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站在葡萄园入口,平静地看着纯儿下车,然后无言地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回别墅,路上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像纯儿今天没有出去过。
纯儿担忧地看了眼许然,低垂着卷翘的睫毛,柔弱地轻喃:“许然,我是去逛街,你别误会。”
许然突然站住身体,僵硬地没有回头。他望着远方成片的葡萄园,冷漠地开口:“我该误会什么?”
听出许然语气里的冰冷,纯儿心慌地从后面抱住他健壮的腰:“许然,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找楚子骞。我会安分地跟着你,我发誓。”
果然。
许然一根根掰开纯儿的手,丢下纯儿,寒着一张酷脸走开。
他虽然爱她,可不代表能容忍她的多情。她的心里可以有楚子骞,但她的身体不能出轨,如果她一直犹豫不定,流连在他与楚子骞之间,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爱的太不值。
坐在葡萄园一角的围栏上,他掏出那支白金镶着钻石的打火机,目光充满迷惑。当烟草的味道弥漫在他口腔与鼻间时,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沉迷于烟草带来的短暂的麻痹之中。
纯儿走到许然身后,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许然。”
“我想静一静。”许然僵硬地坐在栏杆上,没有回头看纯儿一眼。他虽然爱极她,可是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他忍受不了她的欺骗与背叛。他有他的尊严,她去找楚子骞触到他的底线,他无法忍受这红果果的背叛。
“对不起。许然,我说过楚子骞是我的过去,我们在一起十年,我不可能说断就断了对他的感情。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我可以离开。”纯儿含着眼泪,委屈地说道。
许然拿着香烟的手指颤抖着,显示着他内心的紊乱。当香烟头烫到手指时,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坐在这里半天。他扔掉烟头,正准备转身,纯儿已经痛苦地捂着嘴跑回别墅。他慢慢转回身,重新坐回栏杆上,望着落日的余辉,他的目光深邃如潭,看不清底色。
……
楚子骞将车停在绿园的庭院里,潇洒地钻出车门,将钥匙丢给保镖后,就大步往里走。不知道小麻雀今天做什么了?他出去一天,她有没有调皮地把绿园的花园也给毁了。想起昨天她突发奇想要在绿园的后院住葡萄,把草坪里的草全都除掉,并把土翻新了一遍,他就忍不住想笑。她当真以为他穷到要养不起她跟BABY了,所以想种些葡萄卖。真是一个傻得可爱的丫头。
“小米!”走进客厅的时候,没有看到该出现的小人儿,他立刻皱起眉呼唤着她的名字。
“夫人不在家。”管家走上前,接过楚子骞手里的包,恭敬地禀告。
不在家?
小麻雀极少单独出门,她怀着孕干什么去了?
楚子骞皱起剑眉,冷酷地询问:“知道夫人去哪儿了吗?”
“夫人没说。夫人只是剪了许多花园里的花,然后命令刘先生载她出去。”
“哦?”楚子骞这下子疑惑更重。她剪许多花去送谁?
他解开领带,坐到沙发上,然后对管家说:“给我来杯冰咖啡。”
“是。”管家恭敬地弯弯腰,就走向厨房。
罗小米一跳下车,就兴冲冲地往别墅里跑。在看到楚子骞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咖啡时,立刻跳到他腿上,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老公,我今天赚到钱了。”
“赚钱?你?”楚子骞的目光从咖啡杯中抬起来,移向一脸兴奋莫名的罗小米。她一个小笨蛋,还大着肚子,谁会敢录用她做职工?再说商界谁人不知罗小米是他妻子?要录用罗小米敢不给他打个电话?
“喂!你别用一副瞧不起人的目光看人好不好?人家虽然有点小笨,可是打小就练出一身赚钱的本事。你就知道坐在家里坐吃山空,我可比你勤快多了。你瞧,这是我今天赚的。”罗小米从口袋里掏出二三百块钱的零钱,全堆到楚子骞面前,献宝似地说道,“我今天拿了花去市场上卖,发现一朵花可以卖五块钱。要是咱们把花园里的花全卖掉,应该可以挣好几千。
“你弄一堆花出去是为了卖钱?”楚子骞看着罗小米口袋里那一把零钱,不由得失笑。
她最近总是千方百计替他琢磨赚钱的方法,好像再不挣点钱,他会连她的住院费都存不够。
真没见过像她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孩,在他“破产”后不但没有离开他,还怕他意志消陈,再也振作不起来。
原本让人觉得有点小贪心的罗小米其实是个天真到让他心疼的傻女孩儿。
也许当初他就是看中她的无邪,才会想把她收进自己的保护伞下,让她在他的羽翼下能一直保持着她的童稚可爱。
“是啊!我很聪明吧?给点奖励。”罗小米把脸凑到楚子骞面前,骄傲地眯起圆眸。
“奖励?罗小米,你把我名贵的黑玫瑰以五块钱的价格卖掉,还想要奖励?”楚子骞眯起狭长的凤目,邪魅地质问。
“名贵?那黑不溜秋的黑玫瑰还名贵?那么难看的花我以为有人愿意买就不错了。”罗小米看到楚子骞的表情越来越冷,自知又做错了事,赶紧爬下楚子骞的膝盖,打
算脚底抹油——开溜。
楚子骞一把勾住罗小米的腰,抱起她大步朝楼上走去:“你想要奖励可以,我上楼好好奖励奖励你!”
“不要啊!”罗小米害怕地发出杀猪一般凄惨的叫声。他的奖励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不会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