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无忧曲》的第二段将要吹奏结束,附近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我越吹越急……
这曲子是有魔力的。
可以让人静心,也可以让人烦心,甚至丧心病狂,崩溃自尽……
可不是么,人死了,才是真的无忧了。那才是《无忧曲》的最高境界。
也因为这是能活人也能杀人的曲子,《无忧曲》不论是在声乐还是在武学上,都不是没有名的。
因为它的名声,云家神秘的高丽隐卫之事,齐军也略有知晓。
三年前,曾有乐师被齐军将领派遣来此吹奏《无忧曲》,只为引出高丽隐卫,将其一网打尽,好断爹爹的后路。
然而爹爹祖上传下来的《无忧曲》,听着与坊间流传的《无忧曲》相同,不是家族嫡传子嗣,又怎深知其中奥秘?不得其真传,高丽隐卫听着有异,那乐师不仅没能引出高丽隐卫们,埋伏周围,等着将高丽隐卫一网打尽的齐军,还反被高丽隐卫们尽数歼灭。
出此计策,派遣乐师来此的那位齐军将领,正是对爹爹有夺妻之恨,齐魏战事每一次谋划的出发点,都是击溃爹爹,杀死爹爹的秦慕玉。
秦慕玉不可能不清楚《无忧曲》。
这一刻,随着我的心烦意乱,《无忧曲》的越吹越急,那无忧的天籁之曲,仿佛变作了魔音,从我唇间流出。
天地被魔音笼罩。
开始有秦慕玉的部将的痛吟惨叫声传出。
痛吟惨叫的人越来越多。
痛吟惨叫声越来越大。
我却像是并未瞧见他们的惨状,我只满心焦虑着——我已经吹到《无忧曲》的第三段了,为什么还没有高丽隐卫的出现?他们真的有月余不在这里了么?
一个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遇难了么?
前方军营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抱着一切都好的希望,我继续往下吹曲。
又是一个高音。
秦慕玉的部将跪倒一片。
秦慕玉的眉心也开始微皱。
《无忧曲》的声名,秦慕玉的这些部将们大凡听说,又是听着这曲子不适的,自是知道我是那个始作俑者。然而因为秦慕玉格外待我,他们不好迁怒我,然而那痛吟惨叫声中,一直有对“侯爷”的呼声。
大约也存着想看《无忧曲》究竟有多大威力的心思,部将们的求救,秦慕玉一直按捺没有理会,到这刻他也觉得不适,见识过了这曲子的厉害,方踏步过来,掀开马车车帘,将我持着笛子的手拉开。
《无忧曲》一停,和风朗日,天地清明。
入耳是秦慕玉的部将们的喘息低吟声。
喘息低吟声很少。因为绝大多数部将,都已经昏死了过去。
我被秦慕玉拽下了马车。
“云晨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么?”秦慕玉使我看顾或昏或伤,跪地一片的他的部将,“教女儿魔音杀人?”
秦慕玉发指地恨怒,“他还教了你些什么?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我将手臂恨恨地从他的掌中抽月兑,执笛咆哮问他道:“你倒是说说,那些高丽隐卫们哪里去了?”
我骄矜道:“爹爹教给我的本事,可多了!”
看着被娘抛却的他,看着爹爹情场败将的他,我悻悻道:“你又不是我爹,我又不是你生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秦慕玉脸色铁青,有隐怒要喷薄而出,我看着他,先他质问道:“为什么那些高丽隐卫都不在了?你对付过他们一次,失了手,而这次终于得手了么?”
“我娘和我爹爹怎样了?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怎样了?”我拉住他的手臂,哭道。
他不说话,但隐怒顿时消散了,铁青的脸色也变得淡漠了下来。
我看着他,哭着问道:“你把我爹娘怎样了?”
他还是不说话。看我的眼神,又带上了那样的怜惜和伤痛。
那样的怜惜和伤痛……
“要是我娘和爹爹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你现在就把我也一起杀了!”
要杀要剐都果断些,才不要他可怜!
我坐到了地上,抱着膝,埋头哭泣。
他良久蹲了下来,手伸到了我背后,“我不会杀你。”
他道:“我会照顾你,保护你,宠你,纵你。”
一句在他醉酒时听过的话传进我耳中,“我只有你了,抚抚。”
我只有你了……
多么深爱,却又多么不祥!
他抱住了我。
良久打横抱了我起来。
“你要做什么?”我看他道。
“不是想知道你爹娘怎样了吗?离军营已经很近了,我带你去。”他道。
他将我放到了他的马背上,他自己也坐了上去。
我回头看他,恨恨道:“你不会杀我,我却会杀了你。现在杀不了你,以后也会杀了你。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要是我娘和爹爹已经不在了的话!”
我含恨看他。他也沉沉看我,在我说出可能杀了他的话。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
以为他要收回那不会杀我的话,他却只是勒了勒缰绳,驾马往军营中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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