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崆峒二仙带着韩夜赶赴论道大会,后又由玉虚真人领着向昆仑众掌门介绍,众掌门发现韩夜是魔,不由震怒,但碍于崆峒二仙是客,只好把错都归咎于玉虚头上,使得玉虚也没办法袒护韩夜,而韩夜更是被道真天师等众多仙派高手指定为挑战对象。
两仪台上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令人期待的打斗,剑魔大战昆仑八派,这可是其他小门小派听都没听过的事啊,他们不禁很自觉地保持安静,望着两仪派的人清理武斗过的两仪台。而后,韩夜毅然决然走上台去,临行前韩玉牵了牵他的衣角,担忧地道:“哥哥,你要小心啊,不可以输的,实在不行,小玉就……!”
“行了,不必担心为兄。”韩夜朝韩玉摆了摆手,便对崆峒二仙饱含歉意地道:“真是麻烦二位了,还有玉虚道长,让他背了黑锅,十分过意不去,此事不该把你们都卷进来,一切责任只由在下一力承担!”
崆峒二仙见韩夜也算是替他们着想,便给了些提议,道:“我们曾听玉虚说过一些有关八派掌门的事,道真喜欢用大量道符和如意宝剑,金瑶喜欢用金钟和反弹攻击的九幽淬寒剑,玉虚定然不会为难你,南风子的疾风神行你一定要小心,紫旭有一招封魔指尤为厉害,灵炎的龙神火罩专门烧击有邪念的人,月寒喜欢用碧波寒冰掌和漫天冰雨,至于那个蓝无瑕,他是最近才当上掌门的,他的能力我们不清楚,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一切小心。”
韩夜牢牢记下了崆峒二仙提供的所有有关八派掌门的信息,他握紧薛燕化成的魔剑,一步步登上两仪台的台阶,心道:“司徒云梦,我只想告诉你,无论眼前阻挡我的人有多少,都不能让我放弃你!我爹曾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坚持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你,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韩夜上了台后,立于两仪台的中央,傲然望着昆仑众仙派的弟子,至此,论道大会终演变为斗魔大会。
主持大会的长松子是一位言行举止有些畏缩的耄耋老道,他立在台前,对台下众多昆仑修仙之士道:“诸位道友,现在论道大会出了些状况,有外道剑魔来此质疑我昆仑一脉的道法,指定让昆仑八派的掌门轮番挑战……”说着,长松子望向道真等掌门,见他们都在颔首,长松子才大声喝问道:“昆仑一脉中,哪位掌门愿率先上台,扬我道家仙派之圣威?”
“阆风巅南风子前来挑战!”南风子最为迫不及待,他跳上台去,把双手负于身后,看向韩夜道:“邪魔外道,胆敢质疑我昆仑众派的权威?今日便叫你尝尝昆仑道法的厉害!”
南风子说着便冲向韩夜,由于此人有些急功近利,一出手便用出了自己的绝活,韩夜正想挥剑迎上南风子,却见南风子唰地一声就凭空消失了,韩夜起初还以为那是疾影步之类的招式,但他举目四望却完全看不到南风子的行动,南风子整个人似乎在台上失踪了。
“南风子的疾风神行又有长进了,这么快就进入了疾行状态了。”道真天师对一旁的金瑶仙子道。
“是啊,南风子是昆仑八派里速度最快的人了,剑魔费尽心力也未必能捕捉到他的影角。”金瑶仙子道。
韩夜见南风子有次异动,不禁有些慌乱,心道:“这难道就是崆峒二仙所说的疾风神行?”
魔剑薛燕观察了一番,对韩夜道:“呆瓜,这家伙不是在隐身,也没有用闪身和幻影,他只是凭借高超的身法在极速运动,浓厚的风掩盖了他的行踪,所以大家都看不见他……啊!小心,他要打过来了!”
