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雪看着我,眼圈忽然也红了。她扭过头,道:“你现在才知道后悔了?我昨天早上在山上就和你说过,你们在一起根本不合适……可你不听,非要给她带来伤害,才知道回头,是吗?”
我痛苦地捂着脸,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错把她对我的关切当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说着,我拼命地拿拳头向自己头上擂着。
“你怎么这样?谁说你不配她了?”梅瑾雪捉住我的双手,道:“你现在就是把自己打死,就能解决问题吗?她就能回来吗?”
我又猛地站起来,道:“你让我去找她,好吗?不找到她,我死也不会安心!”
梅瑾雪愣愣地看着我,这下再没阻拦。于是我便大步向门口跨出,但刚迈出两步,身子就一软,倚在床头。梅瑾雪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你身体还没复原,偏要逞强!”
我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无声地流淌……
“唉……”梅瑾雪叹息一声,用她那双纤细却是十分有力的手扶起我,道:“好吧,我载你去找。”
我坐在梅瑾雪的车子上,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转着。我们到过陆瑶的房子好几回,但每次都是大门紧闭,我扒在铁门上大声叫她的名字,也无人应;我无数次打过她的电话,但提示总是关机;我们又不停地联系赵茹梦,她也一样心急如焚……
陆瑶失踪了。这个结果像石块一般撞击着我的心,使它支离破碎。昨天之前,我心里始终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甚至有一种左右逢源的快感。其实,现在想来,那希望就是陆瑶的爱,我总想有一天能真正得到她,和她相守;然而,我龌龊的灵魂却不放过任何一次堕落的机会:想着她时,我和怡香上床;爱着她时,和梦儿幽会;同样思念着她时,我还对梅瑾雪充满了YY……我是人吗?我不是人!勉强算是也是个极无耻极下流的人!陆瑶是那么完美,那么善良,本来她找到一个那么好的结局,却被我这种烂人搅坏了……
这种心态彻底击垮了我。我在床上又躺了两天。两天后,我摇晃着身子到了公司,见到赵茹梦。我心里已作好了辞职的打算。
赵茹梦见到我,面上马上露出了在办公室少有的笑容,道:“小费,坐,坐,身体好些了吗?”
她的好令我又迷惑起来,我申吟一声:“梦儿……”然后泪水又不争气地往外滴落。
但赵茹梦听了,面上出现一丝惊惶。她低声道:“小费,你酒还没醒吗?”说完,又面寒如霜。
我心中一凛,什么都清醒了。我知道梦儿只是过去,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老总赵茹梦,除了工作外与我没有任何相干的赵茹梦。
“我想辞职。”我淡淡说着,把昨晚准备好的辞职报告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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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茹梦的表情明显起着变化,先是吃惊,但慢慢的,开始冷笑,直到最后,那冷笑是愈来愈明显。她声音低沉而又冷清:“陆瑶对你这样重要吗?”
我没有回答,也不用回答。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清楚把这个问题回答了。我只是道:“还望你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