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休息一下,”舅妈热情的招呼枚儿,“上山很累吧?”
“还好。”两个人进了屋,枚儿靠在沙发上,觉得,真的有点儿累。
承平瞧出来了,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累啦?这小身体,要是在村里让你去田里干活能行吗?”
枚儿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保姆还不够,还要拿我当长工使唤呀?!”
“呵呵,他那舍得呀!”舅妈端上热腾腾的绿茶。“什么人什么命嘛,你瞧你赵有金大嫂子,老天让她长那么大块头就是让她干活的。”
枚儿瞧瞧承平,承平笑笑回答:“就是刚才那位。刚才跑了的是赵有金大哥,是我的一个堂哥,大嫂是她媳妇。”
“嗯,这下能明白点儿了。”枚儿点头。
“人家在村里的时候,家里地里全是她一个人。”舅妈接着说。
“我记得那是孩子小的时候,大嫂去挑水,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还挑一担水。”承平回忆说。
说话的时候,屋门慢慢的开了一个缝,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太太偷偷的向里张望。
“二姨,快进来。”承平站了起来。
老太太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再往里看看,“走啦?”
“早走啦。”承平把老太太拉了进来,回头对枚儿说,“这是二姨,赵有金大哥的母亲。”
“哦,”对号入座了,“二姨,您好。”
“这是你媳妇?呵呵,还没见过呢。”老太太见媳妇没在,胆子大了起来。
“唉,我听说又打起来了,我也不敢来,来了也没有用,我也管不了!”老人絮絮叨叨的一通说。
“他们这么多年都这样了,让他们闹去吧,您也别管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舅妈说道。
“就是,大嫂的战斗力真是强,这么多年了,斗志还这么高!”承平还在佩服。
“就没一天消停过,以前穷,没钱,打穷架,你说,现在有钱了,还打!”老人很不明白,“你说他们打什么呢?”
枚儿心想,没钱打什么不知道,这有钱了,打架闹矛盾估计就一个原因:外遇。
老太太还在说:“前天,媳妇给我打电话,一开始就骂,骂的我都受不了,还说,以后一个月跟他要十万块钱,以前是三万,现在又涨了!”
承平看向枚儿勾唇一笑。
“你们说,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儿子又不是造钱的,钱都让她拿着了,还要。”
“您也别多想了,他们都那么大了,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您老安度晚年就行了。”承平安慰说道。
“我倒是不缺钱,就是他们不省心,你说,要是过不到一块就离了吧,她又不离,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枚儿很惊讶的看着老太太,现在的社会竟然这么进步了吗?连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都对离婚抱这样的态度!还是,哪两个人,真的,把老太太折磨的受不了了?
估计这和社会进步毫无关系,任何时候,做父母的都会偏袒自己的孩子,无论对错。枚儿心里不爽,冷冷一笑。
“大哥也是很重情义的,他想大嫂和他这么多年一起吃苦过来的,孩子又都这么大了,一般能让得过去,他就让了。”承平仿佛很了解这个大哥。
“是呀,孩子都快娶媳妇了,也不怕人家笑话。”老太太对媳妇是强烈的不满。
“别管他们了,生活过得还好吧?”承平这个二姨家以前是穷的真是无与伦比。四个儿子,两对儿光棍!
“好,你大哥经常给我钱,我都花不完!”老太太很容易满足。“我该走了,锅里还炖的肉呢,这一说话就忘了!”
“在这儿吃吧?”承平拉着老太太
“不了不了,你们有空来啊,瞧我这记性!”老太太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枚儿莫名的眼神,承平一笑:“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吧。”
原来,那个匆匆被追逃跑的赵有金大哥,是承平的很远的一个堂哥,年轻的时候是一穷二白,穷的叮当响,当然没人给媳妇,可是大嫂不怕穷,进了这个穷家,凭着一身的力气,家里外面一把手,就是脾气暴躁一点儿,火气上来就能把大哥一顿打,有时打的大哥嗷嗷的哭!
农村女人不懂风花雪月,不解风情,她的疼爱是另一种方式,让你吃饱穿暖了,乖乖听话就行。但是,男人不行。
在没钱的时候,他可以接受你,但是,“饱暖思婬欲”这句话一点而也没说错,用在他们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大哥虽然体力干活不行,但是头脑灵活,在上山包矿山没几年就发了,然后,大嫂的体力充沛没有了用武之地。她的缺点就放大了。饱暖以后的大哥在家体会不到男人应该享有的尊严和女人如水的温柔,只有一位大山似的糟糠,他的思~之心就蠢蠢欲动了!
正好在他的矿山上,有一个矿工的妻子,人长的也算端正,最主要的是人家温柔似水,对大哥是百般体贴,万般呵护,而且,总是一脸的崇拜。这正是大嫂没有给予大哥,而大哥极端渴求的,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公被别人抢了去,女人,即使是大嫂那样粗枝大叶的女人,也是无法容忍的。眼看糟糠之妻就要下堂,她怎么能甘心呢?
枚儿不由悠悠的叹了口气,意味分明的看了看承平。
“哎,别说话了。吃饭了!”舅妈端来热腾腾的排骨。
承平电话响了。
“嗯,是我,大哥,不去了,舅妈已经做好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还有事!”
枚儿不满的看着承平,什么有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什么,文卓也回来啦?好,那晚上见。”承平挂了电话。
李文卓,承平的亲亲的姨弟,一个花心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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