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持续着,一丝丝凉意打落在晴明的身上,却,不能浇熄晴明心中炙热的火焰——
那是他对璎珞最纯、最美、最好的心意。
晴明秉着源源不灭的热情,继续倾情道:“离别后,忆初逢,几度梦魂与汝同。璎珞,在见不到你的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你,每一点,每一滴,促使我这份心意从浅浅的喜欢到深深的喜欢。”
听着晴明一字一句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璎珞那颗受伤的心满是动容与震惊——
动容的是她的心底隐藏起来的、对晴明的喜欢;震惊的是晴明对她的喜欢远远比她对晴明的要深……
晴明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坚强的少女流泪的模样,昨天在议事大殿是第一次,今天在这冷冷的雨中是第二次。
纵使是两年前失去至亲之痛,璎珞也未曾哭泣。
她的脸,那么冰,热泪淌过也无法温暖起来。
璎珞眸中不断溢出的泪水,令晴明心里倏然一紧——
那是因爱恋而心痛的感觉……
晴明体贴地为她拭去泪水,雨无情地打在他的手上,丝丝生痛。
“我说过,你的泪水是最珍贵的,当我昨天记住璎珞的味道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发现,‘喜欢’这一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我对你的心意,璎珞,我想说的是——”晴明深深呼吸一口气,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想要传达的这一份心意,经过近千个太阳东升西落的沉淀,终于传达出去了,璎珞,你又是否能够接收得到?
当晴明的话音落下时,璎珞只觉得天地万物都静止了,淅淅沥沥的下雨声也模糊在她的耳侧,唯一能够听得清楚的是那三个字——
我爱你……
震撼许久的璎珞久久才缓过神来,她的左手不知不觉中已经与晴明的右手十指相扣,她的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敛首间,感动的泪水簌簌地落下,泣不成声。
“璎珞?”晴明轻轻叫唤着她,他做错了吗?不该在这个时候表白?
“对不起,晴明,对不起,对不起……”璎珞频频摇头,一声一声“对不起”溢出口中,无比心酸。
天知道,她多想说出口的话是——
我喜欢你,晴明,好喜欢,好喜欢……
可是,当脑海中掠过琉璃阴鸷的紫眸、邪气的笑意时,当脑海中闪过无数与琉璃欢爱的耻辱片段时,璎珞知道,有些话只能永远腐烂在心底里。
晴明迷惑不解,他想要的不是“对不起”,他稳住璎珞晃晕的脑袋,盯着她被泪水模糊的美眸,道:“不……璎珞,请你不要再逃避我对你的感情,也不要逃避你自己的心意,我知道,你明明也是对我有感觉的,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
若是她对他没有感觉,她大可以直接了当地拒绝。
得到璎珞的默认,晴明继续锲而不舍地打开她的心扉,务必要消除两人之间的隔膜:“我是阴阳师,精通占卜算卦,我完全可以问卦得知你的事情,但我没有那样做,那是因为我尊重你,璎珞,关于你的一切,我只想听你亲口诉说。”
由始至终,在这一份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情感中,欠缺的仅仅是一个明朗化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