薛燕话音未落,极速移动的南风子已然伸出一把银色短刃,在韩夜身上重重地划了一道伤口,然后穿过韩夜身后,又消失不见。
韩夜被重重划了道伤口也只是轻哼了一声,他用黑色玄元真气修复血涌不止的伤口,而后才想起可以用真武七剑诀里的“斗”字诀感应南风子的行踪,于是他将七柄黑色悬浮剑气展开,斗字诀闪着暗光,周身真气外放到身外三丈内,渐渐捕捉到了南风子的行动。
“在那里!”韩夜用自身所修的真武七剑诀对付南风子,他朝着南风子打出一招黑光斩龙诀,斩龙诀横扫过去,却连南风子的衣角都沾不到。
薛燕提醒道:“你这样是没用的,他跑得太快了,你的那什么破真气,感应起来都断断续续的,肯定打不中他呀!用本女侠的魔剑诀。”
薛燕刚把话说完,南风子又握着短刃挥刺过来,韩夜这次用幻月诀躲开了南风子的攻击,皱眉和薛燕继续商量道:“哼,红莲落神剑速度和黑光斩龙诀一样,根本打不中他,而雷霆碎魄斩很耗内力,也未必打得中。”
薛燕悄声道:“老办法,你引他过来打你,趁他放松戒备时给他反戈一击,这招对付南风子这样急功近利的人,屡试不爽。”
韩夜采纳了薛燕的意见,便闭上清眸立于两仪台的正中央不动,听着耳畔风声极速吹动的声音,他将魔剑横于身前,偷偷凝聚起魔剑的雷霆碎魄斩,魔剑上闪过紫、红、黄三色咒文,他默念道:“以静制动,洞悉天机。”
这时,南风子还浑然不觉那是韩夜在做准备,他以为韩夜在凝神想用什么大招,正好又盼着速胜,他便朝着韩夜快速冲去,然后迅速绕到韩夜背后,手里的银色短刃忽然发出强大的风力,他把那威力巨大的携风之刺向着韩夜背上刺去,并大声道:“裘风刺!”
南风子自以为韩夜这次还没料到他的行动,却不知韩夜用了真武七剑的斗字诀,只要靠近韩夜三丈之内,任何动作都能被真气捕捉到。韩夜早有准备,见南风子上钩,大喝一声“来得好”,便猛然转过身去、横剑一挥,朝南风子打出一招雷霆碎破斩,但听轰然一声,南风子的裘风刺对上韩夜的龙卷狂雷,结果风力抵抗不了韩夜的雷力,南风子被雷霆碎魄斩的威力一下轰飞出去老远,衣衫褴褛地摔在地上、一败涂地。
韩夜见打败了南风子,首战告捷,也不咄咄逼人,赶紧上前扶起南风子,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抱拳道:“前辈,你身法奇快,不愧为仙道一绝,晚辈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得罪了。”
“哼!”南风子鄙夷地望了韩夜一眼,却也没什么好发作的地方,再怎么说人家剑魔还是给足了他台阶下,于是他便悻悻地下了台去。
金瑶仙子见南风子落败,奚落道:“南风子道兄,怎么如此不小心呢?”
“你是不知道!”南风子争辩道:“那剑魔好生厉害,竟然能识破我的身法!我和你们打的时候都只注意躲你们的仙术和剑气,谁想他跟玉虚一样狡猾,还玩突然袭击,所以我没打赢!”说着,南风子还愤恨地望了玉虚真人一样,玉虚真人赶紧笑脸盈盈地望向他处,好像在说:“这回可不关我的事了。”
长松子看南风子输得狼狈,也不多言,只对众人宣布道:“剑魔韩夜,胜!”说着,他看向道真天师那群人,问道:“昆仑八派,还有谁愿上来一试?”
紫旭真人、灵炎道人和蓝无瑕闻言皆欲上台,却不想身边那身姿窈窕娇小的月寒仙子抢着上了台,月寒仙子外着一袭水绿色的轻纱、内穿淡蓝抹胸,把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和凹凸有致的美好身材都朦胧地展现出来,惹得台下有些修仙之士眼冒绿光。
“碧玉堂月寒向剑魔请教。”月寒仙子立到韩夜身前,深深行了个礼,而后用秋波望着韩夜,盈盈如水的美眸几欲泛出泪来,她故作可怜地柔声道:“我月寒只是个柔弱女子,蒙碧玉堂众多同门错爱,做了掌门,你可千万别对我下狠手啊,好吗?”
