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铃铛正在给下属布置工作任务,手机忽然作响,一个小男孩扯着痞里痞气的嗓子喊: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啦。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啦。周围一干人等听到铃音,纷纷忍俊不禁,刚刚爬出大学校门的助理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的极不淑女,露出来的牙齿分明不止八颗,还有一颗被虫子啃的七零八落的牙洞,连带着牙龈也跟着一起跳跃。这笑声就像哈欠一样可以传染。刚才众人还捏在喉咙里的笑意就这样盈盈溢出口腔,一层层回荡在房间里,铺满房顶。温铃铛面露不悦,刚才还是春风和煦,瞬间就寒风飕飕。下属们见状,以蝴蝶呼扇翅膀的速度迅速把嘴巴调整为静音,有一个反应稍逊一筹的只能让面部肌肉保持震动。
温铃铛收拢情绪,继续滔滔不绝,刻板的如同训导主任:“小刘,你把各部门需要的办公用品种类数目都统计一下,尽快做个表交上来。”
虽说升职以后薪水像三级跳一样水涨船高,可肩上的重担也呈等比数列递增。可见资本家的心还是黝黑黝黑的,砸出去的钱,即使十倍收回仍觉得亏本。温铃铛时常这么想,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于资本家不公,彼资本家并未要求她殚精竭虑创造出多少剩余价值,只是自己怕被他门缝里看人,只当作是个花瓶样的无用之人,因此奋力表现,以兹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罢了。有必要吗?温铃铛这样问过自己。有!另一个自己回答的毫不迟疑斩钉截铁。
训话结束,下属们各自领命出去。温铃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短信声又响,温铃铛拿起手机瞟一眼,屏幕上显示一行字:下班等我,有礼物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