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脸色一僵,连白粉都服服帖帖地盖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一抖,落下几粒琐屑。
“您……当真?”
口吻里已然有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怀疑,如果是幽王殿下亲自出面,她一准二话不说让人把大猩猩直接送到王府,可眼前马车里的这位……身份实在可疑了一点。
“怎么,你不信?”
宫小柒幽幽地提起声音,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老鸨闻言立刻又腆着笑脸迎过来:“老奴哪儿敢怀疑殿下呢,只不过这么一大笔数目,老奴也不敢自作主张,赶巧儿馆主今日恰好在楼里,不如殿下上楼喝杯茶解解渴?”
听她这么一说,无非是要逼宫小柒现身,宫小柒自然不会那么傻,正要开口回绝她,耳边却传来了路人的一阵窃窃私语。
“天呐,原来花馆主真的回城了,一开始我还不信呢!早知道这样,当初真该抢个牌子进那会场,难怪这次的号牌卖得这么贵……”
“得!我说你脑子被耗子啃了吧?又不是进场就能见到花馆主的,除非呀……嘿嘿,你赶早找根梁子吊死,再投胎做个有权有势点儿的皇亲国戚,说不定还能赶得及坐下来跟花馆主喝杯茶下盘棋呢!”
“唉,谁说不是呢,可惜老子没那个命哟……”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真能跟花馆主……啧啧啧……一夜风流的话,就算死上十次百次,老子都觉得他妈的赚翻了!”
“白日做梦呢你!平时也没见你少睡女人呀,怎么,一遇到花馆主就把持不住了?”
“那是!别的人都不当事儿,这一到花馆主面前,什么伦理规矩三纲五常全他妈都是扯淡!你也不想想,当年那个传说中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在馆子里做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给花馆主煮茶提鞋的丫鬟。一个丫鬟都能美成那样,这主人岂不是美成妖孽了?”
“可不是!就算没看着脸,单是看着那神仙一般的风姿,就够老子做上几个月的春梦了……”
“哈哈,可别在梦里把那玩意儿搞坏了,不然以后连姑娘都没的模。”
……
宫小柒模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一开始她还觉得老鸨让她上去见那个馆主不合常理呢,就算这馆主再怎么有钱,也不过就是个腰包鼓点儿的大老板。在这个时代,比起那些宫里头出来的贵公子,怎么说也要低好几个档次。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还不赶着亲自出门迎接,就已经显得很无礼了。
只不过这番带着点骚味儿的对话听下来,似乎这个花馆主不是个一般的人物,说不定连皇帝老子都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也亏得这两个婬棍还敢在人家的地盘上搞意婬,不怕被馆子里的人拖进去一刀切断命根子,可见这馆主的脾气还不算那么坏。有权有势有钱有色,还能保持一副好脾气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早就绝种了才对。
宫小柒对这个馆主的兴致愈发浓厚了,可现在确实也不是个好时机,吸气,呼气,忍耐……忍耐……
老鸨显然也听见了那两人的私语,面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阴狠,目光往那两人身上冷冷一瞥,立刻吓得那两人噤声止语,缩着头匆匆走开。
“喝茶么,本王并不觉得口渴,就不必了。”宫小柒吊着嗓子幽幽地拒绝,果然看见了老鸨面上一闪而过的讶异,以及越来越浓厚的怀疑,讶异大概是觉得他放弃这么好的一个见到花馆主的机会,乃是货真价实的大白痴一枚,怀疑自然是觉得,他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必然跟他不能露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鸨默了默,心中千回百转闪过无数念想,才开口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继续逼近宫小柒,然而不等她开口,宫小柒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若是你不信,拿着这块玉牌,你家馆主自然会明白。”
说着,车厢的帘子一动,宫小柒从里面窜了出来,抬手往老鸨手里一拍:“喏,别把你们馆主抬得太稀罕了,虽说见你们家馆主不容易,但想见我家主子,一样也没那么简单。还出场费呢,呵呵,我家主子可不能比你家馆主少,不然……岂不是有辱皇室的尊严?”
听宫小柒这么一说,老鸨的脸色又是一变,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牌,俨然就是幽王的贴身玉佩,上面还刻着一个风流妖诡的“幽”字,除非是幽王亲手解下来的,否则凭着幽王的身手,全天下可以夺走这块玉牌的人,屈指可数。再加上宫小柒搬出了皇家的威势,老鸨就是再有怀疑,也不得不按着她的意思办。
“殿下请稍等片刻,老奴去去就来。”
纤尘不染的房间内,素白的纱帐层层叠叠,流瀑般垂在同样雪白的地毯上面,若是识货的人看见那毯子,估计会艳羡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这成片成片的白毛毯子,用的不是别的材料,却是雪山上极为珍贵的雪狐的皮毛,放在别的贵妇小姐身上,单是一条围领都是不可多得的千金之价,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会有人把它大面积地当成毯子用?!换做是别人,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到了极点,但这儿是乱神馆,房间里住的是那个天人般的男人……这么说起来,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叩叩叩。”
老鸨站在门外,极为规整地扣了三下门,不轻不重,听起来甚是清脆。
“喵呜——”
一只比南瓜还大半圈的白猫从男人的腿上懒洋洋地睁开眼,懒洋洋地叫唤了一声,继而懒洋洋地站起身,略显艰难地抬脚走了两步,接着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儿球一样滚了下去,在毯子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要不是这毯子有些厚实,这一跤估计能直接把它摔残废,不过现在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摇头晃脑的,大概是摔晕了,轻轻地又叫了两声,便趴到地上昏睡了过去。
男人俯身,伸手一把将它捞了起来,放回到腿上顺了顺它的毛发。
“什么事?”
老鸨站在外面,恭谨地把宫小柒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继而问道:“不知馆主可要看一眼这玉牌?许是假的也说不定。”
“不用了。但凡能瞒过你的眼睛,就是假的,那也是真的。”
受到表扬,老鸨心里甚是欢喜,脸上却不敢有半分表示,依旧严谨地颔首答应,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看见:“是,老奴这就去回那王爷的话。”
“等等。”男人淡淡地叫住她,声音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起伏,如同平稳如镜的水面,似乎任何事由都兴不起他的一丝波澜,“我还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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