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创伤要比的疼痛更难受。要是一个伤口,开刀,取脓,缝针,包扎。过不多日子就会没事了。说不定皮肤还能复原,还来本色。最坏留下一道疤痕,虽不好看但却不疼痛。而留在心灵的伤口却看而不见,疼而不显。只有受了创伤的人默默独自吞咽。那味可想而知,也不必多言。
童升现在渐渐体会到了这一点。童升接连几天的困顿,童升心里也说不清楚。整日好像丢失了魂魄,活着好像也是只留一个躯壳。而内心却在渐渐地变着,隐痛却在逐日添着。童升也是痛并快乐地活着。
还是不说这些。换个话题,童升今年刚刚当上班主任。说句实话,童升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虽说童升具备一定的心细,但一张女圭女圭脸却始终严肃不起来。走进课堂老是带着春风,怪不得课堂上时常飘荡着笑声。领导从教室门口经过,听见了,难免要生气。因为在童升所在的学校里领导们还不喜欢这一口。多年的老经验,严师出高徒。千年古训,根深蒂固。所以下了课,领导少不了要和童升谈话。谈就谈呗,童升决不会顶撞领导,惯了。心想,毕竟自己年轻,穿的鞋少,走得路短。理所当然,一切听从。听从了,童升以后上课,尽量压抑自己,少来煽情。不煽,凭着旧有的印象,没几天童升上课时课堂中又传来笑声了。所以在领导的眼中童升就混了个连学生都管不了的名声。不过学校领导这样认为,可学生却喜欢听童升讲课。凭着学生对童升的这一点兴趣,考试成绩还基本凑合。童升也清楚这一点,都说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童升还不至于迷到这个分数。童升清楚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位置。说就说吧,无所谓,童升该怎样走路还是怎样走路。不过,童升往往是给人一种假象,表面不痛,内心却痛。
痛和苦是一对孪兄姐妹。两人手牵手,紧紧联系在一起。有时童升隐藏着内心的伤痛,还能在课堂上换取学生的一点欢声。可现在童升却没有了这种心情,痛就是痛,虽不表露,但却还是痛。在家里呆了两天了,童升对学生没有兴趣了。虽想去学校看看,但想想叫神婆盯上,那还得了,还不得满校园中追着自己跑。那事不用怕神婆做不出来,自己的闺女神婆都打了骂了,打在脸上,骂的难听。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要炸肯定被神炸的粉碎。要是这样,还真是不愁上不了报纸的头条新闻。到时只是给学校独添风景。
依据童升的性格,童升决不会上演这样的角色。要是真是这样,决定是轰炸性的新闻。有了新闻,就有看的。更何况童升和梦茹这样还叫人一时说不清道不白的事情。学校里的老师也是挂念着,数算着童升也是好几天没有来了。于是和翔宇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就问起来。问也是白问。翔宇也只是问而不答。只是浪费着好问人的感情。这样好问的人也就不问了。
几天之间,童升好像苍老了许多,这种苍老一是指身,二是指心。心与身比,心苍老的速率感觉还要快些。在家总呆着并不是终究办法,学校里童升毕竟还要面对。这一工作的换取也是童升几年的心血,童升感觉倍加珍惜。虽然童升这几年的教学成绩并不怎么样,但童升还是一直努力着。
童升这人有点厌倦原地踏步走的节奏,喜欢一天登一个台阶的感觉。过了没几天,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童升流着心的痛,藏着身的痛,独自走进了学校。佯装要笑,却始终没有找到笑的感觉。
进了办公室,童升径直朝自己的办公椅走来,坐下,话也不说,随手拿起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