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弃妃不承宠 chuang技大师梅杨伟

作者 : 云墨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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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过,天气渐暖,那春意也渐渐浓烈起来

这一日傍晚,天刚擦黑,帝都最著名的天上人间一条街已是灯火通明,一盏盏妩媚的花灯被点亮,一个个涂脂抹粉,妖娆媚人的花娘站在各家门前,冲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吆喝着。

红酥院是帝都最大的青楼,一直以雅妓而闻名,据说能在这里挂牌的妓女都是才貌双全,能歌善舞之辈,而这里的花魁绿浓姑娘更是名满京城。

据说这位绿浓姑娘不但有着倾城之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柔腰曼曼,舞姿撩人,两年前她甫一出现在红酥院,便在帝都城这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上一举夺魁,从已蝉联了两届花魁的怡红院蓝月手中抢过了花魁宝座。

也正因为如此,红酥院一跃成为帝都最受欢迎的青楼,且这绿浓卖艺不卖身,她虽年已十八,却仍然还是个清倌。

说起来,她至今未破身,还要归功于红酥院老鸨刘妈妈。

这刘妈妈身在欢场多年,阅人无数,她深知男人的劣根性,对于那些轻易到手的东西,男人总是不够珍惜,玩过也就忘了,反而是对那些看的着吃不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男人却总是抱着极大的兴趣。

自绿浓登顶花魁宝座之时起,刘妈妈便将她藏得严严实实,轻易不会露面,却又大肆宣扬绿浓的美貌与才情,而这一招也确实奏效,纵观这帝都城,天子脚下,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是官家背景,所以攀比之风也是极其旺盛,多少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不惜豪掷千金,只为一睹绿浓芳容,而有幸见过绿浓的人,从此便有了吹夸炫耀的资本。

绿浓可谓是十足的摇钱树,而这刘妈妈也是极有生意头脑的一个人,眼看绿浓年纪渐渐大了,新一届花魁大赛又即将开始,这帝都城内各大青楼无不卯足了劲,从各地网罗年轻貌美的女子秘密展开训练,誓要夺下花魁宝座。

刘妈妈亦是如此,且她也深知绿浓的新鲜期已过,男人又最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于是她便琢磨着要趁此机会最后再大捞一笔,所以最近帝都城内炒的最火的消息便是花魁绿浓姑娘即将在二月初八这一日拍卖初夜,届时,绿浓将献舞,价高者可与绿浓翻云覆雨共度良宵。

这一招果然奏效,消息一出,整座帝都城的男子几乎都为之哗然,这些日子以来,红酥院更是日夜爆满。

此时,刘妈妈站在二楼一间视野极好,可以清楚看到楼下的房间内,一边看着一楼大厅里饮酒作乐的男人们,一边听着楼上各间房内隐约传出的婬声,虚摇着扇子,直乐得一对细眼眯缝地几乎找不着。

“妈妈,妈妈不好了,不好了!”就在刘妈妈心里直拨算盘珠子,算计今天又要有多少银子进账的时候,只见一名龟公一脸惊恐急匆匆跑了过来。

“兔崽子想死啊!大呼小叫小心吓到客人!”刘妈妈板起一张涂满了脂粉,白森森的大脸厉声斥责,一边顺手抄起板子就往龟公脑门上招呼过去。

“妈妈饶命!”龟公小声求饶,“妈妈再不去看看,那个梅大师就要走了!”

“什么?!”刘妈妈一听这话,一对画得长长细细的眉毛猛地挑起,脸上的粉末扑簌簌往下直滚,“他又要走?他妈的老娘花了那么多银子请了他来,可不是请他来白吃饭的!”