韩夜见到月寒仙子的姿色却不为所动,薛燕则飞到韩夜身边耳语道:“比我还会装,真不愧是从碧水派分支出来的货色。”
韩夜也小声道:“但是她们这派的道法仙力比你们碧水宫深多了,不可小觑。”
于是,韩夜又和碧玉堂的月寒仙子交起了手,月寒仙子一边反复强调自己很柔弱,一上来就朝韩夜打出一招碧波寒冰掌,这掌法和碧波清风掌有些类似,但它更为注重水灵力的凝聚,一掌打出,可发出碧色波纹,被波纹击中的物体马上就会凝冻!
韩夜和爱骗人的薛燕相处这么久了,根本不吃月寒装可怜这套,又因为时时和云梦腻在一起,对月寒这等美色也不放在眼里,他可以完全无视月寒楚楚可怜的姿态,轻轻一跳就躲开了月寒碧波寒冰掌的波纹。
“雕虫小技,止增笑耳。”韩夜冷淡地笑道。
“你!”月寒想不到韩夜竟这么有定力,不免羞怒不已,她朝着韩夜的头顶上不断打出凝冻冰球,那些冰球一到韩夜的顶上便爆开,化作无数玄冰利刺、如冰雨般向着四面八方打去,在地上扬起一阵阵冰尘石屑。这招便叫做“漫天冰雨”,和碧水宫的漫天花雨有些类似,只不过修仙者不需要暗器,仅凭水灵力就可以使出此招,因而持续时间和威力更为惊人。
遗憾的是,月寒遇上的是拥有薛燕的韩夜,漫天冰雨那一点路数全被暗器高手薛燕模清,她和韩夜心意相通,帮助韩夜一下就月兑离了冰雨的威胁,在月寒还在扬起绿袖不停打出冰雨冻球时,韩夜却是嗖地一声从冰雨中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月寒身前,用魔剑抵住了她的粉颈,冷淡而充满气魄地望着这个娇小玲珑的美人,道:“你赢不了我。”
月寒不料韩夜完全克制于她,在韩夜的气魄震慑下,竟然微微抖动了几下娇躯,韩夜这才想起自己不是来吓唬人,便收回剑来,郑重地道:“你下去,我不伤你。”
月寒被韩夜压制,有那么一会儿都几乎被韩夜的魅力所迷住,她渐渐才回过神来,神色有些暗淡地问道:“剑魔……我常以美色迷惑他人,以动人姿态使他们无法发挥全力,因而对战男人我少有失败,可你既然是魔,如何不受我的诱惑?”
“因为两个人。”韩夜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她,只道:“一个是一心待我好的司徒云梦,论真,你比她差得远,论善,你更不如她,论美,你见了她也要自惭形秽,有她在我心中,我对其他女人便再无兴趣;还有一个是碧水宫的女弟子,她重情重义,把我的命看得比她自己还重,她比你聪慧、比你忠诚、比你侠义,有她与我并肩作战,你岂能不输?”
月寒似乎听明白了韩夜的话,点头道:“言之有理,看来这一场我是注定要败给你了。”
韩夜摇了摇头,寓意深刻地道:“不,你并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情。”
“情……?是啊……我败给了情。”月寒对着蓝天处的彩霞一声嗟叹,更觉心灰,便下了台去,回到了碧玉堂众多女弟子的人群里。
“剑魔韩夜,胜!”长松子毫不客气地向众人说着,众仙派弟子中登时沸沸扬扬,要知道,一下子连败两位掌门,这可是十分影响昆仑众派士气的。
而台下的韩玉见哥哥连胜两局,不禁喜笑颜开,对崆峒二仙道:“哥哥真厉害,连退两名强敌,看来离成功不远了。”
青巽摇首道:“难说。南风子完全是急功好利、大意遭败,而碧玉堂的月寒仙子根本没多少实力,因此他二人落败也是理所当然。”
赤离面色严竣地点头道:“是的,接下来才是昆仑八派的真正高手出场之时。”
赤离说着,一位身穿白衣、头束天蓝纶巾的英俊男子已化作一道白色闪电,落在台上,然后面朝韩夜抱拳道:“剑魔兄,玉英宫蓝无瑕前来讨教。”
道真天师向一旁的金瑶道:“这玉英宫的蓝无瑕身法了得,除了南风子,他算是最快的了。”
南风子闻言,不满地怨道:“那又怎么样?早晚得输!”
