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凤天赐告别木灵,准备返回凤府。
略一提气,凤天赐感觉浑身如羽毛般轻飘飘的,脚下稍一用力,身形如箭一般向前疾射而去。
凤天赐目前所用的轻身功法还是以前府中护院武士传授的后天武技‘草上飞’,此门武技在后天武者之间颇为流传,在后天武技中也算是中等武技。如今在他体内先天真元的加持下,凤天赐每一步都迈出五六丈远,换步时只需在草尖上轻轻一点,随即继续向前迈出,身法轻灵飘逸,倒也无愧‘草上飞’这三个字。
一路疾驰,盏茶的功夫,凤天赐已来到凤府高墙外,轻身一纵,身形越过高墙进入府内。
三年前凤天赐处于后天境界时,凤府上下尚无人能发觉其身影,现在更不要说,一丝流影闪过,即使是早起的下人们看见也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进入房内,凤天赐将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月兑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如果这身血衣让母亲看见,岂不是要让她担心死。
“咚咚!少爷,你回来了吗?”
随着敲门声,传来凤瑞轻柔的呼唤,他是在查探凤天赐回来没有。
凤天赐这三年晚出早归的行踪凤府上下也只有凤瑞知道,这也是凤天赐没有刻意隐瞒他,毕竟有时还需凤瑞来配合才行。
打开门,凤瑞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凤瑞,把这身衣服悄悄地扔掉!”凤天赐小声吩咐道。
“啊……呜……”若不是凤天赐出手快将他嘴巴捂住,凤瑞的惊叫声能将凤府上下全部吵醒。
这个家伙三年来个子长了不少,胆子却越来越小。
“嘘!小声点!”凤天赐手指在嘴边做出不要惊叫的手势,一边在凤瑞耳边低声道:“你这家伙,大清早的鬼叫什么?是不是想把我爹给引来。”
“呜……呜……呜!”嘴巴被凤天赐捂住发不出声,凤瑞拼命地摇头。
“别再一惊一乍的。”凤天赐松开手,凤瑞坐在椅子上大声喘息着。
半响,“少爷,你想要了我的小命吗?”凤瑞小声埋怨道。
凤瑞自小是跟凤天赐一起长大,二人名为主仆,实则感情像兄弟一般,在无人的地方都不甚注重主仆之间的礼节。
“让你干点小事,你准备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吗?”
“我不是看见这血淋淋的衣服为你担心嘛。”凤瑞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关心我。”凤天赐身体转了一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赶快去把血衣丢掉,小心别让人看见,快去!”
凤天赐将血衣抛给凤瑞,接着将他撵出门外。
“没事别来烦我,我要休息一会儿。”
门外传来凤瑞嘟嘟囔囔的声音,凤天赐无奈的摇摇头。
昨夜至清晨心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陡然松懈之后凤天赐不觉感到有些疲惫。
和衣躺在床上,凤天赐放慢呼吸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敲门声将凤天赐由睡梦中惊醒。
“少爷!少爷!快开门。”
揉着腥松的睡眼,凤天赐打开了房门,抬头一看,原来又是凤瑞。
“你这家伙,不是告诉你我要休息一下,你又来烦我!”
凤瑞一头窜进房间,神秘兮兮的对凤天赐说道:“少爷,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凤天赐表情有点不耐烦。
“我刚才到客厅看见江镇长和丁锦师父再跟老爷谈话,少爷,你说他们二人都是咱乌江镇的大忙人,这一大早到咱们凤府来拜访老爷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到凤瑞提到丁锦两个字,凤天赐眼神一亮。
“那丁锦是否就是苍龙道场的场主,那乌龟王八丁大力的老子?”
“就是他!”凤瑞非常肯定的回答。
“走,瞧瞧去!”凤天赐招呼一声,转身走出房门。
三年前丁大力约定到木桑庙单挑结果放了凤天赐的鸽子,自从那天起,凤天赐就再也没有在乌江镇碰见过丁大力。后来他听人说,丁大力当晚确实准备去木桑庙,结果临出门被他老爹发现了,问明原由后,被他老爹丁锦一顿暴打,并罚他在道场闭关三年,不许出道场一步。听说此事后,凤天赐也就打消了去苍龙道场找丁大力麻烦的念头。
凤天赐从来没有见过丁锦,今天他自己上门,凤天赐倒想见识见识乌江第一勇士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出了房门,转过两道长廊,凤天赐已走近凤府的会客厅,耳中隐约听见厅内有人谈话声。
走进厅门,凤天赐看见父亲凤安如正和两个中年人在谈话。其中一人穿着一身蓝色锦袍,长得白白胖胖的,此人凤天赐认识正是乌江镇的江镇长。而另一人不说也知道他是苍龙道场的场主丁锦,有乌江第一勇士之称。
凤天赐不经意地向丁锦看了一眼,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魁梧,满身肌肉虬起突出,颌下长满钢针般短须,更添威猛之气。
似乎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丁锦猛地抬头看向凤天赐,四目相对,二人眼神在半空中相撞。
“好凌厉的眼神!”
凤天赐猛地感觉双眼一阵刺痛,急忙偏移视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凤安如走去。
“爹!”凤天赐站在凤安如面前垂首行礼。
“天赐你来的正好,去跟两位长辈见礼。”
随着凤天赐年龄增大,凤安如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严厉对待他,而凤天赐对父亲的畏惧之心也逐渐消失,父子二人近年来相处颇为融洽。
“天赐见过二位伯父!”
凤天赐上前行礼,见到丁锦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
“免礼免礼!贤侄长得一表人才,凤大人好福气呀!”
一听江镇长开口说话,就知道他是老于世故之辈。
“凤大人,令郎一身好武功啊!不知师承何方高人。”
也不知丁锦是否从刚才二人对视中看出些什么,语气中带有试探的味道。
“丁场主过奖了!”凤安如笑着摆了摆手,“老夫这劣子生性顽劣,自小不好诗书喜欢挥拳弄棒,倒是跟府中护院们学过几年拳脚,不配入丁场主法眼。”
听见凤安如如此说法,丁锦眼中充满疑惑之意。
“这凤家少爷双目神光内莹,分明是已达先天境界的武者。但听凤大人刚才所说又不似假话,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丁锦心中虽然疑惑口中却未曾说出来,今日他和江镇长大清早来到凤府是有事需要得到凤安如的支持,方才三人业已商量完毕,凤安如也表示大力支持,自己道场琐碎杂事颇多,当下决意向凤安如告辞。
“凤大人,你我商量的事就这么定了,在下道场杂事颇多,就先告辞了!”
丁锦抱拳行礼向凤安如说道,见丁锦要走,那江镇长也起身告辞。
“二位慢走,所定之事就照二位的意思办!”
“谢凤大人鼎力支持!”二人齐声道谢。
“哪里话!都是为了乌江镇的父老乡亲,凤某人当义不容辞!”
凤安如抱拳回礼,眼神中充满坚决之意。
丁锦和江镇长告退以后,凤安如一人坐在堂上,眉头紧皱,双目出神似在沉思。
凤天赐坐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见他心中似有无穷心事,也就没有出声打扰。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