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的这把剑柄上所刻的图案,不是巫依派特有的图案吗?”夏云舒嘴角勾起,在看到面前黑衣人手中的剑时,她的大脑中便即刻闪出关于这把剑的所有来历。
“那你又为何知道我是第一杀手?”巫雨眼露疑惑,面前的这个女子绝非寻常之人,想他闯荡江湖多年,除了同门中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
“天下第一杀手——巫雨,武功高强,剑法诡异,杀人于无形,未曾失手。至今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他眉心有颗殷红的痣。”夏云舒抬头,杏眸注视着他眉心的痣。她之前当然不知道,可是,自那日潜入爹爹的书房,从暗格中拿出一封密信,信中专门写到关于巫依派,以及巫雨的来历。他不禁奇怪,为何爹爹会将这些东西藏于暗格之中呢?
“哈哈,没想到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居然也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巫雨大笑出声,眸光中闪现出浓浓杀意。
“以你现在的情形,你觉得你能即刻动手杀了我吗?”夏云舒斜眸,似乎对他此刻的念头心知肚明。
巫雨收敛起周身的杀气,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居然一动不能动,顿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撑着地,试图站起来,可是双腿毫无知觉,抬头,狠厉开口,“你杀了我吧。”
“死,有何难。”夏云舒俯身,直视着他,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掉,他极有可能与爹爹之死有关,而且,她现在急需帮手。
“那就快动手吧。”巫雨抬头,阖上双眼,一副赴死的模样。心中却又不甘,没想到他到最后却栽在一个女子的手上,不过也罢,身为巫依派的人,也有他的无可奈何,与其终日靠着解药来维持生命,倒不如这样死去来的痛快。
夏云舒迅速点了床上熟睡的两人的睡穴,转身,点燃桌上的蜡烛。巫雨感受到有亮光打在他的脸上,惊讶地睁开双眸,打量着夏云舒侧面。心中竟有些疑惑,传闻镇北侯的大女儿相貌极丑,为何,面前的女子一身白衣,那绝美的侧面让他竟也失神。
夏云舒感受到巫雨向她投来的目光,转身,低头看向他,巫雨顿觉失态,连忙收起探究的目光,“你不是要杀我吗?还不快动手。”暗自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何等美女他没有见过,为何看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有些窘迫。
夏云舒不语,掏出腰间的匕首,半跪在他的面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敏捷地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紧接着盘腿坐在他的对面。
“动手吧。”巫雨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仰起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夏云舒左手举起匕首,右手抓起巫雨的右手,指尖的冰凉触上巫雨的手指,巫雨下意识地想要向后缩,可是,奈何穴道被点,动弹不得,猛然,他睁开双眼,看向被夏云舒碰触的右手,黑色面纱下的双颊居然有些红晕,心中有些气恼,“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动手吗?”夏云舒冷扫了他一眼,自顾地摆正他的右手臂,卷起他右手的衣袖。
“我说的动手,不是这个……动手。”巫雨红晕更甚,看着夏云舒温柔的举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的。”夏云舒的右手离开了他的手臂,紧接着伸出自己的右臂,左手对准自己的右手腕,快速地划落,殷红的鲜血瞬间滴落在她白色的衣衫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巫雨顿时目瞪口呆,看到她手臂的血,竟然如此刺眼,想他杀人无数,手中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对此已经麻木,可是,看到她莫名割破手腕,滴落在地上滚烫的鲜血时,为何会如此地灼眼。
“别说话。”夏云舒眉头深锁,忍着疼痛,低沉命令。紧接着,快速地举起左手,对准他的手腕,迅速划下,他的手腕也被割开,流淌出鲜红的液体。
夏云舒快速将自己的流血的右手腕对准覆上他割破的右手腕,闭目,气运丹田,自行运功,将所有的内力聚集在自己的左掌之上,又将左掌的内力推送入自己的右臂上,将自己的血液从手腕处逼入他的体内。四周弥散着氤氲的雾气。
“你……”巫雨此刻已经惊愕不已,漆黑的双眸闪烁着盈盈泪光,低头看向他们手腕处的血液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他的心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夏云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角泛白,滴落在她白色裙摆上的血液已经渲染,干涸。
夏云舒渐渐收功,因失血过多,虚软无力。收回自己的右手腕,手腕处布满粘稠的血液,从自己的裙摆处用力撕下两条白纱,一条缠在了自己的右手腕,另一条包在了巫雨的右手腕处。
巫雨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且,如今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个女子的举动是意外的,是出乎他预料的,无法控制的。他看着她苍白的露出的半面容颜,轻声开口,“你还好吗?”
“无碍。”夏云舒沙哑地回道,说罢,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喂,你怎么样了?”巫雨看着夏云舒浑然倒地,担忧不已。
微弱的烛光摇曳,夏云舒躺在冰凉的地上,巫雨焦躁不已,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行,地上湿气过盛,她如今失血太多,这样躺在地上,太危险了。
他敛起心神,虽然被夏云舒封住几处大穴,但是,对于他来说,是能解开的。只是,他刚刚吸收了新的血液,不能过于用力,否则,会前功尽弃,他不能让她的血白白浪费。现下,只能费些时间,慢慢解开穴道。
等巫雨解开穴道之后,已过了半个时辰。他的双腿依旧不能动弹,所以,无法扶起她,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愁眉不展之时,抬眼看到床上的女子,恍然大悟,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他,今日却屡屡犯糊涂。
掏出怀中的一锭银子,弹向床上的袭月,“啊!”这一锭银子虽小,打在袭月的身上,却也很痛,袭月后背一阵疼痛,被猛然惊醒。立刻翻坐起来,揉揉被打痛的地方,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转头,桌上的烛光亮着,低头,正巧看到巫雨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啊!有刺客!”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缩,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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