刘妈妈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大红缎子,柳眉杏眼,长相不男不女,打扮地可谓花枝招展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一看到刘妈妈,他便跺了跺脚,一声娇嗔,“刘妈妈,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又怎么不厚道了?”刘妈妈被他唬得一愣,倒忘了方才说要去教训他。

那梅大师捏着兰花指,指向身后从另一间房跟过来的众女子,倒竖了修得整齐的柳眉娇滴滴怒道:“你先前来求本大师时是怎么说的?啊?说是找到了全南川国最美的女子,要本大师来替你教她们,好打败其他青楼,力保花魁之位仍落在红酥院,可是你来看看,看看——”

他扭着腰肢走到门前,猛地拉进来一名容色妍丽的女子,毫不怜香惜玉推搡着她,将她上上下下剥了个精光,“你看看,就这模样,就这身段,也配称是绝色美人?”

“你——”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杏眼含春,粉唇琼鼻,长得是相当漂亮了,她显然还是个雏儿,没被男人如此羞辱过,此时被这个看上去妖孽无比的男人剥得精光,不由又羞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可是也不知道那梅大师用了什么法子,她竟是感觉在他手下,她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她只能木木站在那儿被他推搡来推搡去,从头模到脚,羞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你……”那刘妈妈直看得目瞪口呆,这女子名唤柳烟,可是她花重金买回来的,这次她对柳言抱了极大的希望,也是特地为了她才请的梅大师回来教,没想到还没接客,就这么被梅大师给猥亵了,作孽啊!

“呜哇!”一旁那龟公看着如此妍丽的美人**,早就眼光发直,大饱眼福,口水都打湿了前襟。

“妈妈救我!”那柳烟眼泪扑簌簌直落,看上去好不可怜。

其余跟过来的女子则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似乎并不惊讶,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模样。

“本大师告诉你,就凭这样的货色,要想夺花魁,可是难上加难!”梅大师摆弄够了,又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那女子的一对雪ru,作势掂了掂,一脸鄙夷道:“脸蛋长得一般也就算了,这身段也这么差,刘妈妈你来瞧瞧这对**,大是挺大的,但是既不挺也不翘,柔软度更不行,”他揉了揉,又顺势在女子雪臀上抓了一把,“嗯!这倒是马马虎虎,够大!”

他还想伸手往女子模去,顿时被眼疾手快的刘妈妈一拳挡开,刘妈妈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用手指给那女子开了苞,毁了她的摇钱树,心急火燎地迅速捡起地上的衣衫给那已经羞到浑身涨紫的柳烟披上,肥胖的身子挡在她面前,转身怒目指着梅大师吼道,“老娘请你来是教这些雏儿,不是要你来乱模的!你收了钱就得办事!说吧,你还要多少?!”

梅大师翻了个白眼,搓了搓手,甩了下头,一脸高傲撇嘴冷哼道,“本大师贵为神州大陆最厉害的chuang技大师,你休想用钱来羞辱我!今天你若是再找不到一个符合本大师要求的女子过来,恕本大师不再奉陪!”

说着,梅大师昂首挺胸,扭摆着魅惑的腰肢,骄傲得像只开屏的火孔雀转身走了出去。

“哎……”刘妈妈显然也是知道这梅大师之所以那么狂妄,确实是有些本领的,据说经他手教出来的女子无一不是色绝天下,媚术勾人,引得无数男人竞折腰。

两年前,绿浓不过只是被他教了三日,就将姿色胜过自己的原花魁蓝月踹了下来,一举夺得花魁宝座。

这一次,她刘妈妈也是花了重金,托了好些关系才请到的梅大师,可是这梅大师实在性情古怪,柳烟这么漂亮的美人在他眼里竟然也被评价成姿色一般,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符合他的标准。

“梅大师!梅大师!你倒是给我说说究竟要什么样的女子呀!”刘妈妈见梅大师是真的生气跑了,赶紧拎起裙角,摇晃着胖墩墩的身子追了过去,她可不想白花了这么多钱,却什么事也没办成。

刘妈妈刚跑了几步,却见那梅大师竟是一脸兴奋冲了回来,手舞足蹈激动的不行。

“我说刘妈妈,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放着绝色美人去做那些粗活累活,却让本大师来教这些庸脂俗粉!你是不是故意要毁本大师的名声呀!”梅大师翘着兰花指,两眼放光道。

“绝色美人?”刘妈妈一愣一愣的,她这红酥院能称的上绝色的除了正当红的绿浓,就是眼前这柳烟了,其余的不过中上之姿。绿浓居住三楼,轻易不会露面,现在她还真不知道这梅大师指的是谁。

“快!快!”梅大师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圆,拉着刘妈妈就往外冲,他指着前面身着朴素青衫的男子,“就是她!”

