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想去碰触默默红肿的小脸儿,司徒炫可以绷紧了俊脸,问道:“到底是谁对同同下了这样的毒手,说出来,我一定会为同同讨回个公道!”
“才不用你假好心呢!”小凡搂着妈妈的大腿,仇视的看着司徒炫,自从遇见了这个男人,他们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这个男人不仅仅是神经质,还是传说中的扫把星!“同同的仇,我会给她报!”
“你报?你怎么报?你以为谁都会给你去大闹记者会的机会?还是你以为谁都有我这么好的脾气,可以让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鬼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司徒炫冰冷的脸庞愈加的阴霾!
这个孩子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胡闹,说到底,都是安默默的纵容使然!他知道,这双儿女没有爸爸,默默想把全部的爱给他们!
可是爱并不等于纵容,这么下去,小凡总有一天会走上歪路!
看着司徒炫阴云密布的脸,小凡总算知道了害怕,小小的身体向默默的身后不断的磨蹭。
“司徒炫,你吼孩子干什么?同同被打,又不是小凡的错!你不要吓坏了孩子!”默默忍不住的生气,从孩子出世,她把他们兄妹一手拉扯大,在她的世界里,这一双儿女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司徒炫打她骂她,她都无所谓,可是就算动孩子的一根手指头,她都不允许!
“安默默,五年前你的脑袋就不灵光!五年后,比过去更加白痴!你真觉得同同这么乖的孩子会莫名其妙的去找冷易,让冷易帮她找妈妈吗?还不是为了配合你这个好儿子!”
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心虚的儿子,随后,终于明白了小凡的苦心!
他是想为自己报仇!他想保护妈妈!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就算让小凡去跳楼,他也不会丢开妹妹独子去大闹记者会的现场!
“这些,都不关你事,同同和小凡是我的孩子,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司徒炫,我们的事,你最好以后不要插手!好好管好你的文清清吧,不要让她动不动就乱咬人!就跟一条疯狗一样!”一想到文清清把女儿踢成这个样子,默默就愤恨的攥紧了拳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同同,是被文清清打的?还有你脸上的伤……”
“炫,别问了,就算问了,默默也是不会说的!炫,别再让你身边的人伤害默默母子了,不管你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就请你体谅一下她作为一个单亲妈妈的苦楚,好吗?”
韩澈在司徒炫的手即将碰到默默的肩膀的那一刻,适时的挡在了默默的身前!
他们的关系,既然断了,就代表他们之间没缘分!那,这一刻,是不是老天眷顾,给了他一个走进默默生活的机会?那么,这个机会,他一定会牢牢的抓住!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有破坏他和默默的机会!就算司徒炫也不行!(咳咳,貌似小澈澈一直认为他和默默有关系,嗨……)
司徒炫的手举在半空,迟迟没有放下!
隔着韩澈,看着默默眼角的点点泪光,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受伤的那一个,安默默似乎承受的痛苦和伤害,比自己大上千倍万倍!
大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锐利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那个躲在韩澈身后,默然不语的女人……许久,司徒炫终于说了句:“放心吧,我明白了……这个,送给同同……”将那只大熊推给韩澈,司徒炫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看着男人高大又冷漠的背影,默默紧紧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小凡柔女敕白皙的小脸儿上……
这样,也许就是他们最好的解决了吧……
五年前,他就是这样离开的,从此,再没回来看她一眼,现在,同样的背影,是不是也证明他们之间,以后再无瓜葛……
“妈妈……”抬着稚气的小脸儿,小凡皱着脸看着悲伤的妈妈,虽然他小,但是,他却不傻,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妈妈和司徒炫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系……
但是,这种关系是妈妈心里的痛,一碰,就会疼的死去活来的……所以,小凡是个乖孩子,不会却碰让妈妈痛的东西!
“没事儿,妈妈没事儿……”默默宠爱的模着儿子的小脑袋,嘴上说着没事儿,眼泪却流的越来越凶……
“妈妈别哭……别哭……知道你哭,同同会伤心的……”小凡咬着粉粉的小嘴唇儿,不让自己憋在眼眶的眼泪流出来!
他是男孩子,是安家唯一的男丁,是妈妈和妹妹的保护神,他要坚强,不能哭,不能掉泪,不能让妈妈看见自己的脆弱!就算流血,也不能流泪!
“恩,妈妈不哭,不哭……”默默擦干了眼泪,强挤出一个微笑。
韩澈低叹了一声,将默默和小凡一并搂进了怀里,“默默,小凡,以后,我会竭尽所能照顾你们……不让你们再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默默抽抽发酸的鼻子,也许,她的身边,真的该有个男人了!
如果有爸爸,小凡和同同会有健全的爱,同同会快快乐乐的,而小凡,也许就会改变了顽劣的性子,不再惹是生非!
可是,韩澈……他太优秀了……而且,和韩澈比起来,自己那么肮脏,他完全可以找到比自己好上千倍万倍的女人!
“韩澈,我……”
这时,急诊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从里边走出来,一脸的阴郁。
“医生,怎么样?我女儿怎么样了?”
