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儿,听说你那妹夫又创下了偌大的名头,还是天子亲口御封的什么诗酒仙呢,是吧?”江东孙老夫人虽然也是稳坐于后殿,颐养天年,可是她可不是一般的老妇人,对于江东的大小事务若是她有心,即便是贵为江东之主的孙权也是不能违逆的,不过平日里老夫人却是不管什么时,如今的她所求的不过是几个子女的平安幸福,这其中最让她担心的自然是她的小女儿孙尚香了,而连带着自然也对那个她亲自为女儿挑选的丈夫也是关爱有加,毕竟如今的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虽然说不上如胶似漆,却也恩爱异常。
“是的,母亲,年前邓瀚却是奉诏命北上许都,于年夜时为天子献诗,震惊朝野,被天子封号,而后得天子允诺,回荆州为国效力,为乡邻谋福!”正扶着孙老夫人散步于花园中的孙权回道。
“哦,都回来了,回来就好,许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连天子都是人家的手中的布偶,要是你妹夫也陷进去,那我的香儿岂不也要受苦了!”
“母亲说的是,现下却是极好的!”孙权的心里却是还有一句话,“要是邓瀚身处江东岂不更好!”
“听臣僚们谈起,去年江东的收入要较往年多了不少?”孙老夫人问道。
“是的,母亲,还亏了邓瀚给儿子献的一个法子,儿臣如法炮制,才得以有了这如许的收成!”
“哦,为娘我却是高兴了,见你们兄弟亲戚之间能够相处得当,邓瀚他身为皇叔帐下,还能为江东谋利,却也算是有心了。江东和荆州这般和睦相处,倒是让你妹妹也能开心过活!”
“和睦相处么?”孙权的心里忖道,却是对孙老夫人的话不予置评。
“为娘的自然也希望我江东的基业蒸蒸日上,如今有了这般局面,可是来之不易,不过虽然现在稍微有些钱财,却是要切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像你今年这般大肆操办这年节之礼,虽然也是显示了如今我江东之实力,可是却是有些铺张了,要知道,上有所好,下必应之啊!”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自当谨记在心!”
母子两人说话间,便有一名婢女从远处走过了禀道,“禀报老夫人,主公,有中司马诸葛大人求见主公!”
“既然有正事,你就去吧,国事要紧!”听了孙老夫人的话,孙权自是道别了母亲,返身去了。
来到了大厅之上,孙权自是看到了等待他到来的诸葛瑾,看着诸葛瑾的脸色,孙权却是觉得虽不知道有何事,至少不是什么坏事。
“子瑜辛苦了!”
“不敢劳主公动问,在下不辛苦,却是打扰主公休息了!”
孙权却是摆了摆手问道,“不知子瑜有何事?”
“禀主公,前日从江北来了一位特殊的令人意外的客人!”诸葛瑾的话却是引起了孙权的兴趣。
“不过来人只是将拜帖送到我哪里,然后却是死活不说其身份,倒是有一封书信,说是先要主公一览,之后便可一切明了!”说着诸葛瑾双手捧上一份帛卷。
孙权接过,展开一看,上边却是言道:
落魄之塞外野人故大将军不孝子袁尚百拜江东破虏将军孙仲谋阁下:
尚本是虽生犹死之人,实无颜相交于将军。身为袁氏不肖子孙,本该早日掩面而去,消散于人世间,然实不甘心父兄之基业如此落败。故才苟全卑微性命于辽东带方之地,侥天之幸,又仗父兄在天之灵庇佑,如今却也得以立足。
尚能留此残命,本当远避于江湖之远,然天地良心不安于尚,见的国贼曹操如今飞扬跋扈,实在愧对祖宗四世三公所受汉室之厚恩。尚虽有心,但是如今之势早已不是昔年,相比于当今之曹贼,就像是撼大树之蚍蜉。
遥想当年,先父在世时,曾于伯符将军相约伐曹,奈何天不假年,又有宵小之辈为虎作伥,使得伯符将军英年便中道崩殂,实为憾事!幸的将军阁下天纵其才,兼仗父兄之余烈,鼎足于江东之地,与曹贼相抗,尚今虽不才,但若将军有意北向时,在下愿附骥尾!
然带方之地苦寒,却是濒临海疆,山林广袤,又与青州之地隔海相望。尚自是初来乍到,实无一物可表袁尚之赤心。闻得江东水师天下无双,尚却是厚颜想求将军能够易之些许船舶,以期将来可尽心为将军效劳!将军处,若有吩咐,尚自当遵奉,怯怯之心,有天日为表,言谈之间,辞不达义,或请将军阁下见谅!