红酥院,二楼拐角。

简陋的偏房内,一身青衫的公子坐在破败的床前,眉心紧拧,正在为躺在床上,紧闭着眼,不时咳嗽着,面色发黑,形容枯槁有如骷髅的女子把脉。

鼻端,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可她却恍若不觉,并未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青衫公子自然便是绮罗,今日她照常去月华医馆看诊,约莫晌午时分,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冲进医馆,噗通朝她跪下,咚咚磕着响头,嚎哭着求她去给他娘看病。

她忙让若水扶他起来,一问之下,方才知道他娘是红酥院的妓女,身染重病已有月余,可是之前看病花光了那点积蓄也没能好转,如今卧病在床,动也不能动,那些大夫们一听要去青楼给个妓女看病,更是一个个头将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将少年轰出门外,任他嚎哭哀求也不动容。

少年称也来找过绮罗几次,可是那时,月华医馆嫁女,停诊了好一段时间,今日他刚听说庄大夫回来看诊,就忙跑来求绮罗了。

绮罗知道,在这个年代,妓女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她们是男人的玩物,是卑贱与肮脏的代名词,从来都为那些儒士学究们所不齿。可是讽刺的是,每当有新晋的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子出现,那些从骨子里看不起妓女的男人们却又趋之若鹜,不惜豪掷千金只为与之翻云覆雨一番。

而青楼最不缺的,便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些姿容不再,年华老去的妓女,不再吸引恩客,为了生存,她们就只能住在最偏僻简陋的房子里,接待那些同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粗俗不堪的贩夫走卒。

这个少年恐怕也是他娘不小心产下的孩子,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爹是谁吧。

绮罗心里,倒是没有看不起妓女,恐怕她们大多数也都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做这出卖**和灵魂的勾当吧。

这间房没有窗户,大白天也昏暗异常,桌上燃着半截蜡烛,空气不流通,房间里的气味极为难闻。

“庄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此时,约莫十来岁的清秀少年站在床前,见绮罗脸色沉重,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一直紧闭着眼眸的女子也睁开了双眼,满含期待看向绮罗。

绮罗抬眸,看着这对母子,眉心忽然舒展开来,她笑道:“没什么事,我开几服药,火儿你一会去月华医馆抓药,让你娘先吃几天,我再来看!我写个字条你带着,伙计就不会收你银子。”

“真的!?谢谢庄大夫!”少年一听大喜过望,忙不迭接过药方,珍宝似的捧在胸前。

可那妇人显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看着绮罗眼底的怜悯,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但随即她便又强打着精神说道:“多谢庄大夫了,让您来这种地方,真是不好意思,火儿,快送庄大夫出去!”

“你好好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绮罗悉心叮嘱,心底轻叹了口气,这个妇人真是不幸,因为耽误了治疗,普通的风寒竟然恶化变成了肺痨,她,恐怕活不长久了。

火儿送绮罗出门,她刚走没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至极的惊呼,“就是他(她)!就是他(她)!”

那嗓音尖利高亢,虽是男声,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娇滴滴的味道,绮罗听着忍不住浑身一抖,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一只香气四溢的大手一把抓住。

“瞧这身段,这长腿,这!哇哇哇!果真是极品尤物!”绮罗被抓着香肩,只听那娇滴滴的男声在耳畔狂喜大叫,直震得她耳朵一阵发聋。

她听着这有些露骨的话,眉心蹙了蹙,侧头看着肩上那只虽然修长白皙香气四溢,但显然是属于男子的大手,抬眸莫名奇妙道:“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穿得像只火孔雀的男子正兴奋着,一看到绮罗侧过来的脸,明显错愕了下,但也不知道他又是看到了什么,随即再次惊呼一声,“刘妈妈你这红酥院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处啊!”

