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说,我说……”医生紧张的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开口道:“尹少,我看……凌小姐的身体,恐怕不能降生这个孩子了……”
“什么?”尹世饶和尹妈妈惊得不轻,一同惊呼。“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凌小姐应该是怀过孩子的,可是却是堕了胎,而且还落下了严重的病根,若是冒险生这个孩子,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啊!”
“我……我不要紧……不要紧……要孩子,要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听见有人在耳边议论着孩子的事情,宝丁挣扎着张开了沉重的眼皮……虚弱的话从嘴唇边慢慢溢出,冰凉的小手也因为激动仅仅的抓住了身上的毯子。
“不,这次,我不会听你的,若是你想夺走宝宝,好,我会陪着宝宝一起死!”
那茫然又空洞的眼神,让尹世饶心疼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能更紧的拥住宝丁的身子,“宝宝,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不好?以后,都不要想了,好不好?”
面对宝丁的决绝,尹世饶只觉得心痛万分,他以为老天爷让他拥有自己的孩子是宽恕了他曾经的罪孽,可是现在看来,老天是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在折磨他!
“不,尹世饶,我不睡,你别想再对我的孩子做手脚!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对他不利!尹世饶,我求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若是死了,我认了,若是我还活着,就是老天对我的恩赐!”
“什么……”尹世饶的整个身子顿时软了,他没想到,他以为的那个小小的病根竟然有可能要了宝丁的命!
不知过了多久,宝丁的全身突然抽搐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冷汗冒得厉害,尹世饶吓得心都抽在了一起,他慌忙的坐在床头,扶起他的身子靠近怀里,柔声叫着她的名字,“宝宝,宝宝别怕,有我在这里……”
宝丁和孩子,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可是偏偏,这其中,只能保一个!zVXC。
吊了水,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间,尹世饶才慢慢的在她身边坐定,轻轻的握住了那只小手,她的手上插着针管,外边的天气有些热,她的手却是冷的刺骨!
他听着她一遍遍的说话,只觉得眼底一片刺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大手贴在她的手背上,小心的摩挲安抚,颤抖的声音轻轻的在他耳边响起,“宝宝别怕,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你没有像拴住我,宝宝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怎么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宝宝乖,宝宝别怕,好不好?”
宝丁烧的迷迷糊糊的,慢慢的睁开了眼,恍惚间,看清了尹世饶的俊彦,眼底,竟是突然涌出了深深地恐惧,双手忽然扑腾了起来,输液的管子被她这么一折腾,顿时就滚了针,瞬间,那管子里就注满了鲜血,她却是浑然不觉,只是一声声惊惧的叫着,“尹世饶,尹世饶……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了……我没有想破坏你的婚姻,没有想栓你在身边,我没有,我没有……好痛,你打得我好痛,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宝宝……”
宝丁不知道眼前是梦还是现实,若是梦,一切又是如此真实,若是现实,尹世饶又何曾这般的低声下气哄过自己?
他以为,那些痛苦的回忆已经在她的心理小时干净,可是他却不曾料到,那种伤害,已经深入骨髓,若不是现在烧的神志不清,她还是不会说一个字吧,她太倔强了,倔强的让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宝丁,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做主!”尹世饶见宝丁醒了,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另一手则是模着她满是汗水的额头……“睡吧,好好睡一觉,病就好了……”
“好,好,我听你的,让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也向你保证,你也会安然无恙!要不然……”尹世饶慢慢的转脸,将犀利的暮光落在医生发白的脸上,吓得医生满头冒汗,“我会让医院的所有人为你陪葬!”
临走时,他吩咐了医生为宝丁开了些营养吊水,并没有丝毫药物的成分,宝丁很看重这个孩子,他绝不能让孩子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可是凌小姐她……”
宝丁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她在他怀中,慢慢的安静下来,抬起头,微微的张开眼睛,那俊美又微微苍老的容颜在她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可是,那质疑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那滚烫的身子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直接瘫软了下来!
“医生,我们尹家要保住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尹妈妈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珠,他们尹家的后代可万万不能有闪失,要不然,她怎么对不起世饶的爸爸?**于其他男人,已经让她无颜在地下去见他,若是连尹家的血脉都出了问题,她更加时罪孽滔天!
尹世饶眼圈发红,哆嗦着手指握住她的双手,然后牢牢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她身子烫的吓人,还在一遍一遍重复着刚才的那些胡话。
听着他的允诺,宝丁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孩子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宝丁,听话!别说了,睡吧!”
尹世饶愣愣的坐在那里,他的双手死死的攥成拳,额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跳个不停,宝丁一声一声的哀求,就像是绵密的银针戳在他的心上,戳在他的每一寸血肉里,他从来不知,那件事对她的阴影竟然这样大。
“你们都出去吧……”尹世饶向着身后摆摆手,打发这些人出去。可经里住。
那如火的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尹世饶抱着她,浑身也被汗水浸湿,这样的接触,多一秒都是难受的,可是尹世饶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这辈子,他欠宝丁的太多太多了,她为他承受的痛苦,也比现在自己所受的痛苦多上千万倍!
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他又有什么资格说难受,说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