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洛川淡淡的说道,随后便也听从了皇甫轻尘的话,向门边走去,开了掩着的门,向外望去,却只剩风呼呼的吹,而她随后朝里面看着皇甫轻尘又道,“小姐,我都说了是你自己听错了,莫要说人了,连个鸟都没有!”
皇甫轻尘微微蹙眉,正当她想说话时,一个婉转的声音便出传进她耳朵,那声音一如往常的好听,“洛川,你这丫头,难道我不是人么?”
“三娘,你如今肚子这般显了,还自己来唤我们,爹爹怎么这样啊?差一个下人来便好啊!”皇甫轻尘微微一笑道。
“不是,是三娘自个儿要来的,许久未见你了,怪想念的!”凝眉笑了笑,自那次皇甫轻尘救了她之后,她便对她们母子的态度转变了许多,虽说口中未曾说出口,但有时宁芷柔找秦妙音的麻烦她也帮着秦妙音。
“你来了?病可有好些?”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嗯,大娘!”皇甫轻玥轻声应声道,随即便起身去接住秦妙音手中的姜汤,“大娘,让我来喂尘儿吧!”
“嗯,娘亲熬了姜汤,喝了,便好了许多!”皇甫轻尘笑着。
“噗——”皇甫轻尘看着洛川这模样不由得笑了出声,看着那向自己走来的女子,微微一笑,“大姐,你何时回家的?刚刚在门口瞧见你,却又不好叫你!”
“大姐……”她震惊。
“大姐也很想你,你大婚时,大姐人在江南舅舅家,未能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实属不该!”皇甫轻玥反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看了她良久,而后从自己的头上拔下那支白玉簪插在了皇甫轻尘头上,“大姐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送你这支簪子,你莫要嫌弃才好!”
“大姐,我没事,只是轻微受了些寒,娘亲已经去为我熬姜汤了,不碍事的!”而皇甫轻尘则是笑着看眼前的皇甫轻玥,随即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只是尘儿有好些日子未瞧见大姐了,很是想念大姐!”
“大姐,那是你的娘亲留给你的,你怎可送我?”皇甫轻尘急急的伸手,就要去拔下那簪子,却被皇甫轻玥给拦住了,她道,“尘儿,你若是这样,大姐可要生气了?娘亲不止给我留了一样东西,还给我留了镯子。在这个家,大姐只有你一个亲人,不给你,给谁?”
“大小姐,你只知关心小姐,怎的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洛川,洛川被您给吓死了!”洛川埋怨道,然而皇甫轻尘却笑了笑道,“好洛川,大姐又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大姐这一回吧!”
“尘儿,你怎受了风寒?严重么?”她没有理会洛川,只是径直的走到皇甫轻尘的床榻前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受了寒,便会浑身不舒服,如今可还好?”
“尘儿,那既是玥儿的一份心意,你便收下吧!”
“就是,”皇甫轻玥轻声一笑,拿起手帕擦了擦皇甫轻尘嘴上的药汁,“大娘都说了,你还不收下,那你就是嫌弃大姐了,嫌弃大姐的东西不够名贵,配不上你这离王妃!”
“我哪里取笑你,是你自个儿担心自己的夫君,还赖我!”
“看着你们相处得这样好,这样恩爱,老夫也放心了!”相国大人看着长孙陌开心地说道,微微有些苍老的眼珠闪过一抹欣慰,“原本老夫还担心,离王会嫌尘儿,如今看来倒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让他等等又如何?当初可就是他求皇上赐婚的呢!”皇甫轻玥笑着,却带着狡黠的味道,“还是说,尘儿不忍王爷一人在那里,怕他被谁给拐跑了!”
“那我们便走吧!”
“那样便好!”
一时间,屋内一阵欢声笑语,说说笑笑,竟不知阳光已经渐渐隐去,天边出现了一抹绯红。
于是,她看着那个坐在上面的男子,甜甜一笑,“王爷,轻尘想陪陪娘亲,这不坐上去,可好?!”
其实她自个儿也明白大姐话中的意思,在这个家,除了她与娘亲,其他的人包括爹爹都不喜欢大姐,只是因为大姐的娘亲是一个婢女,身份低微,所以在府中大姐受尽了旁人的白眼。
凝眉一见皇甫轻尘,微微一笑道,“轻尘,你爹爹让三娘来瞧瞧,你好些了没?若好些了,便去前厅吧,晚宴准备要开始了,王爷也在前厅等着了呢!”
