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陌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那双乌黑眼眸的主人,那眼睛水灵灵的,若他是女子,他也很难相信会有人的眼睛长得如此水灵,除了轻儿。
他淡漠一笑,“珑公子说笑了,本王并没有这等癖好,再说本王已经娶妻!”
“娶妻?”皇甫轻尘的眼珠微微一转,随即又道,“是啊,我都忘了,那日帝都城内,十里红妆,可不是离王殿下娶相国府嫡女么?只是王爷既是新婚之喜,又为何肯跟小弟来这烟花之地?”
一旁的苏墨白和苏容若一听,微微一惊,谁都知道这离王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文儒雅,也不知道他与皇甫相国的千金相处的如何,所以他们也并不敢轻易的提起这事。
如今这珑玥倒是提了起来,他们也想顺便听听离王的反应。
只是见那离王却是仍旧淡漠如初,并未表现出分毫情绪来,只是看着下面那个弹唱的人。
皇甫轻尘也顺着他的眸光看了下去,却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坐在琵琶前,十指芊芊,拨动琴,余音袅袅,她的声音倒也十分动听,只是这歌却是有些太过悲伤了。
“这歌喉不错,只是这赋倒让人觉过分悲凉!”
“珑玥,你识得这女子所唱的歌?”苏容若惊讶的道。
“自然是识得,”皇甫轻尘看了一眼苏容若,笑道,“这赋是《楼东赋》是唐玄宗的宠妃梅妃所著,昔日她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终归抵不住帝王的薄情,唐玄宗有了杨贵妃之后,大致便已将她抛于脑后了,这首《楼东赋》便是她被贬至上阳宫所著!”
“那后来呢?”苏容若喝了一口酒,问道。
而苏墨白和长孙陌却是静静的坐在远处听着皇甫轻尘的话,只是长孙陌那狭长的凤眸却在瞥见下面坐着的几个男子时,变得冰冷,阴鸷嗜血起来。
坐在长孙陌右手边的苏墨白微微抬头,便看见淡淡的光芒下,长孙陌那双浅色的眼眸若隐若现,他不由一惊,好冷的一双眼波,仿佛烟水笼罩着寒露,那么虚渺而入骨的冷,好像可以将冬夜的寒雪霜露凝结到人的骨髓里去。
这离王果真是不一样,别的皇子他也见过,没有一个人的眸光能让他苏墨白惧怕的。
皇甫轻尘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梅妃想要利用《楼东赋》来赢回唐玄宗的心,只是等闲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不过是做无谓的挣扎罢了!”她微微叹息,瞥了瞥长孙陌的神情,淡淡一笑,“其实,我倒是更喜欢梅妃的惊鸿舞,相传这惊鸿舞翩若惊鸿,跟赵飞燕的掌上舞能有一比呢!”
苏容若一听,不由得笑道,“珑玥,你这满脑子怎都是女人的玩意?我看啊,你做那惊鸿舞得了?你穿女装啊,必定比下面那女子更加好看,更加动人呢!”
“好你个苏容若,竟将我比作是妓子,下次我一定得要多点些菜,吃够本了!”皇甫轻尘冷哼道,狠狠瞪了苏容若一眼,就在此时,她微微抬头时,眸光却被那高大的影子挡住了。
“长孙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