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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陌，得罪你的人是我，为何要连累我的家人？！”
“甄馥，说句实在话，本王对你们甄家还真没放在心上，这次的事，如果不是长孙恪急于在父皇面前表现，你们甄家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长孙陌说着，白袍飞扬，在夜色里遗世而独立，显得格外亮眼。
“你的意思是大皇子也参与了此事？”甄馥的眼珠静静的，满是怨毒。
“你这般聪明，想必也不用本王说得明白了吧！”长孙陌仍旧淡漠，“你爹甄将军贪污受贿之事确实是本王查出来的，但是至于灭九族的大罪，那封私通外敌的信件可不是本王查到的，而是有人刻意送来本王府中的，不必本王说，你也该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了吧！”
“好，长孙陌，你要我如何做才肯放过我？”甄馥看着他，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悲痛，“还有阿大，他只是从小一直守护我长大的家仆而已，请你也一同放了他，可以么？”
“可以，本王可以放了你去报仇，但是你要告诉本王关于大皇子的一切！”长孙陌淡漠的说道。
那边侍卫听到长孙陌的声音，手微微一挥，示意放人，而皇甫轻尘还被长孙瑨保护在身后，她看着这一切，她的眸中却闪过一抹悲痛之色。
人已经放了，那个仅存的人走到甄馥面前，去扶起甄馥，也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深邃的轮廓，一双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眸怨毒的盯着长孙陌。
他们长孙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那个娶了小姐，却不疼爱小姐的男人，竟然将他们甄家一手送上了断头台，而眼前这个离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
“长孙陌，你与长孙恪之争，从一开始胜算本来就是你的，只是你的败笔便是你太过痴情，怎么都学不会长孙恪的薄情和绝情，”甄馥在那人的搀扶下，缓缓站立起来，她望着长孙陌，“长孙恪与东楚二皇子有交情，上次林中刺杀也是他，虽然刺杀失败，但是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你该明白了吧！”
“最后一句话，帝王薄情，成大事者，必然会自己先绝情！”
“甄馥，你的话太多！”长孙陌抿紧嘴，淡漠出声，“本王想听的，不是这些废话，朝中哪些重臣与长孙恪走得近？”
甄馥也跟着淡漠一笑，咬住嘴唇，含着泪水吞下了所有的痛楚，“朝中大臣我不知，但是几个皇子与他的关系，你应该是知道的，还有一个便是皇甫轻尘的妹妹，皇甫轻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但是一定不是正常的关系！”
“嗯！”长孙陌的神情依旧如刚才那般淡漠，一点情绪都没有。
“你也知道他的防备心很重，有些事，他从不与人说！”
“本王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长孙陌愣了愣，想了想，又道，“长孙恪待甄家这般不止是他想娶东楚公主，还有便是你弟弟甄祈惹着他了！”
甄馥看了看皇甫轻尘，眸光中带着一抹怨毒，如同妖媚的黑色曼陀罗般，原本被剑刺穿的手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最后，渐渐地，那样的痛蔓延至她的全身各处，几乎令她昏厥了。
为什么，她的夫君竟那般待她，不光要她死，还要她全族人一同陪葬，为什么？为什么皇甫轻尘却有那样的好运，她的夫君待她那般的柔情，而自己的夫君对待自己那么残忍呢？
长孙恪，在你的心里，我甄馥究竟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甄馥抬头，淡漠一笑，“皇甫轻尘，我想你是幸福的，”她想了想，又道，“只是，你也该知道身在帝王家有许多的无奈，我今日被自己的枕边人给算计，那么他日，你会不会也跟我落得同样的下场？”
“你可以走了！”长孙陌轻轻地说道，望着被那人扶着的甄馥，眼中仍旧一片淡漠，“以后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本王不会像是今日这般放过你！”
甄馥仰头看着那双没有温度的美丽瞳孔，那瞳孔和那个人的好像啊，所以那原本死掉的心，竟没来由得一阵抽痛，像是将心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般，她垂下眼睑，淡淡地开口。
“离王请放心，你说的事，我甄馥会去查，但是我甄氏一百多条人命却是你长孙家合力逼死的，这笔血债，我甄馥定会向你长孙家讨要回来！”
风轻轻柔柔地飘过，一阵淡淡的花香四处飘荡在院落。
“本王等着！”
长孙陌淡淡的说道，随即转身离去，白色长袍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痕迹。
被阿大扶着的甄馥看了一眼那边，只见那个白衣男子走过去，轻轻将那女子拥入怀中，想着，曾几何时，那个男子也是这般拥自己入怀，一时间，泪眼迷蒙，极致的痛苦之后，有种彻骨的恨意渐渐从她冰冷的血液中滋长出来。
“阿大，我们走！”
她缓缓向离王府大门走去，那原本有些杂乱的秀发，竟然一点一点变得灰白，夹杂着些许的白发，淡淡的雪光，将整座离王府也淡淡笼罩在了其中，而甄馥的头发，却在这样的景致中显得格外的可怖而凄凉。
皇甫轻尘看着甄馥离去的背影，手不禁捂住了嘴，瞳孔睁大。
她犹记得第一次见甄馥时，她是那样的美，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即便后来她与禧妃娘娘设计陷害她，她也没有真正恨过她，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她也是为了她的夫君，说到底却不过是为着一个情字。
只是如今的她，那头乌发已然不见，竟一寸一寸的变得雪白，如同这漫天雪花的颜色。
“她的头发？”
这是众人才回过神看着甄馥的头发竟变得灰白，那流了一地的血看起来斑驳又可怖。长孙陌却是微微蹙了蹙眉，而长孙瑨却是淡然一笑，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承受能力有限，特别是被自己的枕边人出卖，那种痛，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
“今日这件事真的是大皇子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