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
“待本宫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与东楚联盟,攻打西陵,轻尘,我还是没有办法放手,还是没有办法!”只听啪的一声,风一吹,外面的银杏树断了一截,那声响,很是吓人,而苏墨白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
“可是,太子……”
“小顺子,这件事,本宫已经下定决心了,谁都无法更改。”
“那太子妃呢?”小顺子轻声问道。
“如果我的妻不是她,那么换成谁都无所谓了!”苏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窗外的雨依旧细细密密的下着,带着一股薄凉的气息,然而站在窗边的那人却不觉得冷,依旧保持着刚刚站立的姿势,一点都没有改变,似乎看了许久,他才转身向屋内走去。
轻尘,若是我的妻不是你,那么所有的一切,便都无所谓了,便都无所谓了。
皇甫轻尘的病在长孙陌的照料下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是有些孱弱,长孙陌将洛川从御膳房调了回来照顾皇甫轻尘,他知道,唯有熟人,她才会习惯。
而无双和莫离更是让太后和太皇太后喜欢得不了,又因着皇甫轻尘近日的状况,所以俩个小家伙便留在了永福宫,陪伴着太皇太后。
夕阳的光芒静静的照在关雎宫内,透过那光芒,依稀可见一个女子倚在玉质栏杆处,手捧一本书,眸光宁静的望着天边的如血残阳,风轻轻拂过,她绿纱裙飞乱如蝶。
想到娘亲,想到那日的一切,她的心,如刀割,这几日她就像是与世隔绝了般,不听外面的人和事,也不想见有关相国府的任何人。
包裹皇甫轻曼。
“小姐,恭王妃求见!”洛川走到皇甫轻尘面前,看着皇甫轻尘,道,虽然皇上有旨意下来说,不准相国府家的人进来,但是皇甫轻曼此时已经成为恭亲王妃,而且此刻她前来,是以恭王妃的身份而来,那么她也没有资格去阻拦。
“恭王妃?”皇甫轻尘淡淡一笑,“到底是十一看错了人,还是我皇甫轻尘看错了人?”她顿了顿,又道,“让她进来吧!”
“嗯!”
不一会儿,一袭宫装的皇甫轻曼便出现在了皇甫轻尘的视线里,她看着坐在玉质栏杆处的皇甫轻尘,娥眉微微蹙起,她走了过去道,“姐姐!”
“轻尘受不起恭王妃这一声姐姐!”皇甫轻尘的神色仍旧淡淡的,那日是她太过激动,所以才没去想这其中的缘由,后来静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真的,却也不过是一个局。
其实从一开始,她便已经知道了,一回到这里,便是充满了算计,充满了仇恨。
只是她却从未想过,那个疼爱她二十年的母亲竟然也是这其中之一,就连那个单纯善良,连话都说不清,纯洁如莲花般的妹妹,竟也这样心机深厚。
“你都知道了?”皇甫轻曼看着皇甫轻尘惊讶地道,随即眸中却也出现了一抹黯然,“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姐姐虽然与世无争,却也不是傻子,许多事你都知道,只是不去说,也不想去说!”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想要给你的娘亲报仇,是吗?”皇甫轻尘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如今,你大仇得报,害死你娘亲的我,已经如此痛苦了,你是来验收自己的成果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姐姐,不要这样,好不好,曼曼错了,曼曼知道错了!”皇甫轻曼看着皇甫轻尘淡漠的样子,泪眼婆娑,她几步上前,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却被皇甫轻尘挡开了。
“别碰我,你不是我妹妹!”她的声音淡漠,“其实我早就知道,一旦回到这里,便会永无宁日,可是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只想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只想要和阿陌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次次的破坏,一次次的让我对这里绝望?!”
“我到底亏欠了你们什么?!你的娘亲是我害死的,可是我不想那样,我不想那样的!”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皇甫轻曼一时瘫软,随即便跪倒在地,哭着,“姐姐,别恨曼曼……是曼曼错了……”
“我一直都以为我亏欠了你,所以都在极力的去弥补你,如今,我皇甫轻尘再也不亏欠你皇甫轻曼什么了,从此我们之间两讫了!”皇甫轻尘拂去她抓着她的衣角,神色淡然。
皇甫轻曼却死命揪着她的衣角,“姐姐,曼曼错了,是曼曼坏,你打曼曼,骂曼曼都没关系,可是你不要不理曼曼……”
“这件事,在你听到十一说我没死,要同阿陌一起回来开始,你就开始筹谋了吧?”皇甫轻尘看着皇甫轻曼那张美丽稚女敕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厌恶起来,“曼曼,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的心计竟如此之深呢?到底是你隐藏得太好,还是我太过愚蠢?”
“姐姐……”皇甫轻曼的声音已经哭得嘶哑起来,“我是坏,听到琛说你没有死,要回来了,那一刻我的心是复杂的,仇恨中却又夹着一丝希望,姐姐没死,我很开心,可是,那日二娘的话,却又不断的在我耳边回响,还有娘亲满身是血的场景不断的出现在我梦里,我被折磨的快要疯了!”
“所以你的爱远不及你的恨来得深,对吗?”
“姐姐——”
皇甫轻尘微微闭眼,站起身,不愿再看她,望着遥远的天际,轻声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姐姐终是要离曼曼而去了吗?”
还未等到皇甫轻尘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似乎还染上了一抹急。
“曼曼,你这是在做什么?”长孙琛与长孙陌一同来到关雎宫,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妻子,随后看向皇甫轻尘,眸光中带着一抹怒意,“七嫂,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轻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长孙陌看了这场景,便知道了,便上前去将皇甫轻尘拥入怀中,冷声道,“十一,你该问问你的好妻子,做过什么!”
长孙琛微微一愣,刚要问皇甫轻曼时,高喜便从尽头走来,步子有些急,似乎出了很大的事儿。
“皇上,出事儿了,刚刚相国府的人来报,相国夫人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