“诶!”金瑶仙子姿态威严地把双手置于月复间,斥责南风子道:“南风子道兄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南风子心道:“哼,你没上去打,当然尽说风凉话咯!我可是被剑魔打输的人,要是玉英宫那小子赢了剑魔,我这昆仑第四的位子还保得住吗?到时跌出昆仑八派可怎么办?”
南风子还在打着他的算盘,玉树临风的蓝无瑕却已然开始行动,但见他朝天把手一抓,乌云聚拢、轰隆一声,一道紫雷自天落下,打到蓝无瑕手里,竟然渐渐凝聚成一把剑的模样,那正是列缺剑!
蓝无瑕手握列缺剑化作一道白色雷电只扑向韩夜,韩夜沉着应战,用魔剑抵挡蓝无瑕凶猛的攻击,因为魔剑有薛燕在控制,很多招式可以由心而发,韩夜和蓝无瑕一时打得酣畅淋漓,列缺剑每次撞上魔剑都会激起一阵紫色电光火花,双方对打起来,两仪台上一时电光四射、紫光耀眼。
两人交了十几个回合的手,竟然双双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韩夜和薛燕已明显感到蓝无瑕再没有攻击要害,而是在做样子似地随意出剑,韩夜借着电光和剑鸣的掩护,问道:“无瑕兄,你这是在挑战我吗?”
蓝无瑕把充满情义的俊目看向韩夜,一边挥剑一边道:“我这是在挑战自己……明知你是魔,可我一点也不厌恶,反而想从你身上了解我自己的心意。”
韩夜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何意?”
蓝无瑕不回答韩夜的问题,反而微微蹙起英眉,问道:“剑魔兄,一个人若是动了真感情,为了心爱的人,他可以连九天众神都不放在眼里吗?”
韩夜和蓝无瑕见招拆招,望着这个俊美的男子许久,而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道:“为了昔日所爱,无怨无悔!”
蓝无瑕听了韩夜的话,竟然渐渐为他的信念所折服,他睁大了动人的明眸,问道:“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魔?”
韩夜为了回答蓝无瑕这个问题,着实想了许久,然后他才用炽热的清眸望向蓝无瑕,道:“神无欲、仙无求,而魔恰恰执著于自己的欲求,当某个人或妖为了满足自己**和追求而不顾道义、不择手段时,他就成了魔。”
蓝无瑕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望向韩夜道:“剑魔兄,你说得不对,如果那些是魔,那你是什么?”
韩夜道:“道经曾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算一心修道,但每个人的道路不同、角度不同、意义不同,剑非常剑,魔非常魔,我只是在走自己的路,我是为情仗剑之魔。”
蓝无瑕细听剑魔论道,却不想魔得出的道竟比不少道家高人更为精粹,他把毅然的俊美目光望向韩夜,道:“剑魔兄说得好!其实,我也曾有喜欢的女子,她是只善良的妖,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过得很欢愉,可我当时太过迂腐,听了门中弟子的谗言,以为那是仙派之耻,故而狠心将她遣走,铸成大错。剑魔兄,我如今心中也是悔恨愧疚不已,这一切还能挽回吗?”
