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魔尊望着场上的打斗,却见韩夜依旧被马尊压制着,马尊的双枪出得好似暴风骤雨,莫说反击,光是抵挡起来都极为困难,然而重、怒焱、凌峰三位魔尊似乎没有要直接上去的意思。
双枪太岁马尊本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明显能感受到身边不远处有三股非比寻常的魔气,他虽有些桀骜,却也清楚自己绝非对方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不过他见三魔尊迟迟不动手,心想:“莫非是我猜错了?这三个魔族高手和剑魔没半点关系,纯粹来看打斗?有可能吗?”
三魔尊确实是在观察打斗,且三人各有各的心思,重是盯着看韩夜的一招一式,凌峰是盯着看韩夜的那把剑,而怒焱见身边两位魔尊都按兵不动,暂时也没有上阵相助。
薛燕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便以言语激那三位魔尊道:“你们一个要训练对手,一个要还人情,一个要造剑,那可一定要救他呀!你们想想啊,他要是死了,对手没了,人情还不了,剑也丢了,大家不欢而散,多不好嘛~!”
三魔尊沉默良久,还是性子最躁的怒焱问道:“凌峰!你说你来看剑的,剑由我所铸,落于那小子手上,上次我未曾细看,现在如何?”
凌峰把寒芒望向韩夜那剑上,对众人道:“你们难道看不出,那剑不是一把完整的剑吗?”
“不完整?”怒焱问道:“为何不完整?”
凌峰沉思一番,这才道:“任何武器都有阴阳两面,这世上并无绝对的至阴或至阳的神兵。”说着,凌峰把手一指韩夜那把剑,金瞳里闪着难明的光,他道:“你们看不出那剑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面吗?那完全就是只有阳魄的劣质宝剑!所以即便他成了魔,现在也使不出魔剑更高深的剑技。”
重恍然大悟,却不言语。
怒焱却不惑不解地对凌峰道:“怎么可能?我完全是照着你那制作书上铸的剑,一丝一毫都未曾出过差错啊!”
凌峰道:“那是因为我当时也没想好如何让这把剑赋予阴面,韩夜却机缘巧合拿到了那剑,之后就更没机会见到那剑了,直到上回他来我重霄殿,我才想到了一个方法,这个方法一定可以让此剑发挥出全部威力!”
薛燕一听能提升韩夜的实力,顿时睁大了美眸,赶紧问道:“什么方法?快说啊快说啊!”
“封魂!”凌峰目光幽寒地道:“新魔剑以血开封,必然吸尽了血魄,成为一把暗红色的极阳宝剑,但它现在缺乏一个能正确引导出力量的阴魂,有了这个魂,新魔剑才能超越以往所有兵器,成为毁天灭地的绝世神兵!”
薛燕隐隐听出凌峰这话的意思,她皱眉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找一个魂注入那剑里吗?”
凌峰微微蹙起冷月眉,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上次我探看那把魔剑,发现那里面除了吸收过他的血,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室女之血,如果那个室女肯把魂与宝剑融为一体、封魂成剑,此剑就能称为一把完全的魔剑!”
薛燕闻言一惊,心道:“还有另一个室女的血?我至今都是室女,那室女之血不就是我的血吗?”想了想,薛燕这才肯定地一点头,道:“是啊,当日我也受了伤,和呆瓜同在那洞窟里,估计就是在那时被魔剑无意吸收了鲜血。”
重一听韩夜还有希望变强,便冷然道:“哼,说了这么多,那室女又找不到,一切还不都是枉然?”
凌峰和怒焱望着山穷水尽的韩夜,皆面色凝重、不言不语。
薛燕见众人如此,又心道:“原来呆瓜是因为这个原因,能力遭遇瓶颈,我若不帮他,他无法发挥全力,大家也难以报仇啊。”薛燕越想,心中便越发坚定,她握紧粉拳心道:“对!这样一来才是最好的结果啊!我若封魂到剑里,对呆瓜来说,他能得到巅峰的力量,对我来说,我能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对小梦梦来说,她能毫无顾虑地与呆瓜天长地久,这不是一举三得吗!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薛燕下定决心,便问众人道:“蓝毛,如果封魂成剑,还可以出来吗?”
