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市委书记周兆国的公子周伟新,在他身边还有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人长得很英俊,也颇有几分气质,不过脸色暗弱,一看就是酒色过渡造成的,这人从已进入大客厅里,一双色眼就落到了秋彤和薛柔纤柔的腰肢上,薛柔和秋彤心生厌恶,同时后退两步不约而同的站到罗天身侧。
周伟新笑的很灿烂:“罗书记,咱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了,您放心吧,我这个人是最讲诚信的,答应过您的事,绝对不会反悔,不过我这位朋友久闻秋家有位天仙般的女儿,今晚特来拜会芳架,我就是个引路的向导,罗书记不会怪我多事吧?”
“周公子做什么事,还轮不到我这个卸任的书记来管,这里也不是我的家,你们有事就请自便,不用理睬我这个闲人。”
罗天对这种人当然不会客气,不过也不会轻易得罪他,周伟新有不少罪证握在罗天手里,想收拾他完全可以合理合法的动刀子,没必要和他斗嘴,现在还用得上周兆国这棵大树遮着荫凉,所以罗天暂时还不想动这小子。
衣冠楚楚的青年人看到罗天遮挡了美女的身姿,这才傲慢的笑了笑,慢慢收回贪婪的目光,侧过身子,慢条斯理的问周伟新:“阿伟,这位罗书记是哪个单位的书记啊?”
“艾大哥,您还不知道吧,这位青年人可不得了,他就是洪景市去年调来的党政一把手,罗天同志啊!嘿嘿,不过刚刚被免职,去省城里学习……”
周伟新早上刚和老妈通过电话,知道罗天被省委报送大学攻读法学硕士的事,不过并不知道罗天还兼任省监察厅副厅长的事,所以言语间颇有些讥刺和幸灾乐祸的意味,“免职”两字还特意加重语气。
秋文岳看到周伟新口风不对劲,就想出面解释一下罗天的身份,不过他刚一迈步,屋里的人就都看了过来,罗天恰到好处的伸手一拦,笑着说道:“算了秋书记,看在周书记的面子上,孩子的话不用计较。”
罗天这句话太损了,没让秋文岳说出话来,就把秋文岳的意思给完全扭曲了,这种场景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认为是周伟新说话无礼,秋书记要替罗天出头,却被罗天很大度的拦阻了,只要了解秋文岳性情的几个人心知肚明,秋文岳是绝不会为罗天出头的。
这种事越描越黑,又不能解释,秋文岳就像吞了个丸子堵住了嗓子,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呼了口气,秋彤和母亲在后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母女俩互相交流了一下目光,心说:罗天这小子也太坏了,借力打力了,在秋系呼风唤雨的秋大书记,竟然被挤兑的没话说了。
周伟新也气得脸色发青,他强压怒气说道:“秋书记,晚辈有什么言语不当之处,还请您多海涵,我今天是来给您介绍这位朋友的,这是艾公子,是从京城里来的兄弟,父母也都是体制里的干部。”
秋文岳一听就明白了,这位是京城某位高官的子弟,他不敢失礼,急忙热情的招呼:“哎呀,是京城来的贵客,快请这边坐吧。今天是家宴,既然赶上了就跟着凑个热闹吧。”
艾公子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既然是家宴,我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实在是太失礼了,明天晚上我在洪景市大酒店举办晚宴,宴请洪景市市委和市政府的各位领导,还请各位给小弟一个薄面,一定去捧个场。”
“这个?”秋文岳有点犹豫,随即又笑道:“我们这两天为罗书记摆践行酒,只怕是分身乏术,不知道艾公子是不是能另找个时间,现在年底了公务繁忙,如果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二位多多海涵。”
周伟新翻了下眼皮,自顾自的说道:“艾大哥是前天晚上到的省城,当晚特意请我父母吃了顿饭,还搞了一个鸡尾酒会,省里的主要领导都到场了,明天晚上艾公子要在洪景市大酒店宴请各位,怎么着?你们比我老爸还忙?比省里的主要领导们还忙?”