韩夜只对蓝无瑕道:“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在害你,只能这样对你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果这是你的缘,不应轻易错过,而应好好去珍惜。”
蓝无瑕不时向韩夜挥剑出招,以掩人耳目,这才颇显感动地道:“我自求道昆仑山,从未见有哪个人如你这般,为了所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此等坚定不移的信念,让我深受所感,若不违苍生正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没错的!就算这条路走不到最后,但至少我们都拼命努力过,如果不去尝试,那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韩夜说着,往后稍稍退了些,使出红莲落神剑,身外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气化红莲,那红莲里的清秀男子坚定地道:“人的一生,就像这朵红莲,就算明知有枯萎的那天,就要把自己的信念绽放到最大!这才是我的道!”
蓝无瑕听了韩夜的话,深深为他的信念所感染,握紧拳头,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冲向韩夜,手里的列缺剑挥向韩夜肩头,韩夜不知蓝无瑕想干什么,把红莲洛神剑的剑气朝着蓝无瑕一打,蓝无瑕竟是不躲不闪,硬中了此招。
“无瑕兄!”韩夜没料到蓝无瑕硬吃这招,还有些惊讶。
而蓝无瑕在被飞出去的时候,对韩夜说了一句饱含他意愿的话:“愿你能和她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罢,蓝无瑕被韩夜的红莲剑气打飞到两仪台之外,胸口血气翻涌,他喉间一阵腥甜,吐出一口鲜血,昆仑众派皆惊。
韩夜望着这个白衣蓝侠,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远远用清眸望着,抱以崇高的敬意。
“无瑕,连你也败了吗?你可连绝招都没出啊,太可惜了。”金瑶仙子惋惜地道。
“嗯,就算用了也未必能赢。”蓝无瑕捂着受伤的胸口,望着台上的韩夜,朝他眨了一下左眼,以示祝他好运,然后他才故作无奈地对昆仑八派的掌门道:“那魔头实在厉害,蓝某自叹弗如。”
南风子则在一旁舒展了一口气,侥幸地心道:“这小子终于也被打败了,我面子还在。”
主持大会的长松子见韩夜又拜一人,便冲众人道:“玉英宫蓝无瑕落败,剑魔韩夜,胜!”
魔剑薛燕见状感叹道:“好人啊,想不到他长得那么好看,竟也这般重情重义,简直是另一个孟公子。”
“孟公子?”韩夜听了这话,不解地问道:“你的旧相识?”
薛燕闻言心中暗笑,原来韩夜还不知道司徒云梦女扮男装时的化名,她便冲韩夜道:“什么旧相识啊?她可是本姑娘的老相好啊!本姑娘可喜欢她了,她俊俏的模样天下无双,为人温柔善良又重情重义,风度翩翩,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身上还发出一股让人痴迷的兰花之香,简直是男儿中的极品,改日我一定要去投奔她。”
韩夜听着薛燕的话,幻想着那种男人的模样,或多或少有些醋意,便沉声道:“你敢!”
“怎么不敢?”薛燕晃了晃剑身,笑道:“以后你再敢惹本姑娘生气,本姑娘就当着你的面和她亲热,气死你!”
韩夜正和魔剑聊得起劲,这时,一位身穿紫青道袍、白须如柳的老者跳上台来,他痛斥道:“邪魔外道!你连败我昆仑三位掌门,紫翠派灵炎,前来挑战!”
韩夜闻言撤去红莲落神剑的剑势,看向这个紫青袍老者,却见他双手朝天一握,左手化出熊熊紫火,右手化出清逸翠火,怒道:“左手除魔,右手炼丹,剑魔,今日便用紫翠神功将你焚烧,用以取精去糟、重归正道!”
说罢,灵炎道人把左手的紫火朝着韩夜一挥,砰然一声,烈火如紫色饿虎般扑向韩夜,韩夜使出闪星诀躲闪,那紫虎之火将方圆二丈的地面炸裂,足见威力不小!
