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躺在床上的童升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来想去,自己能给予梦茹什么呢?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最起码现在一个安身的地方。而现在自己还跟哥哥挤在一个家里。难怪人家神婆千阻万挠。自己盖房子,他是甘想而不敢付诸行动。自己刚毕业没几年,他又没有那么多的钱。愁啊,一切都不好过。
梦茹也是一样。听神婆一说,自己的心是一整晚揪了起来。你说,神婆要是到学校一闹。童升哪能受得了。唉!到了第二天,梦茹早早起来,而是到了梦香家。姊妹们商量商量,万一神婆那样也好有个准备。梦香说,咱娘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你最好先给童升透漏一下。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梦茹把童升给约了出来。两人是手拉着手,并肩向前走。起初,两人都不说话。当走到河滩堤坝上时,两人不约而同都停住了脚步。捡了一块大石坐下,两人还是默默无语。夜晚的凉风习习吹来,童升的身体内却有一种躁动之感。他把身子贴紧了梦茹,梦茹把头埋于童升的怀里。两人望着漫天的星斗,静静地沉浸于这美妙的月色中。
“梦茹,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童升打破了这美妙的意境。
“是吗?”梦茹仰起脸看着童升。
“当然是真的。”童升朝着梦茹笑笑。
“那我娘要到学校去找你?”梦茹拐弯抹角试探童升。
一听,童升顿时沉默了。
“童升,怎么你怕了?”
“我——我——没——没有。”童升结结巴巴。
“看你吓的,我骗你!”见童升这样,梦如抓紧变了口气。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童升说,“要是咱娘想过来该多好!”
“早晚会的。”梦茹斩钉截铁。
两人也没有太多的逗留,走到路口,两人就分了手。梦茹回到家,神婆还没有睡。满满一屋,都是听经诵佛的人。梦茹待在一旁,安安稳稳。等人走净了。梦茹的心又被揪了起来。只见神婆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一副黑云压城的模样。她走到梦茹的身边随手揪了一把。“娘——”梦茹疼地叫了起来。“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个死闺女。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滚,滚——。”神婆说着就把梦茹连推带扯给拽了出来,就这样一道门隔着两个世界。梦茹伏在门口声嘶力竭地拍打着,而神婆还是一个劲地在院子里大跳大骂着。
过了不多时,就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其中,一位邻居拍着门叫道,“大嫂子,你开开门呀!先让闺女进去!”“我没有这样的闺女,她爱往哪往哪?”神婆是门也不开,在院中一个人大叫大嚷。“老嫂子,你这是为啥?闺女可是你亲生的!”“大了,能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了!”不管围观的人怎样好言相劝,神婆就是死活不开门。既然这样,来劝架的人三三两两就走开了。最后,梦茹抹了抹眼泪,自己一人徘徊在大街上。漫天的星斗,奔驰的飓风,看着亲吻着这个可怜人。
到了第二天,童升的二舅早早来到童升家。见了童升的母亲开口就说,“妹妹,我看童升那事不行。多少好闺女,非得”话到半截童升的二舅就打住了。沉默了许久,说,“神婆给找梦茹找的城里她不依,那她能叫她跟咱。”“是呀,咱穷,一开始我就说开了。可他两人乐意。”童升的母亲说。一听童升的二舅急了,“我说妹妹呀,难道你还不知,两人乐意啥用,神婆不依,昨晚又跟梦茹闹了。”“哎——”长叹一声,童升母亲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到了中午,童升下班回来了。母亲把童升他二舅的话给他重复了一遍。童升听听而沉默无语。他的内心一直翻腾着,千丝万缕的愁事涌入心头,但一些话就是让他撬不开口。现在的情形,童扬吵着要结婚,他还一直未回来。光这些事就够老两口受得了,可烦心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了晚上,吃完了饭,当童升一家人正在沉默的时候,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童升的母亲心先是一紧,然后冲着老伴喊道:“老头子,你快看看,是谁?”童升的父亲刚要起身,童升走了出来。“我去看看。”童升把门打开,一看愣住了。居然是梦茹。两人定格了好几分钟。梦茹问,“家里有玩的吗?”“没——没有。”说着两人就走进了屋里。见了童升的父母,梦茹又是叫娘又是叫爹,叫的老两口心中那个甜蜜劲一直洋溢在脸上。
玩了没多久,梦茹就要走了。童升紧紧跟随。两人一前一后又渐渐融进了黑色的夜幕里。