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璃儿给文奎盛了一碗汤,说道:“允炆,你不必想着出去了。璃儿今日既然用银针将你刺晕、带到这里,就没有想过让你再走出这个门口。”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朱允炆的脸更加苍白,原来马璃儿借口修葺寝宫,就是在做这些事情?她为何要这么做?
马璃儿一副任由朱允炆生气、抓狂,自己却依旧淡淡的表情,一边安抚文奎喝汤,一边说道:“允炆,我并没有想过要对你不利。只是,朱棣会做皇帝,你朱允炆三个字会在今天永远消失在大明王朝的典籍上,这都是必然的事情,是你我都没办法改变的历史。我这样做,不是害你,是救你!”
望着马璃儿淡然、却很认真的表情,朱允炆渐渐从盛怒中平静下来,拖着脚步在桌边重新坐下,语气中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那么说,四皇叔在外面起事,派兵包围皇宫,只为了逼迫朕退位,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咯?”
“知道。从我来到你身边,来到这个时代,我就知道这些事。曾经我想过要设法保住你的皇位,改变历史,让你江山永固。可是后来,你成为皇帝,却有了更多的女人,我无法容忍!因为我是那么深刻、那么掏心掏肺地爱着你!如果你不是皇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厮守到老?”
“你……”朱允炆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表情,望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七年的女人。这一次,他是真的弄不懂、读不懂她了。
马璃儿像平日一般,帮文奎整理衣襟,不慌不忙地说道:“允炆,你不必惊讶于我为何会说这样的话。我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至于我为何会知道这些,为何会如此肯定,这些事情等到过了今天,我会一条一条地跟你解释清楚。现在,你只需要静静地听我说,就可以了。今天,朱棣会带兵进入皇城,成为未来的永乐皇帝。而你,也会成为明朝历史上一个新的未解之谜。关乎于你的生死、你的去向,都是会引发后人无限猜测和追索的。你可以不是皇帝,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场灾难中死去,我要带你走。这可能是老天让我来到你身边唯一的使命吧!”
朱允炆的额角流下冷汗,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加苍白,紧紧握着细瓷酒杯,一口气将杯中的烈酒灌下!高度数的酒,从口腔开始,烧着他的咽喉、食道,似乎烧到了内心,让他的心一阵阵抽搐着。
马璃儿给朱允炆面前的空碗中夹满了菜:“允炆,这都是你平日爱吃的,这是我们夫妻俩在皇宫的最后一餐了。今天,这寝宫,将会在大火中,留给后人无限的猜想。我把文奎一起带来了,我们三个人要一起走,一起离开,一起在大火中得以重生。”
朱棣扫了一眼正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文奎,声音有些沙哑:“你若早就计划好了的话,为何只带文奎?文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