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慕玉回了他在荆州的南安侯府。
初投向苏沪的怀抱,存着对他的利用。但一番相处,相信他跟他上面那个老头子绝对不同,亲情使然,倒也愿意称他一声舅舅。
但他家里住着那个老头子,我绝对是不会踏进他家里半步的。
看了看秦慕玉,虽然像煽动苏沪对抗他这一类的事,以后肯定还是会发生。我怎么会放过让他难过的每一个机会?但决定不再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跟他为敌了,保不准伤害不了他,我反倒挨一顿打。
爹爹和娘从来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可他到底不是我的爹娘。
我不是他的孩子,我寄他篱下。
他侯府中的管家不在,他就我与府中的一位中年妈妈交代过后,就离了侯府。
他离开齐**营也是很久,还有娘的后事,他也得操办。
那位中年妈妈夫家姓沈,人都称她沈妈妈。
我随他回府的事实在轰动,又得了他的话,那个沈妈妈唯恐得罪我,凡事有求必应。
沈妈妈招待过我吃喝后,就领着我转悠侯府,看我住哪处院子。
我对这并无要求,也没那份心思,一路萍姑便代我细心瞧着。
只是又走过一处院子后,后知后觉,闻到袭人香气。随口问道:“什么味儿?”
“那是云舒苑的芍药花开了。”沈妈妈道:“少爷最喜芍药,这个季节,本来不是芍药花开的季节,少爷为这精心培植了几年呢。”
沈妈妈道:“可惜,这几年,芍药花在这个季节从来没有开过,少爷走了,回京城了,芍药花倒是开了。”
我道:“少爷?秦慕玉的儿子,秦望舒?”
不公然对抗他,还不能唤他名字么?
看我领悟了些,被我直呼名字,秦慕玉也是没有喝止。
听我直呼他们侯爷名字,沈妈妈却是吓了大跳。却并没制止我,甚至越发恭顺待我。沈妈妈道:“……是,是望舒少爷。”
沈妈妈道:“少爷好学识,被皇上钦点为太子伴读,三天前,才启程回的京呢。”
本来已经走离云舒苑的我就回转了来。
我看着苑门匾额上“云舒苑”三个字。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窗外云卷云舒。秦望舒倒是好惬意。
他不过大我两岁。
同样是少爷小姐,爹爹同样是一国将帅。他为什么就能生活的那么惬意,而我,骤然失父失母?
我的爹娘,还是被他爹害死了!
“我就住这里了。”我骤然道。
“这……”沈妈妈为难道:“可是这里是少爷住的院子。”
我道:“秦慕玉有说,这云舒苑我不能住么?”
“没……没有。”沈妈妈道。
“那不就对了,”我道:“你要为难的话,秦慕玉回来的时候,我自己跟他说。”
沈妈妈迟疑道:“万一……万一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不是回京了吗?他回来?等到他回来再说。总之现在我就要住这里。”说着话,我当先进去了云舒苑。
我径自循着芍药花香而去。
芍药最是娇艳妖媚,被文人雅客称之为“花中妖精”。嗅一嗅,怎一个暗香袭人?它的味道简直就跟花儿一样。
花儿我都爱,倒并不独喜芍药。只不过因为这是秦慕玉儿子喜欢的事物。
然而当见了满园芍药,我还是为那怒放的妖媚惊艳。
有个雅客形容的最是恰当。
那句诗我不记得了,大致意思是,见着那芍药,骨头都酥了。
“侯爷是不喜欢芍药的。”沈妈妈却道。
本以为她还没打消让我别住这里的念头,却又听她道:“少爷住在荆州这侯府的时候,侯爷每逢在家,都会时常过来看少爷,可自从少爷亲自栽种了这些芍药花儿后,侯爷一次也没有踏进云舒苑过。但要见少爷,也是命人唤他过去他那里。”
我正不解,萍姑在我耳边低声道:“巧珠进府之前,就叫‘芍药’。”
秦慕玉不是不喜欢芍药,是因为那让他想起秦望舒的亲娘了。
沈妈妈好心道:“侯爷不喜欢云舒苑的芍药花儿,以后少不得不过来看小姐,小姐还是……”
我道:“我为什么要附庸他的喜欢,他不喜欢芍药,我住的地方就不能有芍药了么?”
他不喜欢才好呢。
看过了芍药,又去了正房。
秦望舒虽然已经离开,他的房间还保持着他在时的模样。
因为我即将入住这里,少不得指挥将他房中原来的摆设换了。
床榻,桌子,屏风,藤椅,香炉……一样一样被我让人丢了出去。
腾挪物件的时候,一副字画飘落到我脚边。
画的又是芍药,本无意置喙,可旁边题的两句诗,却瞧到了我的眼中。
「炎夏又令芍药红,我思母亲涕泪长。
素供纸钱坟上土,多侵冷月几层霜?
——永元四年,云舒苑,不孝儿望舒提笔。」
这是一首祭奠亡母的诗。
诗中提及芍药,他母亲巧珠的真正身份和事迹,被他身边的人有意隐瞒,但他母亲巧珠又名芍药,他想必是知道。
他不是喜欢芍药花儿,是藉此思念他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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