怒焱心直口快地道:“当然不能出来!封魂是我魔族至上秘法,一旦封入灵物之中,即与灵物合为一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薛燕又想了想,又问凌峰道:“那,平时可以和别人说说话吗?”
凌峰道:“既是剑魂,可以感知外界,可以和别人沟通,可以与剑一同自由行动,但是自那时起,剑就是剑魂的身体,剑魂本人则再无身体。”
薛燕闻言竟是一喜,心道:“我本是鬼,早没了躯壳,一切如此巧合,不是老天安排叫本姑娘做那剑的剑魂吗?反正以后还能陪着他说说话、斗斗嘴,如果他需要更多的关怀,小梦梦那么好的人,会满足他的,这样,我便没有一丝一毫顾虑了!”
念及于此,薛燕便对三魔尊毅然道:“红毛、橙毛、蓝毛,你们都该是魔界响当当的大人物?实话对你们,那把剑也吸收了我的血,你们只管把我的魂封进去!”
重颇为不屑地道:“哼,他屡次受挫,皆因自己实力不济,本座有何理由相助于他?”
薛燕明珠一转,对重道:“你花了这么多功夫,不会中途就放弃?要是真的放弃,你也不会到这里来了,你其实心里根本就是希望他变强,本姑娘说得没错?”
“哼,不知所谓。”重把深邃的目光望向一旁,道:“你去。”
薛燕知道他肯出手,心里高兴不已,再对怒焱道:“橙毛,我知道你一定很烦恼,人情还不了,你看,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把我的魂封进剑里,呆瓜就能变强、就能报仇,到时他还不对你感激涕零?”
怒焱稍稍展眉地点了点头,道:“虽然你这丫头极无礼貌,但说的话倒是对的。”
薛燕见怒焱也打算出手,便又说服凌峰道:“蓝毛,你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对?呆瓜手里那把剑现在只能归他所用,你既然希望让那剑变成最强的剑,把我的魂封进去,一定能实现你的愿望!”
凌峰用莫测难明的金色星眸看向韩夜手里的魔剑,颔首道:“言之有理。”
曾经各为利益、相互利用的三魔尊,如今竟因一把剑、两个人,萌生了协力封魂之心,真可谓世事无常啊。
再说马尊见三魔尊迟迟不动,终于愈加放肆,他对遍体鳞伤的韩夜道:“反正你也是个魔,没那么容易死,不如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另一个绝招。”
韩夜心想:“除了双枪乱舞风,他竟还有绝招?”
马尊没有丝毫犹豫,他长嘶一声,双手竟然渐渐变红发热,握紧双枪,他对韩夜道:“这招暴风穿云枪,耍给你看看!”
马尊说着,用尽全身力气与速度,瞬间朝着韩夜打出数千道枪风,那些穿透力极强的枪风好似狂风暴雨一般,以一种令人恐怖的规模尽数倾袭而去。
韩夜望着迎面而来的无数快枪之风,却发现自己根本连使出幻月诀的机会都没有,人就要被打成筛子,他只得在身前化出剑气壁,但那剑气壁对于源源不绝、洪水滔滔的枪风根本不值一提,三两下就被枪风击溃击散,而后成千上万的枪风才肆无忌惮地穿击着韩夜的身体。
韩夜极为惊叹马尊这招的强大,就好像自己是一根大雨里的鸿毛一般,只能任雨水肆意地击打,而他脚下的冰面亦被枪风狂轰猛打,将近十丈的冰面顷刻间便四处碎裂!
理所当然,韩夜随着冰面的裂缝掉入了下方无穷无尽的冰水里,再无一丝信念和希望,他无可奈何地闭上清眸,道:“只能认命了吗?即便做了魔,也不能报仇,更不能长相厮守,这就是我韩夜一生的命吗?”