刘妈妈正奇怪眼前这身量修长的青衫公子是哪来的,忽听梅大师夸赞红酥院卧虎藏龙,不由乐淘淘忘乎所以笑眯了眼,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绮罗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想来这火孔雀是将她当成了红酥院的妓女了,想起方才火孔雀所说的那些露骨的话,她立刻羞红了脸,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挣开了梅大师的魔掌。

梅大师也不介意,只见他绕着绮罗转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啧啧吧嗒着嘴巴,两眼唰唰放着绿光,一边不断“啪啪”拍着手,连声赞道:“太好了!极品!果真是极品!尤物!天生的尤物!”

“梅大师,您确定就这种姿色也能算是极品尤物?”刘妈妈也跟着将绮罗打量个遍,她阅人无数,自然看出绮罗是女扮男装,可是她横看竖看,上看下看,眼前这姑娘顶多算得上清秀,和美貌根本就沾不上边嘛,她连柳烟的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怎么就如此入梅大师的眼?

刘妈妈犹疑抬眼看向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梅大师,她现在极度怀疑这梅大师要么就是眼睛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冒牌货。

“井底之蛙!你懂什么!?这才是真正的璞玉,她要是露出真面目,一定炫花你那双狗眼!”梅大师见自己的判断遭到怀疑,不由狠狠啐了一口刘妈妈,继续两眼放光盯着绮罗猛瞧。

绮罗又羞又恼,她想走,可是去路被梅大师和刘妈妈堵死,她一动,他们也跟着动,火儿倒是一直站在她身边,不过他显然是极为畏惧那刘妈妈,此刻竟是惨白着脸,而他在听到梅大师的言论后,更是傻愣愣得呆站着,想必也是不大明白梅大师在说什么。

绮罗心里真是万分后悔,今天出来得急,原本若水是跟她一起的,可是半途医馆有事,她就让若水回去处理,若水千叮咛万嘱咐,要绮罗等她回来再一起去红酥院,可是那少年着急催促,说是从后门进出,不会有人发现,绮罗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一个人来了。

没想到,若水就这一次没跟过来,她就被个疯子调戏了。

等等!绮罗忽然瞪大了明眸,盯着眼前这只长相柔美艳丽的火孔雀,眸底刹那流露出难以名状的震惊。

这火孔雀方才在说什么?他说,他竟然说,她如果露出真面目……

绮罗眼底的薄冰顿时在顷刻间碎裂,她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梅大师,只觉得后背突然冒起了一股森森的凉气,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他一眼就看出来她如今的样子并不是本来面貌?!

不对,绮罗心头一惊,难道并不是他看出来的,而是她的脸已经——

念及此处,绮罗娇躯猛地一震,粉唇上的颜色在刹那褪尽,面色亦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下意识模了模脸,手下触感依旧,还是一样的轮廓和五官,她顿时松了口气,高高悬起的心稍稍才放下,再看那刘妈妈和一众围过来看热闹的雏儿们眼中露出的鄙夷,她便知道,她的脸应当并没变化!

可是,她不由蹙眉,眼底划过疑惑,既然她的脸没变,那么这只火孔雀又是如何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她的本来面貌?

究竟是他在胡乱猜测,还是方才他真的有看出来什么端倪?

不过不论如何,他刚刚说话那么大声,青楼又是人多眼杂之处,难保隔墙有耳,他刚才的话会不会被有心人听去?