灵炎道人一击不中,又不停地向韩夜发出紫火攻击,韩夜不敢怠慢,一边跑动一边和薛燕思考对敌良策,紫虎之火不停地扑向韩夜,却只能在他身后爆起阵阵明焰,紫色的火光把韩夜的背影的乌发映得亮堂堂。
“果然还有点本事。”灵炎道人说着,把右手朝天一张,道:“倾炉之火!”说罢,天上彩云之端忽而闪起翠绿色的光芒,好似太上老君打翻了八卦炉,一阵翠绿火海从云端倾泻下来,朝着韩夜席卷过去。
韩夜见状一惊,却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躲开这招,只好化出真武七剑诀的剑气壁抵挡,嗤嗤声响起,威力强大的翠火如洪涛般卷向韩夜,一下就把韩夜的剑气壁穿透,韩夜心底一凉,以为就此殒命,却不料那些翠火竟然穿过了韩夜的身体,奔袭向远方,并在两仪台上渐渐消散。
韩夜惊讶之时,灵炎道人也惊讶不已,他心道:“没有作用?传闻紫翠神功的翠火对至善之人无效,难道他心中真的只装着善意,连一丝恶意也没有?”
灵炎道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又朝韩夜打出一招“龙神火罩”,但见韩夜周围的三丈之内升起一个由无数紫色火龙环绕的烈火之罩,将韩夜不住地困在里面烧击,由于火焰太过明亮,众人已看不清韩夜的身影。
“哥哥。”台下的韩玉十分担心韩夜的安危,不由握紧了粉拳。
而台上的灵炎道人望着被龙神火罩困住的韩夜,充满自信地道:“哼,只要你有一点邪念,这龙神火罩的紫火立时叫你化为灰烬!剑魔,你输了!”
灵炎道人把话说完,龙神火罩却已然燃尽,令他瞠目结舌的是,韩夜经过龙神火罩的洗礼后竟然屹立在他面前,韩夜望了望周身,根本没有一丝被烧伤的痕迹,他看向灵炎道人,道:“你也在有意让着我吗?”
“不、不可能……!”灵炎道人面色煞白地望着韩夜,道:“你是魔啊!怎么能连一点邪念都没有!燃烧邪念的紫火竟然对你完全无效!”
韩夜茫然望着灵炎道人,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道真天师见灵炎道人惊讶不已,便冲台上问道:“灵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灵炎道人面色凝重地望着韩夜,忽而明白了许多,便竖掌对韩夜道:“无上天尊~世间之事,实在可笑,我这紫翠神功能够烧到修仙之士,却对你这剑魔毫无作用,看来,是我修业不够。”
韩夜冷然望着灵炎道人,道:“并非你的修业不够,只是我心中装着那个人,受她影响,我也不敢有一丝邪念,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灵炎道人仰望苍天,苍老的目光忽而变得坚定,他道:“是啊,天意,我当败于你手。”
说着,灵炎道人便下了台去,对长松子道:“紫翠派,认输。”
金瑶仙子见灵炎主动认输,不解地向走过来的他问道:“灵炎道兄,怎么连你也……?”
灵炎道人道:“剑魔虽为魔,却是至善之人,无一丝邪念,这样的人,我斗不过他,自愿认输。”
于是,长松子对台下众人道:“紫翠派灵炎认输,剑魔韩夜,胜!”
崆峒二仙见韩夜竟然能力退四名掌门,这并不仅仅代表他武艺有多高,更代表他的信念和道义有多强,青巽对赤离道:“师弟,我终于明白当时为什么不厌恶这剑魔,因为从他身上,我俩找不到和他为敌的理由。”
赤离点头道:“是啊,说来可笑,大师兄正是为地煞魔所杀,我们理当憎恶天下间所有妖魔,为什么见到韩少侠却兴不起一丝敌意呢?”
青巽望着韩夜,道:“因为……我们悟道了。”
韩玉听着崆峒二仙的话,更加对自己的哥哥充满信心,她心道:“哥哥,努力啊,爹说得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终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时,一位身穿紫黑色道衣肃穆老者落到台上,他一身正气、披着的长发如同白色的江河,他将双手负于身后,望向韩夜道:“剑魔,你连败四位掌门,不得不说,确有些实力,但魔不能胜天、邪不能胜正,就让老夫来终结你的连胜。”
韩夜见来人颇有些气势,便小心而恭敬地问道:“敢问前辈是……?”
紫黑衣道人兀自把双手背于身后,气魄威严地望向韩夜道:“天墉城,紫旭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