起来,快坐下。”
“要的,要的,你可是领导。”
张得兴撇嘴,陆渐红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吃。
吴单群的酒量不大,喝了三两酒舌头便有些哆嗦:“陆秘书,今天幸亏你呀。”
陆渐红不解其意,吴单群接着说:“要不是你提醒我把路边沟渠的飘浮物清理了,就出纰漏了。下午镇里打电话说,省里的环境整治工作小组到准安暗访,经过高河,你想,如果那些东西还是老样子,我这个高河书记可能要担个工作不力的罪名。唉,做官不容易呀。”
陆渐红道:“这是小事。”他本来还想说以后注意,可是一想,如果说这话有自充领导之嫌,便没有说。
吴单群叹了口气说:“官场难混呀,我以前有个同事,姓么,叫么正明,当时我是一个小乡的书记,他是乡长。其实他这个人工作能力挺不错的,就是好两杯酒,也就怨他好这一口,那天中午酒喝多了,正巧碰上刘县长带队清查整治路边‘三小’,也就是小草堆、小猪圈、小厕所。当时我所在的那个乡很落后,路边不少小草堆,刘县长就打电话给他让他下午立刻清理掉。他喝醉了,把这事给忘了,刘县长回头的时候,那些东西还在。第二天开总结大会,刘县长在会上就说了,么正明啊么正明,你到底要证明什么呢?我一个县长打电话给你检查工作,你都不理,你还能证明什么?就是证明你敢跟县长顶着干?没两个月,他被调到计生委干副主任了,其实他本来很有可能干一任书记的。”
高兰道:“吴书记,这不能怨别人,只能怨他自己,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县长都打电话了还不动起来,这不是自找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