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云袖舞,三千发丝乱,妖娆寒梅漫天扬。
散落在雪地里的寒梅被皇甫轻尘的袖摆带起,飞上空中,寒风拂过,那些粉红的花瓣围绕在皇甫轻尘的身旁,似云烟一般将她轻拢住。
灿烂的阳光下,皇甫轻尘轻灵起舞,花瓣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她身边飞扬着。
长袖甩开,在空中荡漾出一曲绝美的壮志离愁,阳光下,素白的身影妖娆得宛如花间精灵,如梦如幻,让远远站在不远处的人惊艳万分。
皇甫轻尘舞蹈着,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底隐隐荡漾着纠结的复杂,看着落满一身灿烂光芒的她,心,终究开始疼通,开始如疯长般疼痛。
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长孙陌一袭月白的衣袍,目光呆呆地凝视着她,欣长的身影倒映在掉落在地的雪地上,化作一片璀璨的光芒。
“轻儿……”
皇甫轻尘这才停住了凌厉的舞蹈,她转头看着长孙陌,淡淡一笑:“你没在宫里?”
“嗯,刚回来!”长孙陌凝视她的目光,深沉而幽暗,却好似深情而执着,“你的舞倒是越发的好了,以前只知你的琴音是一绝,却不知你的舞竟也跳得这样好看!”
“还算好,没有给师傅丢脸!”皇甫轻尘淡淡的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哀伤,“阿陌,如今尘埃落定了,你就没有话要与我说?”
长孙陌看着她,走了过去,伸手去模了模她的脸,淡淡笑着,“要与你说何话?”
“你该知道的,不是么?”皇甫轻尘看着他,眸中淡然,而那人却与她装傻,说没有什么话要与她说,她终淡淡一笑,“阿陌,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你!”
随后,她便转身向屋内走去,“不必跟来了,你忙你的事去吧,我一会儿想回一趟相国府,你也不必跟来!”
阿陌,我们之间难道真的连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么?
与我说柳寒烟的事,她是谁?当真有这般难么?
皇甫轻尘回到相国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因为还是冬天,所以天黑得比较早,在月白的雪地映衬下,整个庭院一片清亮。她抬头,只觉眼前空空,恍若梦醒。
只是看着相国府的一切,她却仍旧感觉到了温馨,母亲仍旧还是原来的母亲,只是不免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以前虽说与二娘还有皇甫轻瑶斗气,但终归是一家人,终归她还是她的妹妹。
只是如今,她已为帝妃,她也嫁作人妇,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湖心小筑内,皇甫轻尘躺在秦妙音的怀中,看着母亲柔和的侧脸,她轻轻一笑,“娘亲,尘儿这么久没有回来找你,你想尘儿了么?”
“傻孩子,哪有娘亲不想女儿的?”秦妙音将皇甫轻尘抱在怀里,“夜深了,睡吧!”
“嗯!”皇甫轻尘坐在床榻上,却忽然想到了皇甫轻曼,“娘亲,二娘还在逼大姐和曼曼嫁人么?”
“没有了,她如今连瑶儿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顾及玥儿和曼曼!”秦妙音走到帘子前,拉下了帘子,做回床上,“不过有件事倒是挺奇怪的,十一皇子上次来府中,却见到你二娘责罚曼曼,十一皇子竟帮了曼曼,不然还不知道曼曼会被欺负成什么样的。而曼曼最近老是神情恍惚,一脸的甜蜜!”
皇甫轻尘微微一笑,没想到十一这只狐狸竟然喜欢上了曼曼,这样也好,只是真的能将曼曼交托给十一么?她想了想,却又道,“好了,娘亲睡吧!”
“好!”
翌日,天朗气清,带着一丝丝的寒冷。
皇甫轻尘住在相国府,湖心小筑内,看着以前熟悉的一切,心里淡然安宁,洛川站在她身后,整理这东西,看着她的背影,觉得甚是悲凉,听说王爷快登基为帝了,那小姐定会是皇后。
可为何她还是觉得小姐的背影好悲凉。
正当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二夫人满面慌张地抓住了她的衣袖,语无伦次地问道,“皇甫轻尘呢?她人呢?”
当她看到皇甫轻尘的身影时,立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泣不成声,“轻尘,二娘知道以前是二娘对不住你,可是不管如何轻瑶是你妹妹,你总不能看着她这样年轻便没了吧!”
皇甫轻尘微微一怔,低头的瞬间才算看清楚了,那人竟然是二夫人宁芷柔也不由大吃一惊,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轻尘,离王殿下将会登基为帝,只要他说一句话,瑶儿便不会死!”
皇甫轻尘被宁芷柔的话,弄糊涂了,为何她一句话皇甫轻瑶便不会死?她看着她,道,“二娘,你把事情说明白点,我没听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皇甫轻尘着急的神色,宁芷柔知道这下了希望,连忙便道,“太后娘娘下旨,先帝嫔妃,但凡未能生下皇子者,一律要替先帝殉葬,轻瑶也在其中!”
“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旨意,那我有什么办法……”
“皇甫轻尘,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处处针对你,针对秦妙音,推你下水,害你差点溺死,当年皇甫轻曼娘亲的死,是和我有关,这么多年来,相国大人都没有子嗣,也和我有关,你猜得一点都没错,是我偷偷给他们下了药,让他们滑胎,所以一切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但是请你救救瑶儿……”
宁芷柔缓缓抬起头,“只要你肯救瑶儿,我便立刻自尽在你面前!”
皇甫轻尘却轻轻笑了起来,“二娘,你生平作恶这么多,如今才来赎罪,不觉得太晚了些?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轻瑶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拜你一手所赐!”
“皇甫轻尘,你是在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吗?”她的眸子里射出了慑人的光芒,“呵,我到底是有多傻啊,很明显的离王是在为你报仇,我竟然还来求你去救轻瑶?呵,太傻太天真了。皇甫轻尘,他日去见了皇甫家的列祖列宗,你可要有胆量啊,不管如何,轻瑶总归是你的妹妹!”
宁芷柔此刻已经疯了,亦或许从接到说皇甫轻瑶会殉葬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她看着皇甫轻尘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埙哥哥,还是没有放出来,他还在大牢里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