在他坐着的便是皇甫轻尘的父亲,相国大人。
坐在正中央的便是离王长孙陌,他一袭白色长袍,乌黑的头发被一支白玉簪束起,绝美的轮廓在淡淡的烛光下显得朦胧起来。
大厅中,已经来来回回有了好多的人在忙碌。
她们说笑着出门,却碰上了大着肚子前来的三娘凝眉,她的肚子已经很显了,照日子算应该有五个月了吧!
她在,还好些,她不在,指不定旁人还怎么欺负她,二娘和皇甫轻瑶首当其冲。
洛川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便直直载到在地,痛得她惊呼,“哎哟,我的!”
洛川挠了挠头,傻傻地笑了笑。
然而,长孙陌却没打算放过他,只见他缓缓走下来,轻轻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双墨黑的眼珠淡淡的,静静的,谁也看不透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你不在本王身边,本王不放心,再说,你的风寒好些了么?”
皇甫轻尘一听急了,连忙说道,“大姐,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是你娘亲留给你,尘儿不该要!”想了想,又道,“我收下便是,大姐莫要说那话了!”
皇甫轻尘一听,脸蛋红扑扑的,窘迫的道,“大姐,就你惯会取笑我!”说着便起身,让洛川给她将鞋子拿过来穿着,喝了姜汤,身子已经比来的时候好多了。
皇甫轻尘依靠在他怀中,一点酒,有些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凉风一吹,却是清醒了不少。
皇甫轻尘听着男子的呼唤,身子猛然一震,这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皇甫轻尘微微一笑,慢慢向里面走去,坐在上方的长孙陌似乎遇见她的到来,于是便蓦的抬起了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到了她的身上。
皇甫轻尘抬起头来,朦胧的烛光照射在长孙陌的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他削瘦的脸和尖下巴线条很坚毅,可在烛光照耀下,却是那样的不切实际,那一瞬间,在她眼中的长孙陌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脆弱,但是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却被他发挥得如此淋漓。
皇甫轻尘看着窗外的绯红,看着秦妙音说道,“娘亲,已经傍晚了,差不多咱们该去前厅了,尘儿已经好多了,莫要让王爷等久了!”
秦妙音一听倒也松了手,任由皇甫轻玥端走了手中的姜汤,让她喂皇甫轻尘服下,她的眸光一瞥,却看见了皇甫轻尘手中的那枚簪子上,便知道那是皇甫轻玥送与她的。
秦妙音去皇甫轻玥走在了前头,而皇甫轻尘则是被凝眉拉住在后面不知在说些什么。
被皇甫轻尘唤大姐的那女子,便是相国府的长女,皇甫轻玥,自小与皇甫轻尘关系很要好,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却带着几分宠溺。
言罢,她便将那枚簪子斜插在了乌黑的发间。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便再次开口道,“轻尘,过来!”
这时,秦妙音端着姜汤进来了,看着皇甫轻玥也在这里,微微一笑,“玥儿来了?”
联们保我能联我。酒宴已经开始了,然而长孙陌依旧将皇甫轻尘揽在怀中,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他们两个人,而她也喝了一丁点儿的酒,长孙陌便不再让她喝,替她揽下了所有的酒,说是怕她风寒越发的严重了。
长孙陌淡淡一笑,墨眸深邃,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相国大人,这哪里的话!本王看着轻尘挺好,丑与美,对本王来说并不是那样重要!”
长孙陌看了看她的脸色,而后笑了笑,道,“嗯,这脸色看着比方才来时,好了许多!”
“老爷,妾身为了迎接离王殿下让人准备一个节目,不知帝王殿下能否赏脸欣赏一下?”酒过三巡,宁芷柔便趁着这性子,站起来,看着坐在上面的长孙陌与相国大人,轻轻说道。
长孙陌微微眯眼,若没看错这女人应该就是皇甫轻尘的二娘,而她的女儿便是推皇甫轻尘下水,害她毁容的人,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淡淡一笑,“不知二夫人有何精彩的节目,本王倒是想瞧瞧!”
“谢谢离王殿下赏脸!”宁芷柔淡淡的说道,随后便看向那边,大声的唤道,“瑶儿,轻儿,你们拿着箜篌上来吧,”看着走向中央的两人,她再次提声道,“轻儿,你妹妹近日作了一首曲子,你不也给填了词么?就唱那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