“是啊,医生叔叔,我妹妹情况怎么样了?”默默和小凡争抢着问,让医生根本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默默,小凡,你们别着急,听大夫怎么说!大夫,同同的情况如何?病情稳定了吗?”韩澈压住了情绪激动的默默和小凡,冷静的问道。
“孩子的状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千万不要让孩子再受刺激了,现在,孩子不仅有外伤和内伤,还感染了轻微的肺炎!你们当父母的,可要注意了……”
默默不好意思的看了大夫一眼,他一定是把韩澈当成同同的爸爸的……
“怎么?怎么会有肺炎呢?”韩澈问道。
“这孩子体质弱,刚才只穿了件病号服就出去了,一般的孩子都会感冒,更何况是她!不过还好,只是轻度的,开点药,就该没问题了!”
“谢谢大夫,我现在就跟你去拿药……”韩澈握了一下默默冰凉的手,示意让她放心,自己则跟着大夫去了取药室。
默默则是领着小凡到急诊病房里看女儿……
同同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如同一直在开放季节就枯萎的鲜花一般,没有丝毫的生命力,默默的心,顿时像针扎一般痛了起来!
“同同……”默默忍不住的轻轻唤了女儿的名字,伸手,握住那骨骼分明的小手,如果不是那微微欺负的胸膛,她真的会以为同同已经死了……
骨节分明的小手,咯得默默手心发冷,全部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同同……我的同同……”为什么?要让她的女儿承受这种折磨?为什么遭罪的不是自己?
看着已经彻底垮了的妹妹,小凡的心里紧的要命,别过头,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小小的拳头握的死紧!文清清,这三个字,他记住了!
就是那个坏女人,将同同打到住院,就是她,掌掴了妈妈!
妈妈温柔善良,同同与世无争,可是,不代表他安非凡就会息事宁人!他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所以,这笔帐,他记下了!以后,一定会找文清清那个坏女人算清楚!
“安姐,安姐……不、不好了……”这时,素素跌跌撞撞的从外边跑过来,“安姐,不好了……”
“怎么了?素素,发生什么事儿了?”擦干眼泪,默默问道。
“咱们的店,被……被别人给砸了!”
“什么?店被人砸了?”默默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如果不是拿完药折回来的韩澈眼疾手快的将她拦腰接住,她肯定一头栽下去!
“素素,怎么回事?”韩澈愣着一张脸问。虽然他不知道默默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砸了她的店,就等于和他韩澈杠上了!他一定会追查到底!
“澈少,是安姐开的夜店……今天早上突然被人砸了……而且,那些人似乎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从闯进来到砸完,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我还来不及报警,他们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夜店?
默默开夜店?
韩澈心里一愣!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将浑身瘫软的默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做好,韩澈转头问素素,“素素,那砸场的那些人有没有说为什么?”
“没……”素素脑袋一团乱,不过,混乱的思绪中,她还是抓到了一些头绪,“哦,对了,他们临走的时候说,让安姐小心点,最好带着……带着孩子赶紧滚!要不然,今天砸的是她的店,明天,砸的就是她的脑袋!”
“默默,你平时有仇家吗?”做夜店这一行,一向都是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而且,同行之间的竞争也非常激烈,说不定,默默就是不经意之间得罪了什么人!不过,从那些人临走时说的话来看,应该是同行所为!
“仇家?那就该是艾琳吧……可是,艾琳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上次她来场子闹,已经让警局给了个下马威了!我想,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来找麻烦的!”艾琳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和公安口有交情,定然不会冒着生意受挫的危险来砸场!
“那除了艾琳,你还有其他仇家吗?”
“那就没有了……”默默摇摇头……
忽然,韩澈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阔步向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对默默说:“好好照顾同同,我一会儿就回来!”
文家
文清清一听见司徒炫来找自己,立刻从床上翻起身来,兴致勃勃的从衣柜里翻出前阵子在意大利定制的鹅黄色小洋装套在身上,又划了个淡淡的装,才下了楼!
可是,哪里看得见司徒炫的影子啊……
“小姐,炫少说,他在外边的车里等你……”佣人看文清清一脸的失望,赶紧说道。
“哦……”文清清皱紧的脸上才闪过一丝笑意,踩着七寸的高跟鞋,在出门的瞬间,耙了耙自己刚刚焗过油的闪亮秀发,才走了出去。
看见司徒炫的车停在不远处,文清清腼腆的一笑,款款的走了过去。
敲敲茶色的玻璃窗,像刚刚谈恋爱的女人一般,等待着车窗缓缓滑下,然后,男人送上温情的一吻。
可是,车窗是摇下来了,露出来的,却是一张冰冷至极的脸庞!
文清清心里一紧,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不祥。难道……不过,妆容姣好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个如春光一样明媚的笑意。
“炫,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儿?”
司徒炫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有的,只是沉寂和冰冷!凿刻分明的五官无一不再散发着王者的尊贵和霸气,这样的男人,只能和自己才相配,安默默那个贱货,那个下等人,别痴人说梦了!
冷峻的目光扫过那一身明显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装束,本来就冰冷的心,顿时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雾,同同都被她打的住院了,她竟还有心思打扮?
“我来不是找你逛街,也不是看你冲我笑!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打了安默默的女儿?恩?”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自己想的果然没错,他真的是为那个该死的女人来找自己算账的!“炫,你还那么留恋那个贱女人吗?别忘了,她当初因为你落魄离开了你,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贱人!”
“你给我闭嘴!”司徒炫打开车门,修长的双腿迈了出来,“我跟你没说安默默,我说的是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