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想出来了,童升回家一说,童升的哥哥把童升又叫到他的办公室里了。童升的父亲就知这事急了。童升和梦茹的事一直很严密,没露多少风声,想想两个孩子只是黑夜中的两颗流星,明亮而短暂的相聚,夜晚。做老的,不希望,短暂,匆匆,易逝,无奈,两颗‘流星’到了夜晚该出现的时候总是相伴,你给我照明,我给你开路,相伴相依,结伴一路。
童升的父亲本打算利用这个间隙让童升和梦茹好好地谈谈,想来问题不大,周老师过来的信,八成人家有意思,和梦茹虽是一个庄的,但为童升找媳妇,童升的父母想过来想过去,算计了一遍又一遍,独独没有想到梦茹,虽说梦茹和童升的姥姥家挨得很近,仅一道之隔。再说,周老师给神婆拿去的东西童升家也不知给退回来。周老师没提,周老师咋会提呢,神婆来送时说东西你就说我吃了,闺女乐意。那这是又为啥?所以东西一直搁置着,周老师不说,童升家不知。提起梦茹的母亲神婆,童升的父亲早就认识,甚至比童升的母亲认识的还清楚,童升的母亲认识的只是表面现象,而童升的父亲看到的却是实质,看到的是骨子里的东西,这是后话,以后还要慢慢再讲。现在不说别的,光这个疙瘩就够解一阵子的了。
叫童升的母亲去,去周老师家,结果弄得啥?啥也没有,一无所有,白白的让童升的父亲心急火燎了一个晚上。回到家,问,还没有好气,童升的母亲还呕着把火,自己生闷气。想来自己也真是窝囊,干的啥?该说的话不说,该问的事不问,废话一箩筐,没有一句正经的,有实用的,活到将近六十的人了,难道还会晕场。五十多年来什么样的事没有经历过,大大小小,怎说句话就这样难。难,还真的难住了,坐在周老师家一个晚上,童升的哥哥给童升说亲的事童升的母亲就憋了一个晚上。憋足了,憋久了,成了凝聚在心口窝里的一团闷气。
童升的父亲还没有看到火候,童升和童升的母亲从周老师家一来就问。问,问。恰好点燃了童升母亲心中的怒火。你听听:“什么怎么样?怎么样的,那还能咋样?”一看就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头。童升的父亲也没有示弱,说:“什么怎么样,怎么样,装呆卖傻,叫你去干的啥?”
“叫我去干的啥?干的啥,孩子的事,你倒一推二净。”童升的母亲严厉地说。
童升的父亲听后,说:“一干二净?”话音高挑,带着一股疑问。
“难道还不是?你说。”童升的母亲有点不服气。
“我怎么会一干二净呢,叫你你有那么多心眼,难道到周老师家不是我给你做得打算?”童升的父亲更是不服。
童升的父亲话音刚落,童升的母亲又开口了:“打算,光打算有何用,话不说出来,谁知道?”
“那不是叫你到周老师家去说吗?那你干得啥?”童升的父亲厉声问道。
“干得啥?你去你不就知道了。”童升的母亲说。
童升的父亲,说:“我去?我去的话就不用你去。”
童升的母亲说:“那你怎么不去,怎么不去?”句句紧逼。
“我去?我能去吗?”童升的父亲疑问。
童升的母亲又开口了:“你怎么不能去,怎么不能去,又没规定非得我去。”
“你想想,我去合适吗?”童升的父亲说。
童升的母亲,说:“怎么不合适。你说怎么个不合适?”看来童升的母亲威风不小,说出话来没有一句是让人的。
童升的父亲说:“人家周老师家是一个女的,我去哪能合适。”
“那哪能不合适,你去,不是为咱童升吗?”童升的母亲说。
童升的父亲紧接着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我——”童升的母亲含糊起来。
“我什么呢?”童升的父亲紧逼着问道。
童升的母亲说话了:“我——我——我也是为咱童升呀。”
“这就对了,既然为咱童升那你去就得说话呀。”童升的父亲说。
“我——我——”童升的母亲又哑然了。
童升的父亲笑笑说道:“我也是为咱童升。”
这也为童升,那也为童升,童升站在一旁只是观看父母的唇枪舌剑,一语不发。但细细听听,童升感觉句句都是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