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
“你又听到什么事了?”皇甫轻尘看着外面的雪,轻声问道,“是不是二娘欺负娘亲了?”
“那倒没有欺负到夫人头上去,只是听说二夫人想要将四小姐接过去养,夫人不肯,所以好像就吵了起来!”洛川淡淡的说道,“四小姐也不愿意,我估模着二夫人想将四小姐接过去养是别有目的的!”
皇甫轻尘听着,看着窗外的雪,轻轻一笑,“想必二娘应该是想着把曼曼嫁去什么大户人家,她作为养母地位自然提高,这如意算盘打真不错!”
“是啊,四小姐生母已死,虽说这没什么大碍,但是二夫人是不会好好待四小姐的!”洛川想了想,又道,“小姐,你说咱们要不要将四小姐接过王府来啊,反正王府这么大!”
皇甫轻尘想了想,不管当初她是不是为了救母亲,三娘的死确实是她造成的,不管如何是她害轻曼没有了娘亲,虽说娘亲会待轻曼好,但是终归比不上亲生的娘亲,况且府中还有二娘在,日子必定不好过。
娘亲这些年受二娘的气也算是受够了,爹爹很疼她,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爹爹还是那般宠着二娘,如今轻瑶深受皇宠,怕是爹爹也是宠二娘到不行的吧!
“洛川,你一会儿回相国府一趟,你与娘亲说,就说我想轻曼了,让轻曼来王府陪我一些日子!”皇甫轻尘伸手去接住掉落下来的雪花,淡淡的道。
“小姐,这样说,夫人会让四小姐来么?”
皇甫轻尘淡淡一笑,“会的,你这样说,娘亲必定能懂我的意思!”
“好,那我一会儿便回相国府去!”
就在这时,远远望去,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朝她这边走来,仔细一看,原来竟是埙哥哥的妻子,娉婷郡主,皇甫轻尘看着那抹倩影,有些疑惑了,她同她一向都没什么交集,她这是来做什么?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前些日子的狩猎大会她才想要杀了她,这会儿她又来做什么?
近了,才发现,娉婷郡主穿了一袭粉红色的锦罗裙,外面披着一件刺绣繁复精美的斗篷,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来,美丽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娉婷给离王妃请安,王妃吉祥!”她走了上来,微微俯身道。
“起来吧,”皇甫轻尘看着她,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子,她实在讨厌不起来,上次在林子中,她想杀她,应该是受人蛊惑吧,要不这样柔弱的女子,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不知世子妃今日怎会想来离王府?”
“娉婷早想来看看王妃,只是一直都未得空,”娉婷轻声说道,兴许是这天气冷,风吹得又很厉害,她竟咳嗽了起来,好似还有些严重。
皇甫轻尘上前去扶住她,将她扶进屋内,倒了杯茶喂她喝了,这才缓解了些,她看着娉婷郡主因为咳嗽而脸色涨红,轻声问道,“你的身子很不好?”
“是啊,多年前的病根儿了,劳王妃操心了,实属不该!”娉婷轻声笑道,眸光清澈,真诚,看不出一丝的杂质,“王妃,其实,娉婷今儿个来,是有事想要求王妃的,只是不知王妃愿意帮娉婷么?”
皇甫轻尘细细打量着娉婷,她真的是在林子里想要刺杀她的娉婷郡主么?为何她总感觉不一样,那时的娉婷郡主凶悍极了,而此时的娉婷郡主却是温柔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还是说是有心之人冒充了娉婷郡主?
不行,这事儿,她得要好好问问阿陌,让阿陌去查查,若真是这样,那么埙哥哥不就更加危险了么?
“王妃,我知你与世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自然很好,娉婷求你劝劝世子别再与爹和娘怄气了,娘的身子入了冬,便不太好,若是再这样怄气下去,娉婷真的很担心娘的身子!”
皇甫轻尘一听,王爷叔叔和婶婶和埙哥哥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王爷叔叔和婶婶一向都是挺宠埙哥哥的,这次怎么会闹得这样僵?
她将娉婷扶起来,看着她道,“埙哥哥和王爷叔叔怎么了?”
“是因为娘逼世子太紧了,所以世子才会反抗的,其实不怨世子,我知道世子对王妃的感情,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的,这门亲事,本来就是皇上指定的,世子有怨恨,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娉婷只是希望,世子不要再与娘他们怄气了!”
娉婷微微一笑,随即握住了她的手,“王妃,求你了,你去劝劝世子,好么?在他心里只有你,每回午夜梦回之时,那声淡淡的尘儿,却是藏尽了他一生的心事,这些我都不曾在意过,毕竟谁心里没有一段难以说出口的感情呢!”
啪——
原本拿起茶准备喝茶的皇甫轻尘一听这话,茶杯猛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知道埙哥哥心中有她,可是她却能这般坦然,那么那日林子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这事儿越来越难以模透了。
“王妃,你怎么了?有没有烫着手?”娉婷掏出手帕为皇甫轻尘拭去手上的水,担心的检查她的手,见她没事,才放下了心,“这事儿,我知道王妃的难处,怕王爷会误会,但是娉婷不是要王妃单独跟世子相处什么的,只需王妃见着世子时与他说说便好,即便不能立即说也没关系,只要王妃记得有这事儿便好!”
“好,我知道了!”皇甫轻尘淡淡一笑,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那既然王妃答应娉婷了,那娉婷便不打扰王妃了!”娉婷微微起身,而后向皇甫轻尘行了行礼,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皇甫轻尘看着她在雪中行走的背影,忽然觉得,埙哥哥如果能看得开,那么定会很幸福的,那个女子应该不是当日林子里刺杀她的人,她有这个预感。
院子里的积雪还是没有化开,所以一眼望去全是一片雪白的景色,皇甫轻尘仍旧披着那件斗篷,走下了院子,站立与树下,伸手去触碰那树枝上的雪,雪便簌簌落下了。
“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