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幻裁,团裁。姚谦墨一个人在厨房捣鼓了很久,等到他在楼下的浴室洗了个澡上楼的时候,展日召正好从房间出来。
两个男人在走廊上撞个正着,姚谦墨到底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伯父。”顿了顿又问:“曈曈睡下了么?”
展日召没有了往常的咄咄逼人,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忽然问:“有没有时间聊两句?”
姚谦墨微微一楞,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展日召竟然能会有兴趣和自己聊两句。
两人一起下了楼,没有选在客厅,姚谦墨带着展日召一起去了全玻璃顶的花房里,这个花房是姚黎卿建造的,周围全是盛开的新鲜玫瑰,每天都有园丁来为花浇水。一走进花房,扑鼻而来的都是阵阵花香。
“这里平常就我爷爷会过来,不过这几天他不在。”姚谦墨为他移了一下凳子,言下之意,不会有谁打扰他们的谈话。
展日召环顾了一圈四周,倒是很满是的样子。刚一坐下,管家就拿着两瓶红酒进来,姚谦墨示意管家刚下红酒就离开。
展日召没有矫情什么,打开的红酒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姚谦墨面前的杯子满上,接着一语不发就要和他干杯。姚谦墨笑了笑,爽快的干掉了。
展日召的脸色缓了一点,又倒了第二杯,两人依旧干掉。
两人都一直沉默不语地喝下第五杯的时候,红酒也去了大半瓶,展日召的眼底终于渐渐放晴,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笑起来,“这酒很贵吧?”
姚谦墨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声音平静,“您喜欢的话,里面还有很多。”
展日召的话题却根本就不在酒上,闻言不过是轻轻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然后点点头,却说:“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姚谦墨一时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展日召又笑了笑,“七年前那个男人是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知道吗?我曾经真的很生气,我在想,要是被我知道了是哪个混球欺负了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姚谦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一夜这些在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好像主动的那个人也不是自己。可是为人父母的感受他还是可以明白的。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到别人的欺负。
所以,他只能低低地说:“对不起。”
展日召却是摆了摆手,他眼神清明,抓了两下头,这才说:“七年后我也一样想要把你碎尸万段!”
姚谦墨知道是什么事情,沉默了片刻,还是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
“可是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期望?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曈曈可以从失去妞妞的伤痛之中缓过来。我不太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你是妞妞的亲生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叹了一口气,悠悠地继续,“我今天看到你威胁曈曈吃饭,我这个老人家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我曾经真的很担心曈曈会无法从这样的痛苦之中走出来,但是现在她竟然肯吃饭,肯睡觉,我已经别无他求了。”
“别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药,可是治疗一切伤痛。我现在也只能寄望于时间能够让曈曈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展日召顿了顿,抬起眼帘看着对面的男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姚谦墨,我实话跟你说了,我这个女儿我是从小就宝贝得很,自从我老婆去世后,就更宝贝了。你们都是成年人,你昨天跟我说结婚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那是你们小两口两个人的事情,我不会干涉太多。但是你这样关着曈曈,你别说结婚了,她不会理解你的行为。”
姚谦墨听到他这么说,神情未变,分别给两人面前的空酒杯都满上,这才慢慢地说:“不管有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我都打算和曈曈结婚。我对她是真心的,其他的我都不想解释,我想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语气平平淡淡,表情也没有多少异样,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可以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信服感觉。
展日召阅人无数自然能够感觉得到这个男人说的话是几分真几分假。
他浓浓的眉宇皱起来,想了好半响,最后才憋出一句话,“罢了!你们自己去商量吧,我看曈曈现在对你排斥得很,你要是真有本事扭转乾坤,我也不会棒打鸳鸯。”
言下之意很明确了。
过去的事情他已经不想计较了,死者已矣,他这个老人已经想通了,只要女儿好,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展日召说完,一口饮尽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转身就走出了玻璃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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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谦墨十点多回房间,展欣瞳裹着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床上躺着。刚才展日召走了之后,他一个人沉默地把剩下的那瓶也给喝光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只觉得自己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脑袋就钝钝的疼。
展欣瞳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上了床,身边陷下去一大块,她心知肚明是谁,身体下意识地往边上滑过去,却被他伸手一捞,自然而然的拉进怀里抱着。
她鼻间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红酒味道,心下微微一沉。
这个男人喝酒了!
他不会趁着自己喝醉了然后就……
她现在确实不敢反抗他,可是却排斥他的触碰,每天晚上睡觉她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而他也不会强迫自己,两个人只不过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却不会有什么动作。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喝酒了,还抱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他却更加用力地抱着她,鼻端都是她甜美的体香,身体有一股火在蠢蠢欲动。
她手肘用力地往后一顶,就顶在了他的肚子上,感觉到他的手微微一松,她下意识转过身来,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姚谦墨,你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