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婆 002 那夜

作者 : 凌阡陌

“不要…爸爸…不要…”

黑暗的房间里面,月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床上的女子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直直的坐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灯光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照的通亮,女管家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了?做恶梦了?”

凌心梦怔怔的抬头,莹莹的双眸中闪烁着泪花,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了,管家,你回去睡觉吧。”

这件事情明明已经过去2年了,为什么她还会做这个梦呢?

“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小姐就大声的叫我,我会马上过来的。”管家冲凌心梦点了点头,关了灯,退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凌心梦慢慢的躺在了床上,她试图闭上眼睛,催眠自己继续睡觉,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一夜的恐怖又都会在脑海里重演。

她拼命的喊着不要,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揪着她的头发,钳制着她的双手,撕裂了她的衣服…

她不是只有喊,她有反抗,咬他,抓他,踢他,打他,全都没有用。

也许是吓傻了,那个冲她施暴的男人,不是街上的路人甲,也不是身边的朋友乙,而是她叫了十年爸爸的男人--严寒。

她叫凌心梦,他叫严寒,不一样的姓氏,表明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爸爸。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她的亲生父亲,在她6岁那年去世了。

严寒…咬着下唇,默默的轻念了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不知道他和她是什么关系,从她记事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叫他爸爸了。他和记忆中的爸爸长的好像…不是…事实上,她甚至已经完全当他是她的爸爸,她最亲的亲人。

直到16岁那年的某个晚上,他喝的烂醉如泥,踹开了她的房门,她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她的爸爸!因为,他不配!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和他这两年来,没有说过几句话。

16岁,她已经到了什么事都明白的年纪,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是她的爸爸啊…

这两年来,她也曾在他的眼神里看到悔意,可是,他没有跟她道歉,哪怕一句简单的对不起都没有,他知道她恨他,所以,这两年来,能不跟她说话,他尽量不跟她说话,她也是这样。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叫他爸爸了。每天在家里,两个人碰面,她都是尽量避开他的视线,然后躲到她的房间里面。

他在家里的时候,她几乎不出房门,连吃饭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管家来敲门的时候,她都要反复确认一下,门外站着的人,不要是他。

他是她的监护人,尽管她也曾要求陈律师帮她换一个监护人,可是,当陈律师问她原因的时候,她哑口无言。不能见光的事情,总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不喜欢他,不想跟他住在一起。”她只能换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我以为你很喜欢他?”陈律师反问。

陈律师记得,10年前,凌心梦父亲的悼念典礼上,那个6岁的小女孩死死的抱着严寒的腿,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的样子是非常可爱的。

她喊着严寒爸爸,当时,21岁的严寒整张脸都绿了。

陈律师那时候并不打算让年纪轻轻的严寒当凌心梦的监护人,可是,小女孩哭得凄惨,态度坚决的要认严寒这个爸爸,陈律师无奈,只好拜托严寒照顾一下他的这个小阿姨。

陈律师到现在都记得严寒当时的脸色,相当之难看,一条长腿被小女孩紧紧的抱着,他应该恨不得把这个小女孩踹得远远的吧。可是,当他向严寒介绍这个女孩是他外公的女儿时,他竟然二话不说,点头接下了监护权。

陈律师以为,让严寒毫不犹豫的接下领养一个6岁小女孩这样的烫手山芋的力量,是亲情的力量。

十年来,乃至现在12年了,在陈律师的眼里,严寒把凌心梦照顾的很好,她健康长大,乖巧懂事,善良体贴,很完美的长大了。

所以,关于凌心梦不喜欢严寒的这个很苍白的理由,够不成她换监护人的条件。

如今,凌心梦已经18岁了,到了可以不需要理由就能够离开严寒的年纪了。她现在是个成年人,已经可以独立出去生活了,所以,她希望能够离开这个家,离开这里。

高考结束后的这年暑假,他去美国出差,整整2个月。她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学校离这个城市很近,只是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她依然很开心,因为,上了大学之后,她就可以住在学校了。

她一直在烦恼该怎么跟他开口,他去美国出差,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思考,也让她酝酿了足够向他开口的勇气。

她不是没有跟他开口要求离开,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她就要求住到学校里去了,他当时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理由是:她从小养尊处优,学校里没人照顾她,他不放心。

他不放心?这是多么可笑的理由!

那天,他光着身子从她的床上醒来,他没有慌乱,没有懊悔,只是一言不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开了门出去了。他的表现就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要他离开,她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心里的伤痛怎么办?

她叫了他十年的爸爸,十年啊!整整十年!尽管这十年,他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可她依然尊敬他如长辈。

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那一夜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他不顾一切挺身进入她身体时那张狰狞的脸,泪水…滑落脸颊…

不知不觉中,大床上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有光,照在脸上,温暖而刺眼。

凌心梦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房间里怎么会这么亮,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她有拉上窗帘的。

“你醒了。”

吓!这一声,吓的凌心梦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努力的往床角缩去。

严寒勾了勾唇,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从小就喜欢黏他的女孩,现在避他如蛇蝎。这应该是那天晚上之后,他第一次进入她的房间,第一次坐在她的床边。

整整两个月不见,他比他想象的要想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出去!出去!”她开始情绪失控的尖叫了起来,甚至拿起身边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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