绮罗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抬起已然染了惊恐的眼眸朝四周看去,而这一看,更是令她惊慌失措起来。

绮罗如今所站的地方靠近二楼楼梯口,也是上楼和下楼的必经之处,虽然离二楼那些姑娘们住的房间相距一段距离,但这里却正对着三楼雅座的窗户。此时,经这梅大师一咋呼,已是惊动了雅座里的客人,只见那些雕刻精美的窗户正次第打开,竹帘后,隐约浮现出一双双充满探究的眼睛,一束束意味不明的视线斜斜飘向绮罗的方向。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力量在指引着一般,绮罗的眼眸突然无意识迎上其中一道朦胧的视线,虽然看不清楚眼睛的主人是谁,但不知为何,她却似乎能感觉到那如黛石染过的瞳眸内,此时应是蕴了点点怒意。

而且绮罗只不过是和那目光对视了一瞬,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奇怪的慌乱感觉掠过心头,心脏更是突然猛烈地在胸腔内狂跳起来。

“呜!”绮罗素手倏地握紧,她也顾不得多想这眸光怎么有些熟悉,便忙不迭移开视线。

可这一次,她却又撞进另一道阴森森的目光里,绮罗心头一窒,顿时感觉像是被一只大手生生扼住了喉咙,令人压抑到窒息的感觉猛然袭来,那一刻,她竟是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盆冰水,冷得彻骨。

而这道目光,她也觉得很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绮罗慌乱地低下螓首,再也不敢抬眸看向任何一个方向,素手绞紧了衣衫,她悄悄打量了下周围形势,此刻她只希望可以尽快离开这里。

那刘妈妈显然认为梅大师所说的所谓露出本来面貌,就是绮罗恢复女装打扮,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皱紧了那对细眉毛,得出结论,“嗯!这身段确实不错,长相虽然差点,不过打扮打扮也还过得去,不过——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顿住话头,双手叉腰,怒目瞪着梅大师,哆嗦着大饼脸上的肥肉吼道:“哎!我说梅大师,你方才怎么骂人咧?”

“我就骂你怎么着?”那梅大师显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此刻一听刘妈妈指责自己,顿时像是一只被夹了尾巴的野猫,立刻一蹦三尺高,狂瞪杏眼怒吼回去,“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头肥猪!”

“扑啦啦……”窗外,一排乌鸦列队飞过。

连同刘妈妈在内的众人瞬间傻眼,他们显然没料到这看起来娇滴滴纤弱无比的梅大师,爆发力竟是如此惊人,竟然——出口成脏!

“你……你你敢骂我肥猪?”从来没丢过这么大面子的刘妈妈那张肥脸上的肉抖啊抖啊抖,大饼脸涨成了紫猪肝色,厚厚的粉再也堆集不住,成块摔落,她颤巍巍伸出肥硕的手指,颤着嗓音,“你……”

“我就敢就敢骂你肥猪,怎么着?哔哔哔哔……”梅大师捏着兰花指,摇头晃脑又是一长串奇脏无比的话冒出口来。

“梅杨伟!老娘要杀了你!”刘妈妈终于缓过气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直震得这红酥院都抖了三抖。

“呜哇——呜哇——”又是一大群乌鸦列队经过,气氛瞬间冷凝。

而这一声吼,更是令在场众人大张着几乎可以吞下鸭蛋的嘴,一个个目瞪口呆眼光发直死盯着那梅大师。

绮罗嘴角也是一阵抽搐,额角瞬间滑下一排黑线,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只火孔雀竟然有着如此让人“惊心动魄”的名字,“没阳痿!”心里将那名字又念了一遍,她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其余那些被这个名字震撼到的众人也反应过来,顿时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更有甚者,甚至趴在地上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此时,我们这位全神州大陆最有名气的床技大师梅杨伟羞怒了一张俊脸,连声呵斥道:“不准笑!不准笑!”

他一回头,见那刘妈妈笑得最欢,顿时倒竖了柳眉扑了上去,“丑肥猪,我要撕烂你那张嘴!”

绮罗只见眼前人影晃动,拳脚相加,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忙趁乱拉着火儿跑下楼梯,直冲出红酥院老远都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尖叫打斗声。

直到绮罗跑不动了,她才停了下来,靠着墙,猛拍着胸口,连连喘着粗气,腿脚一阵发软。

此时正是午后,旭阳高照,暖意融融,空气中,有不知名的花儿清香弥漫。

虽然今日她是安全逃出来了,可是绮罗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也不知道那梅杨伟大师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现在的样子并非本来面貌。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端倪,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瞎蒙的,她都不能不防,看来,她以后还是要少出来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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