见孙权看完了,诸葛瑾便开口问道,“这却是?”
然而孙权却是没有直接答复于他,转到吩咐下人,“去,速请鲁肃来!”
这般架势自是让诸葛瑾觉得事情有些大,他这厢的心思并没有转动多久,鲁肃却是已然到了。
鲁肃和孙权以及诸葛瑾见礼毕,孙权便将那封帛书让他看了。
“原来是袁尚的来信,主公,看这上边的意思,如今从曹操手中落荒而逃的袁氏兄弟却是出息了,居然在带方三韩这等苦寒之地不仅立了足,还有卧薪尝胆的意图呢!”
鲁肃的话却是解了诸葛瑾的疑惑。孙权见鲁肃开口,笑着问道,“子敬如何看这袁尚所求之事呢?”
“听说木料耗材却是苦寒之地的质地最佳。如今我江东的水师在江河湖泊中已经是进无可进,于这木料上倒是可以再想写办法的!”鲁肃却是不直接向孙权解说该如何,只是将其间的好处说出来,然后让孙权去选择。
“说起这大海之上的事情,在下自从去年着手了新法制盐之后,却是想到了些东西,还有这封信中却也给我个提示,大海无边无际,若是有敌方的势力有心从海上发起攻击时,作为防守的一方却是实在难以防范的。不过这些在海上的水师,却是还没有什么前例可以借鉴的。不过依在下看来,凭着我们江东水师的基础,却是能够很快的适应出一支能够于海上有威力的舰队。另外海上的波涛却是不比江河中的水流那么好理解,也需要我们有更好的木料来做船的。”
鲁肃的分析自然很在理,孙权的选择倒也不难做出。
“照子敬这么说,那袁尚的要求就可以让他如愿,另外我们却是需要他们那边的木材,不过这之间却有不少的关碍。袁尚立足带方,和我江东却是交通不便,”稍一停顿,孙权便决断道,“不如这样,我们便派些做船的匠人去带方,直接在那边做船,做能够在海上航行的大船,这样倒是可以避免曹操隔在中间的不便了!”
“当然这可能免不了让袁尚他们学会了我们的工艺,我们还可以再派些人给袁尚那边送些粮草,然后让那些人便留在那边协助造船,子敬,子瑜你们觉得如何?”
听了孙权的话,鲁肃和诸葛瑾两个人都齐声道了一声,“大善!”
“在下这就去回复那人,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要是一说我们的决定,或许会让他们觉得天上掉元宝了吧!”诸葛瑾说道。
“子瑜且先去安置那人暂住,待我随后也回那袁氏兄弟一份信,让他一并带回去,礼尚往来吧!”
诸葛瑾自是走了。鲁肃却是对着孙权道,“主公,年前征山越不利,不过在下却是想建议主公对付山越莫要全用武力解决,一文一武,张弛之道,像荆州对那些蛮人般,以恩义结之或能别有一番天地呢!”
“子敬所言,我岂不知,但是如今我江东与山越之间却是积怨已深,再说吧!”
鲁肃对这却也只能叹气。“哦,对了,主公,这些时日,在下却是在寻找更多晒盐之地的时候,于建安之地,却是发生了件事情,有几个手下人乘船出海被海风竟然吹得迷了方向,过了一段时间后,居然又都回来了,还说他们在大海的那一边登上了一片很大的土地,而那里据说并没有多少人居住,土地还很是肥沃!”
“居然有这等事,他们是不是上了传说中的仙山?”孙权一脸的急切,问的却不是土地领民。
“那到不是,据在下所见,那处不过却是一块无人开垦的大岛,在下已经派人根据那几人的说法去那岛上查探了,若是真如料想般,却是为我江东又寻得了一方领地啊!”
孙权见鲁肃这般说,自是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一下,若是那处真是一块尚无人开发的地盘,他便可以派人去捷足先登,和父兄相比,也算得上是开疆扩土了。
毕竟这却是一块从来没有记载于大汉疆域中的领土,不过,若是邓瀚在的话,他自然是知道,从汉时建安之地,东南向过海,便是现在的台湾,那里自然是一块天然的宝地,如今却是将要落在孙权的手上了,按照正常的历史中,台湾被称为夷州被记载入中华历史还是在孙权后期发生的事情,而如今拜邓瀚晒盐之赐,便于此时让鲁肃给发现了。
邓瀚这只小蝴蝶,虽然并不能煽动的地理山河变动,可是却已经将历史煽动的渐渐远离了它本来的轨道了,当然这却是邓瀚希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