韩夜在冰冷冻骨的寒冰地狱渐渐沉落,心里却满是不甘和失望。
薛燕见韩夜落败,更想去鼓励他,便急忙对身边的三魔尊道:“快把我封到剑里去,我要去帮呆瓜的忙了!”
重、怒焱、凌峰闻言,三人抬起手来,各发出红、橙、黄三色的灵光,打到薛燕身上,薛燕承受着那三大魔尊的封魂之力,娇小的身躯一颤,觉得魂灵急速收缩,渐渐缩小为一个蓝灵光球,内含着极其深厚的阴灵之气。
凌峰提醒道:“封魂之术已成,速速融入魔剑,晚了必要灰飞烟灭。”
“知道了!”灵球状态的薛燕说罢,便朝着冰面的裂缝里钻了进去,进入了冰冷的地狱之水里。
再说韩夜被马尊的暴风穿云枪打进冰水里,正轻轻抓着剑,意识愈渐模糊,沉落之时,却隐隐感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向他靠近,一个清脆如燕的深切声音不住地呼唤道:“呆瓜!呆瓜!醒醒啊。”
“燕、燕儿……?”韩夜稍稍睁开眼来,却见一颗蓝灵光球正绕着他的身边转着,他不禁疑惑地问道:“你是燕儿吗?”
“是我啊。”薛燕绕着韩夜的身边转动着,颇为柔情道:“我是和你同生共死的那个好伙伴,薛燕薛女侠啊。”
韩夜听着听着,胸口的暖意渐渐抵消了心头的寒意。
“你忘了吗?”灵球薛燕轻声地道:“我们一起在冯茹姐姐那里学武,一起在神武寺消灭恶鬼,一起在鸣剑堂痛打那些奸险小人,一起在青陵台对抗白狼妖,一起在锁妖塔同心协力斗妖邪,一起拼尽全力对付长天老乌龟,一起……”
韩夜闻言,紧紧握起手中的剑,不知为何,清眸里泛起一阵不同于冰水的晶莹泪光,他道:“我没忘记啊,我们就是这样,一直走到今天的啊。”
薛燕用轻声的话语道:“那让我们再像从前一样并肩作战,一起打倒敌人,好不好啊?”
韩夜望着那团蓝色灵光,疑惑地道:“只是,你为何变成这样了?”
“你别问这么多啦。”薛燕急切地道:“你只说,我们再像从前那样并肩作战、同心协力,好不好!”
韩夜怀念往昔,坚定地点头道:“好……好!我们还要像从前一样,并肩作战!”
薛燕听了韩夜的话,免去所有疑虑,化作一团蓝色光球融入了暗红色的魔剑里,暗红色的魔剑在蓝色的渲染下闪耀着奇异的红蓝混光,那一阴一阳两种颜色的光渐渐融合成一种紫色。终于,情剑与夜魔,在寒冰地狱的水里结下了同甘共苦、永不分离的誓言!
却说冰面上的马尊把韩夜打到水里,愣了许久,这才转身道:“这小子真不堪一击,随便用点绝招就被打进水里去了……现在还得去找牛王,叫他一起把这小子从水里捞出来,真是麻烦!”
马尊把双枪插回背上,转身欲走,忽而感觉脚下的冰面一阵剧颤,接着那些冰都染上了一阵紫色,但听冰面上喀拉声四处响起,方圆数里的冰面骤然开裂并崩碎,从水里冲出无数道紫色光芒直轰灰蒙蒙的天际。
“什、什么?”马尊在裂开的冰面里站稳了身体,诧异地望着这数里之内崩裂的冰面,惊讶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色的光芒依旧那么耀眼,把整片鬼界的天空映得发亮,只听嘭然一声,冰面之下,一阵大规模的水花迸射到空中,水花和紫色光芒里闪出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他手持一把暗紫色的宝剑,一身黑色的魔气愈发旺盛。
马尊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人,道:“你、你……”
韩夜此刻竟有些无视马尊的存在,他用心地抚模着暗紫色的魔剑,带些怨怒地柔声问道:“燕儿,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若是知道会变成这样,我……”
“嗳!你别那么啰嗦行不行?”魔剑晃了晃剑身,冲韩夜不耐烦地道:“这是本姑娘早就做好的决定,这样就可以永远陪着你又不伤害小梦梦的感情了!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浪迹天涯,不好吗?”
