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周老师起来了,吃了饭。等着秋萍来叫自己。
大年刚过,年的余味还没有退去。大清早的,大街上早有了来来往往走亲戚的人。农村学校开学早,都开学了,说是开学,实际上没有学生,但老师必须都去,哪怕去了之后,你不备课,你不看书,打牌也行,聊天也罢,反正别嫌着,混天熬日头。到了中午,找个地方,同事们聚一聚,花天酒地,拜访拜访,这是常事。
由于这样,秋萍出来得很晚,红彤彤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半瘪脸,周老师站在公路上,望了望,还没有见秋萍的身影。等急了,周老师回了家,找了找秋萍家的电话号码,看了看,抓起电话,拨了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响声,是秋萍的声音:“哎!老周,怎么了,有事?”
“没事!你看几点了,你忘了,往学校。”周老师说。
秋萍又说:“没忘,不用那么着急,反正去也没有多少事,早晚去点上个名就行。”
“那怎么行呢?咱还是早一步的好。”周老师说。
电话的那头秋萍又说道:“好,早点就早点,你等等,我这就走。”
听完,周老师把电话就扣下了,坐在沙发上,等着秋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秋萍来了。秋萍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还没有进门,就在外面喊起来:“老周,走。”
周老师听到喊声,说了声:“秋萍,你进来。”
秋萍没有在意,说:“你不是叫我走,怎么又叫我进来。”说着已来到了周老师的屋里。
周老师对着秋萍说:“你坐下,你坐下。”
秋萍这时就感到奇怪了,说:“老周,有事吗?”
“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周老师道。
听后,秋萍就坐在了沙发上,周老师也挨着坐了下来。
秋萍问:“老周,啥事?你说吧。”
“那还有啥事,还是梦茹和童升的事。”周老师说。
秋萍说:“他俩不是谈得好好的,就是俺婆婆有点不同意。”
周老师说:“我说得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秋萍问。
周老师又问了一句:“难道梦茹不知道?”
“梦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我家了。啥事?老周,你就直说吧?”秋萍看了看周老师说。
周老师沉默了片刻,说话了:“秋萍,昨天晚上,童升和童升的娘来过。”
“来说梦茹,你不是早就给她说开了。”秋萍说。
“有点,但也不是全是。”周老师说。
秋萍问:“这话什么意思?”
周老师看了看秋萍说:“你猜猜?”
“我哪能猜得着,老周,别卖关子了,你干脆就直说吧。”秋萍快言快语地追问。
“那我就直说了?”周老师说。
“你直说就行。”秋萍道。
周老师还是顿了一顿,然后开口了,说:“人家来说,关于咱校长的事?”
“咱校长?”秋萍颇感诧异。
周老师说:“是啊,咱校长,童升的一个哥哥。”
“哥哥?”秋萍吃惊地问。然后紧接着:“童升的哥哥?”
“对呀,童升的哥哥。”周老师点头重复道。
秋萍问:“那关系他啥事呀?”
“怎么不关系他?你忘了,想想。”周老师提示说。
秋萍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那回不是童升托咱校长给他说梦茹吗?童升也在,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老周。”
周老师又问道:“真是这样?秋萍。”
“怎么不是,咱校长说的,叫我给他老弟童升说个对象。童升也在,只是低着头,没说别的,难道还能错了?”秋萍问。
周老师说:“还真是错了。”
周老师话音刚落,秋萍的脸就变了,露出满脸的疑惑,问:“怎么了?”
周老师这才把话挑开,说:“咱校长给童升介绍着个对象。”
“哪的?”秋萍问。
周老师说:“当教师的,你认识。”
秋萍想了想,说:“是,是”
周老师点了点头。
秋萍又问道:“是谁跟童升介绍的?”
“这你还不知道,老霍。你拜交姊妹的对象。”周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