这话问的,就有点暗含着威胁的口吻了,秋文岳只好转头看罗天。
罗天本来听母亲的嘱咐,在滇南省慢慢积累经验和业绩,凡事不可强出头,可是这个艾公子显然是来头不小,如果就让他在这里作威作福,一是罗天骨子中傲气无法容忍,而来他已经有心收服秋系势力,不敲打一下这两个家伙,真会被秋系这些官员小瞧了。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周伟新摆明了阵势找他的麻烦,罗天决计要出手接招了,
“周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罗天仍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省里的领导都是高瞻远瞩,关注民生大事,运筹帷幄之中,令行于千里之外,而具体的细节工作都是我们这些下属来做的,如果论起工作的重要性,当然是省领导的工作是重中之重;但是如果论起繁忙,自然是我们这些做具体细致工作的下级比较繁忙,这话是我说的,周少如果不信可以现场打电话稳稳周书记。”
周伟新为之气结,他跑出来兴风作浪,是瞒着周书记的,当然不敢打电话回家,否则他在边境地区活动的事情就会败露,周书记既是一方大员,又是他周伟新的亲生老子,儿子那点鬼心思他怎么会不清楚。
艾公子看到周伟新尴尬,只好自己亲自出手了,他虽然看出周伟新和罗天之间有点旧怨,也不是很想参与其中,但是他和周伟新有“生意”往来,算是半个合作伙伴,又是一起玩弄美女的损友加炮友,罗天教训周伟新也等于是剥了他的面子。
“罗书记,在下艾克军,是首都天京市人,这次来滇南省是想做点小生意,省里的叔叔伯伯们肯赏光,那都是看在家父家母的面子上,我是平头百姓一个,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刚才这位周兄的话确实有点谬赞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艾克军这番话说的看似很有涵养,也比较谦逊老成,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给在座这些官员听的,连你们省里的领导都要给我父母面子,你们还敢不接受我的邀请?如此以势压人的话,他居然能温文尔雅的说出来,真不愧是大都市里出来的**。
秋文岳在市组织部工作,对中央领导还是知道一些的,脑子中一边在思忖艾志军的来历,心中已经有点活动了念头,虽然罗书记很不凡,但是想混到京城那边的关系,恐怕还不大可能,他悄悄看了妻子康心怡一眼,发现康心怡也在关注艾志军,感觉到丈夫投来的目光,康心怡也回望点头,表示明白了丈夫的心思。
康心怡知道丈夫不好表态,这个时候就要发挥女人的优势了,她故作开心的问:“艾公子,明晚的宴会有没有舞会啊!我最喜欢跳舞了,就是平日工作忙,也没有机会跳,又不能去舞厅那种地方,如果是有舞会的话,我相信在座各位市领导都会携夫人前往。”
秋系人马派一个女人出头答复,艾志军也不在意,康心怡是秋系老大的夫人,分量倒也足够了,他笑呵呵的回答:“秋阿姨,明天的晚宴是鸡尾酒会,当然也是有舞会的,而且还是在洪景市大酒店最豪华的舞池里举办,一定会让大家玩的开心,我也是初来滇南省,想多认识几位长辈,届时还请秋阿姨帮着引荐引荐……”
康心怡笑的更开心了:“呵呵,好说好说!你既然叫我一声阿姨,阿姨哪能不照顾你?”说到这里,她转过身对秋文岳和罗天说:“两位大书记,都赏个光吧!不就是一个酒会嘛,人家远来是客,请咱们吃顿饭跳跳舞,这也是年轻人的一点心意吧?”
她这话就有一点挑眼了,甚至有点影射罗天的意思,你和我们家彤彤这么好,不管你们是不是恋人关系,身为晚辈平时都不登门看看家长,今天来赴宴也是两手空空,一点礼数都没有,看看人家艾志军,到底是京城里来的贵公子,就是有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