韩夜深情地抚模着那把大剑,那再也不仅仅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人、一段情,他模着模着,胸口忧愁和温暖并存,清眸里泛起一阵热泪。
“嗳!虽然我是剑了,但你也别老占我便宜行不行啊?”薛燕不悦地说着,言语却带着一些笑意。
韩夜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只是惋惜地道:“你总是这么开朗,总是这么无忧无虑,叫我如何……?”
“真是婆婆妈妈!呆瓜,你几时成这样了?”薛燕不耐烦地道:“反正我出了鬼界也没有身体,还不如就让我呆在这剑里。你现在别说这么多,我们一起先把这只笨马打趴下再说!”
泪流满面的韩夜点了点头,握紧手里完全形态的暗紫魔剑,看向马尊,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再、来、打、过!”
马尊望着韩夜,感觉他的气焰比之前竟然强了一倍有余,不禁一愣,而后才拔出一对赤铁长枪,稍稍镇定地道:“不过是改了副模样,要是真能变强,与我相抗,我倒高兴。”
韩夜冷哼一声,对手中的魔剑道:“燕儿,红莲落神剑会用吗?”
魔剑晃了晃,道:“有本姑娘在,你想用什么剑招就用呗,瞻前顾后干嘛?”
韩夜有了薛燕如此相帮,只觉信心百倍,便使魔剑飞到身旁,把自身的黑色魔气注入剑中,少时,剑中便有红色剑气送返归来,那些红色剑气在韩夜周身一丈内形成一个红光灵球,然后慢慢展开,形成一朵巨大的气化莲花!
韩夜立在绽放的红莲中望着马尊,冷冷地道:“红莲绽放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马尊闻言颇有些不悦,便又把双手变红发热,持着一对铁枪长枪向韩夜打出一式暴风穿云枪,那些成千上万的枪风扫到韩夜的气态莲花上,却只是激起阵阵波纹。
马尊见状颇为惊讶,睁大了眼睛,这下,终于轮到他冷汗直流了。
魔剑在韩夜身旁摇晃着道:“笨马,你就这么两下子吗?果然双枪太碎啊。”
马尊怎么会想到,这个前一刻还被他打得没点还手余地的小子,如今竟然光用剑气就挡住了他所有攻击,这又是何等厉害的实力了啊?但他并不会就此服输,只把双枪卡擦一声接在一起,变成两头枪,然后挥动它在头顶上横转,怒道:“双枪乱舞风!”
登时,以马尊为中心,十丈之内掀起一阵强大的枪风风暴,韩夜被枪风笼罩在其中,对身边维持红莲落神剑效果的薛燕道:“他又使这招了。”
“怕什么?”魔剑薛燕不以为然地道:“有本姑娘在,他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吗?”
薛燕总是能给韩夜带来斗志和希望,直到如今,他才总算明白“剑本凡铁,因血而活,因心而动”的真正含义,他在马尊雄劲的乱舞枪风中毅然挺立,气化红莲虽被吹散一些,却马上又凝聚回来,恰似一团熊熊不灭的火焰,且越烧越旺!
马尊又一次惊讶不已,韩夜却是把手朝他一挥,砰然打出一波旋转红莲剑气,马尊见状赶紧停下双枪乱舞风,把两头枪护在身前,虽然护得及时,却也被那剑气轰飞十数丈之远、方才停下,他抵消着红莲落神剑霸道的内力,一时也不敢动弹。
自融入魔剑之中后,薛燕渐渐把魔剑上所有的剑诀都吃了个透,她道:“呆瓜,跟本姑娘记好了!魔剑是以五灵为基式层层往上推进的,剑上刻着五道咒文,紫为雷、青为风、蓝为水、红为火、黄为土,两两相配仙妖惧,三三相融鬼神惊,你现在把玄元真气修炼到沧海之境,正好能可以以一种灵力为主、其他两类灵力为辅,使出敌人闻风丧胆的强招!”
