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团裁。转眼间,一个月过去,A城已经到了初冬时节,天空中,偶尔会飘落碎碎的吧白色小雪花……每次,遇到下雪的天气,司徒炫就会停了手中的工作,站在窗前,专心的看着幽暗中泛着点点白色的世界……
记得过去,每次下雪的日子,她都会捧着厚厚的被子,唯唯诺诺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告诉他:少爷,天凉了,该加被子了……
记得过去,她总会在雪停以后,将自己经常走的道路清扫出来,以防自己滑到,还用那些积雪堆成一个个的小人放在他经过的路边……说是给自己当保镖……
记得过去……
铛铛!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司徒炫的游丝,迅速敛起脸上微微神伤的表情,冷漠的吐出两个字:进来!
随后,他听见身后慢慢的开门声,和战战兢兢的高跟鞋的声音。
“总、总裁……大厦的中央空调坏了,那个,你,你把这个披上吧……”
带着颤抖的声线让司徒炫不得不回过头,他看着站在门口不远,丝毫不愿意向内多走一步的秘书,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在雪日里给自己送棉被的小丫头!
眉头,慢慢的舒缓了,却又在下一刻紧皱起来,“放下,出去!”
“是!”秘书把大衣扔在沙发上,向逃命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司徒炫轻叹一声,自己的思绪,总是会被那个不知在何方的小姑娘牵引。
他知道,自己不曾爱过默默,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走了已经一个月了,为什么自己的眼前,还是经常会出现她的影子!
在坐在车里的时候,眼睛,还会经常的向车外张望,希望在下一个瞬间,他们以一种偶然的方式邂逅……就像电视剧里描写的一般,女孩拎着一大包的零食走在街上……男孩儿,就那么看见她了……
身边,早就换了人服侍自己,整个司徒家,包括爸爸在内,在默默走的第二天,便谁也不再提起她了,只是,每次在叫别的佣人的时候,差一点将‘默默’两个字月兑口而出!
她,会时常出现在梦里,梦里,她扎着头发,慢慢的走向自己,她微微笑着,就像是一缕阳光,轻轻的照在心里,可是,就当自己伸手,快要触到她时,她却是突然的消失了,就像一团飘渺的烟雾,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再睁眼,房间是空的,并没有她,他,也就彻底醒了,再无睡意……
深夜,他会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被城市霓虹夺去了光彩的星空,听着寒风敲击玻璃时发出的啪啪的响声……
他抽烟,独子的,一根接着一根的,在深夜里抽烟!胸口的位置,是隐隐的痛苦!就像有人拿银针刺进去一样!那时,他总会狠狠的吸一口烟,将那抹痛楚压在胸腔的位置,不让它在蔓延下去!
有时候,佣人会惊讶于烟灰缸里那慢慢的烟头,当司徒烈问及此事时,他会含含糊糊的说是因为压力大,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午夜梦回的人,才是病症的根源!
他和安默默,有这样的结局,是他不曾想到了,他以为,她的执拗不过是一时,总有一天,她会像折了羽翼的小鸟,乖顺的回到他身边!
可是没有!
他呢,则像小丑一般,没日没夜的想念着她……
他曾想过,走了便走了吧,放她走,反正,自己已经薄情惯了,过去那些想法不过是因为贪恋一个女子才产生的,日子久了,想念,也就变得浅了,淡了……最后,也就忘了……
可谁能想到,即便是在她出走的一个月后,她的模样依然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深刻的纹路就像用刀子刻上去的一样……丝毫不曾减退……
自己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着……他,竟然忽略了她十年来给自己的影响!也忽略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她就像一株茉莉花,静静地开放,静静地凋谢,虽不算美丽,但是却带着悠然的香气,这种淡淡的香气,肆意萦绕了自己整整十年,让他渐渐的习惯了她的存在,以至于,当她突然离开时,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措手不及!
算了……
轻叹一声,司徒炫稳定住了凌乱的思绪,将那抹小小的身影狠狠的压在了心底的某一个角落。
自己,已经和文清清订了婚,以后,她更是自己不容置疑的妻子!这一个月,她对自己默默无闻的付出人所供见,他不可以辜负了清清……
可是……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自的涌动着……司徒炫不去理会这股强烈的情绪,反复劝说着自己要对清清负责!不可以这样朝秦暮楚的想着别人!
过去一脚踏两船的想法实在可笑……从今以后,他的心,只为一人……
既然默默走了,就让她走了吧……彻底的离开吧……这也是自己没有发动所有关系去寻找的原因。
管理东易,对司徒炫来说并不是难事,在一个月里,公司已经井井有条,唯一总爱给自己找麻烦的梁叔也被自己劝退,回家养老了。
只不过,他在公司,也成了让人惧怕的修罗总裁!
他不懂,便找了个员工来问。
没想到,那员工竟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歉,还求他不要开除自己……
他无奈摇头,只得安慰了几句,让他出去好好工作。
其实,原因自己心知肚明!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应对自如!公司内的勾心斗角,他也从不惧怕!身上表现出的从容和干练,都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
他对任何人都不会笑,笑容,在他这儿,是绝对的奢侈品!
他也从不想对别人笑,更不想对别人好!
笑了,好了,别人就会认为你少了他不行!换句话说,就是蹬鼻子上脸!过去,自己折磨安默默的时候,她会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后来,自己莫名其妙的对他好了起来,她竟然不辞而别……
想来,自己这种怪异的想法,就是从她离开的那一刻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