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团裁。“具体是什么事儿奴才真不知,王妃咱还是赶紧去吧,奴才怕王爷伤着自己了!”那小厮轻声道,声音中却染了一抹急切。
皇甫轻玥在一旁看着,道,“尘儿,你去瞧瞧吧,我正好去找曼曼玩会儿,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好吧,大姐,你在这里等我啊,我去去就来!”
言罢,皇甫轻尘穿上斗篷,便随小厮一同出了门。
殿内。
长孙陌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白雪,他的手捏住茶杯的手猛然一用力,茶杯立即便碎得四分五裂,碎片刺进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从那白皙的手掌中沁出,显得妖娆而慑人。
皇甫轻尘一进书房便看到他这样,便立即上前去,一根一根掰开那掌,小手去紧紧捂住了他的伤口,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阿陌,你疯了么?随他们去吧,没关系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你而去,轻儿始终都会在你身边!”
长孙陌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窗外的雪,眉目沉鹜。
“阿陌,你不要不理我,你这样,我心疼。”
皇甫轻尘看着长孙陌流血的手,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那人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好像那伤了手的人不是他,眉目依旧是那样的沉鹜。
“阿陌,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说着,她的泪水便簌簌落下,落入那人的手臂,她的眸光落在那手上,看着那血,有一抹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缭绕而起,有一种说不清的疼痛开始在她的骨血里默默作祟。
“阿陌……”她再次哭声唤道。
长孙陌似乎感觉到自己手臂上有灼热的气息传来,湿湿的,却温暖的厉害,于是他微微抬眼,便看着流着泪的皇甫轻尘,墨黑的眼珠中冰冷的气息淡了下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去那眉眼的泪水,道:“别哭了!”
“阿陌,你的手疼么?”皇甫轻尘仰头看着他,泪水闪烁,“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理我!”
“我没生你气,倒是你在生我的气吧!”长孙陌皱了皱眉道,随后将手中的残片扔掉,只听那人说,“要我给你传御医么?”
“不必了,只要涂点药就好!”
“那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找药去!”
说着,皇甫轻尘便放开了他的手,长孙陌看着远处那抹身影,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瞬息,那墨黑眼眸内流转着无尽的温柔。
不多时,皇甫轻尘便拿来了药,随后轻轻跪在地上,小心的捧起他受伤的手认真地替他上药。因为怕弄疼他,所以她的动作很轻柔,像飘落的花瓣般柔软,同时她还不停地吹着他的伤口,哽咽地说道:“阿陌,以后不许你在这样伤害自己了!”
偌大的书房内,皇甫轻尘小心翼翼的替长孙陌涂着药水,乌黑的眼珠宁静如秋水,眉心微微蹙起。那样的画面和谐得如同最为美丽的画卷。
看着眼前的人,长孙陌低低的笑了,他道,“那若是我惹你生气了,只要我受了伤,你便会原谅我了?!”
说着,他便将她轻轻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自己的手,怀中的人却不安分,那小手不安份地在他身上移动。直到那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只听见,那女子低低的声音:“阿陌,哪有你这样傻的?我生气了,你哄哄我,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还要用自残的方法?不过,你这次可别给算我头上啊,可不是我惹你生气的!”
长孙陌低声笑道,耳畔却传来那人轻柔的声音,“阿陌,你的手还疼么?”
长孙陌微微一怔,这样的小伤算得了什么,可她却如此记挂着,一声微微的叹息在心头划过,道,“不疼了!”
“阿陌,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长孙陌微微蹙眉,听着她的话,淡淡的道,“轻儿,我说了,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不必管,你只要记好,我会给你一个盛世!”
“好!”皇甫轻尘在那男人的怀中轻轻笑了,唇角的微笑犹如春风般柔和,像天使般圣洁,出尘不染。
长孙陌没说话,只是将抱住怀中人的手,又紧了紧。
另一边,城郊,一座房屋内,一片寒梅林中,漫天飞舞着雪花同那片片的梅花混在一起,美丽极了。
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站在树下,看着满目的梅花,眸色清幽,只是眸光好像不停的向外瞟,好似在等什么人。
“小姐,你还在等大皇子么?”身旁的丫鬟看着那女子,看着被冻得苍白的脸,心有不忍。
“嗯,也许是在等他!”女子看着门外,声音有些苍凉的味道。
“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衫,外面是一件羊绒斗篷,他笑着向这边走来,他看着那女子微微一笑,伸手去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寒烟等很久了么?”
那位名叫寒烟的女子看着男子轻轻一笑,表现得十分深情,只是那眸中却瞧不出半点深情,她道,“恪,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啊,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我有些事给耽搁了!”长孙恪轻声道,随后折了一支梅花斜插在她的鬓角,“寒烟,你可否为我做件事儿?”
柳寒烟娇笑道,“什么事啊?”
“替我去冒充长孙陌小时候约定之人,你本来便是前相国大人的孙女,小字箐儿,这样正好符合长孙陌要找之人。”他抱着她,眸色阴狠,“只要你能成功替我杀掉他,他日登基为帝,你定会是我独一无二的后!”
“长孙恪,你将我当成是什么了?”
“寒烟,若你不愿,我定不会逼你,只是以我目前的形势来说,即便我娶了你,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一旦长孙陌登上帝位之后,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必然是我啊!”
柳寒烟沉默了片刻,将头埋得低低的,只是有一抹冷然从她的眼角溢出,她怯怯地道,“那要怎么让他相信呢?”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照做便是!”长孙恪欢喜极了。
“嗯!”
长孙恪见她答应了,便抱着她说了一会儿话,随后便说,晚上宫里有宴会,便不与她多呆了,让她等自己通知,柳寒烟看着长孙恪离去的背影,从袖中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手,便将那手绢仍在了地上。
“小姐——”那婢女不明白这究竟算什么回事,便上前道。
而柳寒烟则是淡漠扬唇,似乎听到有响动了,她道,“你下去弄些吃的吧,我有些饿了!”看着那婢女离去,她才看着后面道,“我知道你来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