韩夜听了薛燕细心的解释,这才明白魔剑的真正强大所在,便握紧魔剑,问道:“燕儿,那我该用魔剑的哪种剑技才能打败马尊呢?”
薛燕道:“你自己琢磨呀!这里面的招数很多要靠你自己领悟的。”
韩夜闻言,便把双手握着魔剑剑柄,细细思索道:“大地……惊雷……流水……”说着,魔剑上先后亮起黄、紫、蓝三色咒文。
马尊从红莲剑气的影响中缓过劲来,见韩夜在释放强招了,便又挺枪冲了上来,似乎仍不死心地要做个反扑。
韩夜不等马尊上至前来,把魔剑往冰面上一插,大声道:“土雷水,三灵合一,流光诛仙阵!”
话音刚落,韩夜所插之处冒出一阵淡黄亮光,那光芒在冰面上四处蔓延,浸染了方圆十数丈之内的地域,恍如一道擎天大柱直冲天际,并发出无数流动剑光攻击敌人。
“嗷嗷嗷!”马尊才冲到半路,忽觉发觉脚下闪过一阵亮光,接着冰面破裂,冲出上千道升天流光袭向他,把他一下子从地上打到空中。马尊于空中不停漂浮着、挣扎着、承受着,短短一小段时间内,他便已吃了流光诛仙阵的数千道流光轰击!
韩夜把插在冰上的剑收了回来,抚了抚那剑,问道:“赢了吗?”
魔剑薛燕在韩夜手中蹭了蹭,道:“笨蛋,这样打他他还不败,本姑娘认他做干爹!”
这时,马尊便扑通一声从天上摔了下来,确是已被打得再无力行动了,韩夜上前拔了地上的黑旗,对马尊道:“马尊,你也算个能人志士,我不杀你,只带你去十殿发落。”
马尊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道:“你……你打败了我,我便由你处置,心服口服……只是我不懂,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韩夜不由自己地把魔剑抱在怀里,任由那魔剑轻轻挣扎,他只道:“因为这把剑,给了我无比的执念和战意。”说着,回首薛燕对他点点的情义,热泪盈眶。
薛燕虽没了身体,却仍能以剑身感受韩夜的温情,也就变得安静甜蜜。
马尊见韩夜居然抱着一把剑在那里缅怀,不明所以地道:“我听不明白。”
韩夜没有再对马尊解释什么,只对着灰蒙蒙的天,心中叹道:“燕儿,你若如此,我如何与你长相厮守,又如何对她交代啊?你……你为何要对我如此之好,为了一场胜利,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心魂,此等义举,叫我如何面对啊?”
却说重、怒焱、凌峰三魔尊看了韩夜的打斗,重便把手一挥,化出红光法阵,缓缓步入其中。
怒焱见状问道:“重,你这就想走了吗?”
重转过头,冷声道:“哼,没什么好看的,一场胜仗,有何稀奇?我既为斗地之尊,又要镇守神魔之井,哪有空闲看这等小孩般的戏耍?”说罢,他头也不回也进到红光法阵里,心道:“韩夜,现在,你算是真真正正的剑魔了,可是仅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怒焱见重撤了,再看凌峰,那凌峰也是化出一道金色剑光阵法,往里走去,并对怒焱道:“嗔地魔尊,你尽可放心,那小子得了魔剑,自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你的人情也算报还了。”
说着,凌峰便也进到阵法之中,传回了魔界。
怒焱望了一眼那半喜半忧、感触万千的韩夜,心道:“也对,三魔尊一起发力给他封魂起剑,他面子倒也够大了,我这人情也算还清。”如此一想,怒焱亦是化作一道火焰法阵,进到阵里,心想:“好自为之,剑魔。”
于是,三位魔尊在悄无声息中离去,徒留一人一剑在那里共享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